我们总是困惑于为什么大人总是跟孩子有代沟,无法沟通和交流,而且这种代沟似乎一直存在,无法逾越。
其实我觉得本质上来说,是两者所站位置和思考出发点不同,双方无法互相理解对方的思维方式,这似乎需要代入思考,小时候我们也这样想。
不过遗憾的是,等我们长大后,虽然一直坚信随着时代的不同我们不会和孩子再有隔阂;但是,似乎大人永远很难理解孩子,这种问题依然存在,归根结底,我们也变成了曾经的大人而已。
大姑的到来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就是她要订婚了,对于这个消息我的反应是:嗯,可以去吃一顿家里人的喜饭,俗称好吃的。
大姑小时候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总是莫名其妙有种恨我不成钢的味道,这就导致我有点怕她。
不过大姑对我还是很好的,好的地方在于,大姑带我进了小卖部,买了一些横格本和一个带喷头的饮料。
这些本子我好像没有用完,对于还停留在只会写“1”的我来说,这种格子很不友好。
小时候的本子有三种,在幼儿园这种横格不常见,我比较喜欢算数本,一张纸上有八个大长方形格子,还有田字本,这个没什么好说的,顾名思义。
对于算数本我很喜欢,因为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写,然后再把空隙填满,而田字本的用处也不是写字,而是把数字填进更小的空间中。
当然,小孩子最喜欢的是玩具而不是文具。
不过一个手掌大小的喷头饮料最大的乐趣不在于饮料,那玩意酸涩的让人掉牙,这个东西受欢迎的地方在于可以不停的续水,然后可以当水枪玩。
我在那个时候拥有这样一个五毛的玩具快乐是无限的,兴奋至极。
这个关键在于人在渴望一个东西的时候却没有能力得到,那么它对你的吸引力就会呈几何倍数增加。
比如小时候觉得辣条超级好吃,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辣条就没有那么大的新引力,这是因为辣条有什么变化而不好吃了么?
并不是,对于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人们并不会珍惜,不论是什么,衣服,首饰,电子产品,车子,房子,只要你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那么你就毫不在乎。
而往往对于能轻易得到这些的人来说,他们对不能得到并且十分渴望的人会表示不屑,并摇摇头,就这?
所以,这就说明了大人并不会对我这个玩具有多重视,以及自然而然的不会感同身受我当时的感受。
在这个幼儿园没有大小班之分,老师会根据各自的进度布置要做的事,做完就可以出教室玩半个小时。
哦,忘了说,在这里毕业的标准就是学会背写拼音表和笔画,会十以内加减逆向运算学完就可以毕业,至于你上三年还是五年幼儿园没有人在意,毕竟全校只有一个老师,你毕不毕业她说了算。
我拥有了这个水枪就是全校最亮的崽,走到哪里有有人围着,这种感觉是现在体会不到的快乐。
拿着水枪走到哪里喷到哪里,见到什么喷什么,嗯,身后还有一大群人怂恿你喷见到的一切。
金龙住在大老太的隔壁,比我小一点,都是和我,雨露,小杰,大飞住一条街上的,他找我借水枪玩,虽然不舍,但还是咬牙借了。
大队部是一个二层小楼,教室在一层最边上,顺着楼梯在拐角处偏东连接着一处库房,房顶刚刚处于一跃就能上去的状态。
大队处于村里中心的位置,边上就是公路和集市,所以这处库房就是难得的玩耍之处。
不过这个拐角底下连接的是四米来深的坑,再远就是围墙,可能现在来说无所谓跳下去最多骨折,但在那个时候对于我就好像万丈深渊,光看一眼就倒吸冷气,更别提登上围墙借力跳上仓库房顶。
天空是湛蓝湛蓝的,凉爽的秋风并不炎热;远处的街道偶尔走过一两行人,马路上车还不多;扒着围墙,看着坑底的草丛间开出的小花,惊喜的发现里面有只黄色的小猫在玩耍,再平常不过的景物让小小的我也心生喜悦。
不过这份悠闲被金龙打破,他让我去找大飞,说喷水枪被他抢走了玩去了。
我急忙奔下楼上,在嬉闹的人群找到了大飞,问他喷水枪在哪,大飞随手指了指旁边空地上的一滩水迹。
我急了,扑了过去,水枪材质是一层塑料,早已经被摔烂,水都已经漏了,我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我心中有难以言说的愤怒。
我去找大飞问为什么给我弄坏,大飞说破烂玩意,一点都不好玩,有本事你去告老师。
我看着手中的水枪,人生中第一次去告老师,因为家里人说过有什么事找老师,老师什么都帮你解决,事实证明不是什么事大人说的都是对的。
我把水枪递给了坐在花坛边的老师,并说了大飞所作所为,不过老师似乎并没有把我认为珍贵无比的东西当一回事。
说了一句:“坏了就坏了。”
说完顺手迎着我的目光把喷水枪扔进了身后的花坛。
我愣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有点灰溜溜的离开。
转头正好看着正在笑的大飞,心里不是滋味。
大飞的姥爷在大队烧锅炉,我过去说了一遍大飞的事,大飞的姥爷说回去肯定说他。
我离开了,那时我以为大人们都是说一是一,大飞肯定会得到惩罚,但这个世界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回到家中,大姑问我水枪呢,我说让大飞摔坏了,大姑没有问为什么,只说:“那挺好,省着玩了。那可不给买溜。”
这句话除了让我小小的失落外,还听出了一分讽刺的意味,另外从这以后,我就知道大人的话只能听一半。
大飞有个邻居叫莉莉,比我大一岁,和大飞玩很好,不过就是玩的东西让我很是匪夷所思,即使现在想想也很觉得神奇。
每天的下午老师会简单的画一个东西在黑板上,让我们照着画,这就是美术课。
下午基本没什么事,除了玩还是玩,但是总有些人能给你玩出点花样。
小的时候没有是非,对错,美丑的观念,也没有男女之别。
文秋是一个小女孩,哦,我的记性很差,基本除了熟悉的人,很多同学压根名字就不记得,之所以记得文秋,是因为她还是我小学和初中的同学。
文秋那时个子小小的,是特别小,而在幼儿园我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文秋同学进了男厕所去站着方便。
我当时很奇怪这个行为,可能放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黑人问号。
当我坐在教室里发呆的时候,过一会有同学来跟老师报告,说大飞和莉莉,还有文秋在大队二楼把衣服换着穿了,我表示还有这种玩法么……
当然,这种事聪明的我并不屑于做,无聊的把戏,嗯,并不是因为没有人跟我换衣服穿。
星期天里大舅来了,我记得那是这么多年大舅唯一一次在我奶奶家吃饭。
我为了显示我的热情,还没等吃完,我就用小箩筐盛着玉米进屋当着众人的面让大舅帮忙剥玉米,并听我奶奶讲,我说,大舅啊,你帮帮我奶剥玉米吧,家里玉米太多剥不完啊。
不得已大舅干了半天活,嗯,不过印象里大舅再也没有留下吃过饭……
不过我还没吃上大姑的喜糖,就得知要先一步要去吃大舅的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