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贞子?
玛德,人没财命,屎都捞不上一口热乎的。
顺宁县,川溪村。
徐山看着空荡荡的登记簿,长叹了一口气。
今天又是白忙活的一天,一分钱没挣着。
这几年顺宁县大搞旅游经济,川溪村也趁热而上,上马各种景点,主打一个原生态。
一开始还挺有吸引力,人流量不小,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开起了农家乐或者民宿,赚的盆满钵满。
在外面打螺丝的徐山眼红不已,几经犹豫,最终下定了决心,东拼西凑地搞了几万块钱,把老房子捣腾了下,也开了间民宿。
可他命里无财,等民宿开起来的时候,顺宁县的旅游环境已经进入了疲态期,川溪村也一样,虽然风景依旧秀丽,但看来看去都是那些东西,没什么新意,渐渐的就没什么人来了。
徐山家的位置又比较偏僻,更是十天半月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民宿开了半年,连头钱的十分之一都没赚回来,平白落一身外债。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在厂里打螺丝呢。
伸长了脑袋往路口那边望了半天,一个人都看不到。
徐山摇了摇头,关上大门。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天色很快黑了下来。
随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他准备洗漱睡觉。
端着洗脸盆来到后院,接了点冷水,胡乱擦了擦脸。
现在是夏天,也不怎么冷。
洗完之后,徐山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很想问问老天爷,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个光棍。
长得倒不丑,就是穷。
不到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因病去世,钱都送给了医院,只给他留下这间老房子,还带个后院。
以前种了些黄瓜小菜,现在荒废了,院子里满是杂草。
生意不景气,徐山也不想拾掇。
靠角落的位置还有一口井,井口边爬满了青苔,看起来很有些年头。
徐山也不知道这口井是哪个祖辈打的,反正从他记事开始,这井看着就很老。
小时候家里都吃井水的,后来条件好了,村里通了自来水,这井也就渐渐荒废。
平日里都有块大石板盖着,不过头两天村口卖豆腐的老王死活把石板给借了去,说是用来压豆腐很合适,这老抠。
不过就一块石板,徐山也懒得跟他掰扯。
反正他已经想好了,过几天就出去打螺丝,要不然饭都没的吃。
原地站了会儿,徐山正打算回屋,眼角瞥到井口那边有点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团头发。
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别是哪个熊孩子掉下去了吧。
现在的小孩比他那个时候玩得还野,这种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徐山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
刚要问,一张脸忽然从头发里露了出来。
一张女人的脸。
脸色煞白,上面还有猩红的血迹,配上那一头漆黑的,湿漉漉黏在一起的头发。
贞子!
徐山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脚踢过去,正中脑门。
女人径直被踢回了井中。
伴随着“噗通”一声,徐山还听到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救,救救我。”
是个活人!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也是,现在可是和谐社会,哪来的鬼怪,多半是有人摔到井里受伤了。
好不容易爬上来又被自己一脚踹了回去。
造孽啊。
徐山急忙凑到井口。
月光的照耀下,井水中飘着个人,身子已经大半截沉到了水里,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长长的头发在水面上飘浮着。
徐山喊了两声,这人也不说话,感觉是被自己刚刚那一脚踢晕了。
眼看这人愈发沉了下去,徐山也管不了这人是谁,又是怎么掉到自家井里的了。
人命关天。
他住的地方偏,这个时候叫人帮忙显然来不及,找了根结实的绳子,徐山顺着井壁上那些凸出来的石块爬了下去。
将女人绑在身上,然后费力地往上爬。
还好女人身子娇小,要不然还真背不上来。
饶是如此,徐山还是累得不轻。
一上来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喘了半天才想起旁边还有个昏迷的女人。
他连忙试了试鼻息。
呼吸平缓,除了额头有一道小口子,好像也没受什么严重的伤。
徐山松了一口气,他这个时候才有心思打量起女人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徐山的身子立马就绷紧了。
女人穿着古代的长裙,有些单薄。
但这个不是重点,现在的人很多都喜欢玩古风,顺宁县里就有不少租古装的店,川溪村偶尔也能见到穿古装拍照的本地网红。
重点是女人的长裙被井水打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女人虽然长得娇小,但该有的都有,凹凸有致,白色的长裙还有些透。
光棍了快三十年的徐山哪见过这场面,当即就有些心猿意马。
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控制住自己罪恶的双手,找了件大衣,把女人裹起来抱进屋里,放在沙发上,弄了个创可贴贴住额头的伤口,打开电热炉给她烤烤身子。
然后拿起手机,准备给村里管事的打电话,身后突然响起“嗯嘤”的声音。
徐山转身。
女人已经醒了,捂着脑袋,缓缓睁开眼睛,刚好看到凑过来的徐山。
“啊!”
一声低呼。
女人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子缩到沙发的角落,手里紧紧地抓着大衣,看起来额外惊恐,就好像刚刚被徐山那啥了一样。
我去,现在的女人可惹不起!
徐山急忙往后面退了两步以示清白。
接着指了指外面说道:“喂,你别讹我啊,我可啥都没干,是你自己掉井里去的,再说我这院里可装着监控。”
也不知道是不是监控两个字起了作用,女人小心翼翼地朝徐山看过来,眼神中充斥着疑惑和迷茫。
徐山皱了皱眉头,感觉对方像是个脑子坏的,还是先送走要紧。
他走到旁边椅子上坐下,继续打电话。
但这里信号不是很好,打了几次都拨不出去。
徐山准备出去试试。
路过女人身边的时候,女人又使劲往角落里缩了缩。
徐山都快被气笑了。
自己虽然穷,但长得可不赖,人高马大,浓眉大眼的。
咋哩,我就这么像坏人?
徐山有些无语,随口问向女人:“你是哪位,叫啥名字?”
女人抬起头来,惴惴不安地看了徐山一眼,咬着嘴唇小声说道:“回恩公,小女子糜贞。”
糜贞!
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