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三媳妇的嫁妆？”楚老爷子微微眯眼，脸色不悦，“姜老三什么时候有媳妇了？我怎么不知道？”他有媳妇了我家玲玲怎么办？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敢伤我家玲玲的心？等他回来，必须得给他好好说道说道。外面的女孩子，哪里有比自己院子里一块儿长起来的知根知底的强？

　　这老姜头也是财迷心窍，一个破碗就把他收买了？他要稀罕，玲玲出嫁的时候，大不了把那唐三彩给她做嫁妆好了。

　　姜老爷子还没听出来楚老爷子话里的不悦，微笑着打趣：“老楚头！你可真有意思。我家老三有媳妇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楚老爷子心里一想，也是。姜老三要娶谁，他还真管不着。问题是自己那傻孙女上次回来跟她妈妈说这辈子就喜欢姜老三怎么办？他要是娶了别人，那他那傻孙女不得伤心死？

　　“老姜！姜老三的媳妇我看也不怎么样吧？”楚老爷子莫名地就对姜老三的媳妇竖起了敌意，“要真是正正经经人家的女孩子，怎么这么早就把嫁妆拿出来给你了？我看是怕你反对，故意讨好你的吧？玩投其所好这一招。哼！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孩子，还敢弄进你姜家来？”

　　“哈哈哈！”看到老楚头这么说小乔，姜老爷子也不解释什么，就只顾笑，“老楚！你最好不要这么说姜老三的媳妇，免得大家之后见了面不好意思。”

　　姜老爷子善意地提醒，小乔那丫头的能力摆在那里呢？就算她不是国旺的女儿，可人家也不比这大院里出来的孩子差。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楚老爷子对姜老三的媳妇就是不满意，一百个不满意，“姜老三又不是我楚家的人，我见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哼！一个女孩子，还没嫁进来，就把嫁妆先弄进来，丢人不丢人？老姜！我看这样的女孩子不能要，你还是劝老三放手算了。我家玲玲多好，自小跟姜老三一起长大，怎么着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吧？还有，她的陪嫁可是我那尊珍贵的唐三彩。”

　　姜老爷子好笑地看着楚老爷子，摇头，很明显地拒绝了。

　　“你那唐三彩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姜老三媳妇这元青花可是经过了专家鉴定的。”小乔同学本来就是品鉴古董的，称之为专家也没错。

　　有些专家还不如她呢？什么都没说明白，开口就要多少多少鉴定费。感觉像是专门来骗他们这些门外汉的钱似的。

　　“元青花？”楚老爷子听了这话，心里突突突地跳，又仔细地研究着那碗，抬头问，“这真的是元青花？”

　　姜老爷子微微颔首：“不然呢？你以为姜老三的媳妇会拿什么假货赝品来糊弄我？老楚！你那孙女玲玲不是我说瞎话，她要跟姜老三的媳妇比，连根毛都比不上。我家姜老三一辈子没干什么正经事，就是找的这个媳妇真的是很合我的心意。不仅仅是因为她有这嫁妆，就算没这嫁妆，我也认定了她是我们老姜家的人。”

　　楚老爷子呆住了。真的，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老姜头的脾气他可是知道的，家里一大堆的儿女，没几个能入得了他的眼。除了姜老三几乎就没别人了，这怎么又跑出个姜老三媳妇来了？这是爱屋及乌的意思吗？

　　“你倒是跟我说说，姜老三的媳妇到底哪儿好，怎么我家玲玲就比不上她了？”楚老爷子真的很不服气，他就不信了，大家都是女孩子，能差到哪里去？

　　姜老爷子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低沉着声音道：“我说了你有可能不相信，姜老三的媳妇是个古董品鉴高手，而且还做的一手的好菜。她做出来的菜，京都无论哪家饭店都买不到。小小年纪自己挣钱读书，在她的家乡开了家很出名的饭店。你说你家那孙女，除了整天撒娇，摆脸色，嚣张跋扈地骂人还会干什么？对了，姜老三的媳妇考进了京都第一大学，跟你那孙女同一个宿舍。”

　　楚老爷子不作声了，听老姜说出姜老三的媳妇身上有这么多的优点，他也的确是有点愣住了。

　　“你说她会品鉴古董？”这一点是最让他吃惊的，“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子，能懂这玩意儿？你是不是被她骗了？这么点的女孩子哪里懂这些？她又不是神。”

　　“你懂什么？”姜老爷子把元青花大碗抱起来，放在了自己怀里，“小乔那丫头祖上是开当铺的，留下了一本手抄，里面应该是写了许多品鉴各种各样物件的方法。这孩子是个好读书的，没事就翻那手抄，懂得的东西可比外面那些野鸡专家多的多了。上次去一趟鬼市，两千两百块钱包圆了一堆东西，还绕了一方唐代的铜镜。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得了一只小碗，非常的珍贵，她说全世界都找不出八只来。”

　　说到这里，姜老爷子故意不说了，吊楚老爷子的胃口。

　　喝过了两巡茶以后，他还没开口，楚老爷子憋不住了，开口问：“后来呢？那小碗呢？是不是也做了她的嫁妆？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瞧瞧？”

　　姜老爷子看了看老楚头那迫不及待的表情，摇着头：“你这辈子估计是无缘看见它了。那孩子把那小碗送到了博物馆，以最低的价格卖了。收购那只碗的是一位秦老，可捐赠人的名字却是写了姜老三媳妇的。人家说了，这只碗在国外已经出到了千万的价格。小乔要的那一点点钱，根本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你说她的品鉴手段高明不高明？那只碗，估计除了她，没人认得出来。当时她说那碗价值两百万，我也觉得她是在瞎说的，可没想到是真的。”

　　楚老爷子也被老姜头的话说的心里痒痒的，很想见一见她，更想让她也帮自己鉴定一下那只唐三彩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虽然也让许多人看过，可没几个人说的清楚，模棱两可的话叫人听的心里不得劲。

　　不知道那位小乔同学能不能给断个明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