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这番突兀的分析让楚国旺和姜彦洲都觉得云里雾里的。

　　“媳妇！咱现在是说吴静山逃跑了，跟那具女古尸有什么关系？跟是谁保存的女古尸又有什么关系？”

　　姜彦洲的质问让小乔无言地笑了，望向楚国旺时，她戏谑地问：“爸爸！你也这么认为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如果说是，那肯定要遭到女儿的耻笑，如果说不是，可又有点说不过去。觉得姜老三提出的疑问是对的，眼下要关注的是吴静山的行踪，跟那具女古尸还真的没什么关系。可女儿既然这么说了，那一定是有她自己不一样的见解。

　　“小乔！你想说什么？”楚国旺狡猾地反问。

　　看穿了楚国旺的心思，小乔收起了笑容，再问：“国家正在实行改革开放，什么东西最值钱？最容易偷渡出境？或者是光明正大地带出境？大量的现金？支票？”

　　姜彦洲脑子一转，马上回答：“古董。”

　　楚国旺的眉头深深皱起，望着小乔，一脸迷惑：“你是说，吴静山当初偷那具女古尸不是为了那具尸体？而是为了那具水晶棺？”

　　“不一定。”姜彦洲思绪清晰冷静，“水晶棺是古董，那具女尸同样是古董。只要把它们偷运出去，那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价值连城的财富。”

　　狐疑地看着小乔，楚国旺觉得自己之前的思路好像忽略了什么。

　　“我不知道吴静山跟三A集团有没有关系，但从他保存那具女古尸的方法来看，他一定是个很喜欢贩卖古董的人，不然哪里会花大价钱买座四合院？还在那底下挖个地下室保存那具古尸？所以，爸爸！你的人如果要查吴静山的下落，应该往古董这个方面着手。听上去像是不可思议，但我的直觉一定没有错。”

　　小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就是感觉有种预感，吴静山一定跟古董脱不了干系。

　　“知道爷爷，姥爷，还有姜爷爷，我们学校的各位校长以及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一些人，为什么都会在鬼市买了那么多的赝品瓷器吗？这就是最快的一种圈钱方式。上次我陪姥爷去鬼市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可以弄到大量赝品瓷器的信息，是那个摊主好心告诉我的。东直门外，侯三小卖铺。晚上九点到十点。虽然没有验证过这个信息是真是假，但可以摸过去看看。京都出现了大批量的赝品瓷器，可不像是什么偶然事件。到底跟那个什么三A集团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敢确认，可爸爸既然要查办吴静山，不如就顺便派人打探一下。我的安全你放心，吴静山那条丧家之犬，目前是没胆量再出来蹦跶了。他是个很爱惜自己生命的人，如果在陈玲玲身边留意，有可能会发现他的踪迹。在我身边，他绝对不会再出现了。因为他怕了，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

　　楚国旺眉头一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是隐隐佩服小乔的分析能力。对呀！吴静山已经在自己女儿身上吃过一次亏了，怎么可能会吃第二次？

　　他一逃跑，肯定不敢来找小乔了，肯定知道自己会在小乔身边安排人手。只要他敢冒头，就一定会被抓回去的。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这点都不会想到？

　　不过陈玲玲那里倒是真的要给王阵挂个电话，让他派两个人盯着。

　　虽然放虎归山这一招极其冒险，可总比看他没精打采的死在里头要强。吴静山是个嘴硬的，不管上什么手段，都从他嘴里掏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

　　可见这个人的心里素质十分强大。本来他的事情是轮不到楚国旺管的，只是从他的地下室里搜出了那具女古尸，才又让上头铁了心要彻查当年的事情。

　　楚国旺是白家的女婿，又是当年那件案子的经办人之一，上头指定让他跟王阵一起翻查当年的案子。

　　鉴于吴静山的这种情况，他们做了个大胆的举措-――放他逃走。

　　如果不把这个人放回去，线索到他这里就断了，根本探查不出什么。如果放回去，说不定还能带来些新的线索。女儿的提议也很好，如果不是吴静山逃跑了，她或许根本就不会说出来。

　　京都出现了大批量的赝品瓷器，目的就是为了圈钱？是谁要圈这笔钱？圈钱的人跟吴静山认识吗？

　　看楚国旺蹙紧眉头不出声，小乔开口道：“我还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年前由文化部牵头，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茶话会，据说主办人是海外华侨候景天。请帖发到了我们学校的校长，副校长和教导主任手里，要求他们每人必须要带一件自己值得骄傲的藏品过去。”

　　“啥？”姜彦洲觉得诡异极了，“那什么破茶话会？还能有这神操作？让人家带藏品过去？准没好事吧？”

　　楚国旺没吭声，瞧着自己的闺女，眼底流露出极大的兴趣。

　　“我们去了，藏品被工作人员收了上去，摆放在一旁的展示他上，而另一旁却摆着许多珍贵的破碎瓷。那些瓷器，每一件拿出来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可惜都是破碎的。爸爸！你不觉得奇怪吗？京都为什么会出现大批量的破碎瓷？而且还是以茶话会的形式邀请各界人士带着自己的藏品去参加？这是为什么？还有，那个候景天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撼动文化部的人？”

　　姜彦洲听来听去有点糊涂了：“媳妇！你还没说，他们让大家带着自己的藏品去干嘛呢？”

　　“是呀！让人带着自己的藏品去参加茶话会是要干什么？”楚国旺也忍不住惊诧地问。

　　小乔笑了，不屑且鄙夷：“交换。”

　　“什么？”楚国旺怔住了，感觉不可思议，“交换？他们要把自己的破碎瓷交换给我们？”

　　“这些人太特么鸡贼了，这种骗局都能设的出来，简直丧心病狂。”姜彦洲爆了句粗口，“媳妇！后来是不是你识破了他们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