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若以淮河为界,我是南方人。
我很喜欢夏天的早晨,那一朵朵带露的清荷,阳光剥开层层花瓣,蓓蕾丝儿悄悄绽放,微风吹出阵阵幽香,露珠折射出斑斓的光茫;我喜欢黄昏时分,晚霞中飞舞不歇的红蜻蜓、黄蜻蜓、黑蜻蜓,还有绿蜻蜓。其实,绿蜻蜓多半时间只是害羞的藏在竹叶底下;我还喜欢中午日头下那随风摇摆的杨柳梢,树头还有聒噪的知了总爱吹哨。
当时的我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记得那条河清亮见底,河水可以磨豆腐,可以淘米洗菜,还可以取来灌溉。我刚把淘米篮放在石板上,"扑通"一声,小青蛙从慌忙从岸边跳进河里,警觉的草鱼早已经从团团的涟漪下面游走了,只有螳螂在蒿草上瞪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水面,蝴蝶挥动彩色的翅膀,它又发现一朵刚开的牵牛花,或只有蚯蚓最勤劳,早起松土,任劳任怨。
乳白色的淘米水很快被稀释,一切恢复平常。
米里若是没有砂,淘起来毫不费力;若是有砂,要一层一层撇下,装在盆里,还要耗费一些时间。
撒了一把米在浅浅的水边,第二天,竟什么也没留下,我猜是螃蟹干的?是泥鳅干的?反正不会是癞蛤蟆干的吧?
高远湛蓝的天空,洁白丰满的白云,仄仄的田埂,无边的稻叶,空气中弥漫着缕缕稻花香……仿佛能看见金黄的稻叶,饱满低垂的稻穗,还有额头的汗水,以及老人满脸皱纹里暗含丰收的喜悦!
这就是我心中曾经的美好,只是,不知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是青蛙与癞蛤蟆总是比赛跳水,激起点点水花,所以,河被填埋?是知了给柳梢的伴奏不协调,所以,柳树被连根拔起?是花蜘蛛总爱偷摸着结网捉蚊子,所以,成片竹林被毁坏?是丁香柿结出了香甜的果实,招来了灰喜鹊的叽叽喳喳,所以,它也遭到无情的砍伐?……
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耸入天际的烟囱,一刻刻不间断冒出股股的白烟。
我还是我,这里还是这里,我怎么就感受不到曾经的美好?
……
也许,很多人都喜欢拆迁吧,对拆迁的极度渴望,对拆迁的条款与实施政策的了解比对亲爹亲妈更甚!
对于拆迁款的分配,不惜以肉相搏,以血相拼,以身试法,以至于对簿公堂,于父母亲情不管不顾。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拆迁,可身边的绝大多数人,都喜欢,不是喜欢,是极度渴望!
我是个"正常"思维方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