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景色让人深感一种迟暮之气,树上的叶子掉的已经差不多,只剩零星的挂在枝头仿佛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一眼扫过去好似看到了白头至老,风不在柔和温暖,渐渐的在空气中都像凝结着寒霜。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感冒,在一个下午的醒来就觉得嗓子很痛,咽口唾沫都觉得是折磨,这时候虽然还没有其他症状,不过基本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不会那么舒服了。
等到第二天虽然嗓子不痛了,但是喷嚏和咳嗽就伴随着鼻涕一起来了,虽然家里有一堆母亲买来的感冒药,但是吃了也不见好转,反而有些发高烧的前状,大脑开始晕晕乎乎的。
奶奶出去买了感冒冲剂回来,给我冲了两袋,说来也是神奇,这种黄色的甜甜的粉末喝完我就感觉脑袋不疼了,爷爷说这是心理作用,药还没到胃哪里有这么快的效果。
不过虽然体温退了,但是咳嗽越发厉害,连续不停的咳嗽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奶奶平时总是喜欢听收音机,里面有所谓的讲课老师传授小妙招,奶奶就用在我身上。
一个是咳嗽掐脖子,然后摩擦大椎,另外一个就是把手心搓热然后按在头顶。
我自然是反抗前两种,那不是治病,简直就是要命,但奶奶却并没有放弃,而是晚上让我闭眼睡觉然后给我捂着头顶。
结果神奇的是我第二天确实咳嗽慢慢减轻直到痊愈,你说是巧合也好,碰巧也罢,反正结果就是这样,因此奶奶还得意的逢人感冒就传授她的经验。
奶奶和爷爷都是小学毕业,除了简单的一些算数和识字,再往上基本就无能为力,嗯,而且我怀疑奶奶的小学可能都没正经毕业。
不过奶奶自然是有一套督促我学习的办法,就是每天要写五篇字,这自然是让我很难受,不过在奶奶的高压下自然没办法不写,至于有没有效果那自然我也不知道。
不过总归是我经常体弱多病,感冒刚好,就又出了问题,那天晚上奶奶没在家,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感觉浑身难受,看什么都是晕乎乎的。
我把本子和笔拿出来准备写奶奶给留的作业,但是刚写了几行我就坚持不下去了,难受的我额头上直冒冷汗。
我偷偷的把电视打开看,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有一点效果,不过身体还是不舒服,感觉嗓子眼好像堵着什么东西。
看着电视机旁边的桌子,我的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一个想法,我能不能坐在桌子上看电视呢?那一定很爽,想到就付出了行动。
小时候中二病附体,经常喜欢模仿电视剧里的人骑马打仗,拿着用来扫炕的笤帚当枪玩,我刚坐上桌子的时候虽然有些不稳,但总归我是站上去了,但是当我准备蹲着模仿开枪的时候,轰的一下,桌子就塌了下去。
我顾不得屁股摔的疼痛,急忙把桌子扶起来看,我意识到闯了大祸,这要是被奶奶知道我是坐桌子上玩必是没好了,我发现一个桌子腿上钉着的铁片已经从桌板上脱落了,没办法我先用手掰发现掰不动,然后又用锤子使劲怼,但最后也没把桌子修好,不过好歹将就着能站起来了,但是一边高一边低,也是一碰就倒。
一顿操作我热的浑身大汗,而且更难受了,胃里直翻腾,等到傍晚十分奶奶刚回来,我出去看的时候一个没忍住直接就吐出来了。
大量中午吃的没消化完的食物残渣从嘴里和鼻子里喷出来,那个酸爽别提多带劲,连牙都快被酸倒了。
奶奶进屋让我上炕躺着,我趁机说字还没写完,奶奶摆摆手说今天的先免了,我顿时觉得好受不少,而且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之后瞬间就觉得舒服了,头也不晕了,一点也不难受了。
奶奶准备去开电视的时候下意识的嘀咕说这桌子怎么一头高一头低的,然后随手挪了一把桌子,桌子轰的一下应声而倒,我自然没蠢到当做无事发生,但该有的演技还是不可缺少的,我假装很自然的说,“这桌子也太不结实了,我下午玩小车的时候就挪了一把就啪的响了一声,然后就歪了。”
奶奶狐疑的把桌子搬到了边上,看了半天摇摇头说下次注意点别挪桌子,一天天的找事干,语气并不激烈,我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这桌子有年头,奶奶也可能觉得质量不太好了,算是蒙混过关。
附近的一些同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我没办法出去玩,我的奶奶对我管的严,尤其是雨露有时候告完状还会留在原地看我挨打,但可气的事我还没办法去骂她,因为她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在边上说话被奶奶听到了而已,这要是放到现在我觉得得个影帝绝对不为过。
所以平时要是找我玩都是到家里找我的,但是我又没办法出去,所以除了小杰总喜欢找我待着来,平时也没什么人过来,金龙后来总来那是另有原因,这里暂不叙述。
那天瑶瑶突然来找我玩了,我还在睡着觉,一脸懵逼的起来,有点尴尬的陪着玩,因为小杰每次过来都是提前说好,或者也压根不用准备玩的东西,但是瑶瑶过来也不能说咱两一起玩写作业吧。
幸好妈妈给我买了一桶塑料玩具,有各种塑料小兵,还有栅栏汽油桶什么的,也可以应付一下,不过显然是气氛有些微妙,毕竟奶奶就在边上监视者,很难像跟小杰玩那样放的开。
所以不到一个小时瑶瑶就找了回家吃饭的借口回家了,我并没有遗憾的感觉相反我还松了一口气。
不过令我奇怪的一个问题在于为什么我用来摆着玩的一毛钱的硬币没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嗯,就算是奶奶拿走的吧。
家里来了客人,是爷爷的远方亲戚,我不知道具体的名字,只听爷爷说叫迷子,奶奶说我应该是管他叫迷子大爷,不过这是一种礼貌叫法,就跟村里人一样,虽然没亲戚关系,但是这样叫显得亲近。
这个时候还处于新旧交替的时代,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一些传统,比如谁家有些东西都是大家一起分着吃些,来家里蹭饭带着下酒菜之类的,比如有个二爷来我家拿些新出的花生,顺带着带着豆腐丝来蹭饭,如果手里不拿着东西就来蹭饭是不礼貌的,即使现在也如此,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迷子大爷是爷爷托人稍话说家里的柿子干已经差不多可以吃了,让他来拿一些。
我对迷子大爷印象不多,平时也不见得来,只是逢年过节互相送回礼,能待个俩小时,每次都穿着都差不多,永远都是带个大毡帽,穿个绿色大衣,两手拢在袖子里,坐在屋子里很快就烟雾朦胧,烟就没停过。
至于我对迷子大爷这次来印象深刻不是因为柿子干,而是在玻璃里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