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瞬间种莲术
徐山笑了!
他从十几岁开始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认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其中就有跑江湖卖把式的。
虽然徐山知道的江湖术法不多。
但偏偏这个,他知道!
瞬间种莲术!
这便是此术的名字。
听起来好像挺牛逼,但其实就跟变魔术一样,说穿了就不值一提。
原本徐山也就看个乐呵,并不打算拆穿他,毕竟人家也是靠这个混口饭吃。
可没想到这人竟然打算杀他。
我尼玛。
两人之前连面都见过,老子是撬你家墙角还是挖你家祖坟了,居然下此狠手。
既然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砸你饭碗了。
想到这儿,徐山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吕绮玲等人,看着举着长刀的洪县尉,双手合十,高喧佛号。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被骗了!”
被骗了?
洪县尉也没想到这和尚竟还敢站出来,正欲下手,听到这话却是一楞,没明白和尚的意思。
不等他考虑,就听到徐山接着说道:“此术名为瞬间种莲术,乃江湖骗术而已。”
骗术?
真的假的。
听到这话,众人一楞,接着把目光转向那孟道长,却见他眼神闪过些惊诧。
莫非这和尚说对了。
眼见洪县尉的眼神也开始狐疑起来,孟道长身子也不虚了,跳起来指着徐山骂道:“妖僧,你分明是在胡说八道,什么骗术,我这是正儿八经的道家仙法。洪县尉,你赶紧杀了他,以免他妖言惑众。”
仙法?
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人竟然还想着弄死自己之人,徐山也懒得跟他磨叽,大声说道:“这瞬间种莲之术看着神奇,但其实原理很简单。”
“只需要用特大号之莲子,将其中央之莲肉挖去淘空,只剩下连着莲子外面的薄薄的一层。”
只说了两句,那孟道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徐山。
显然他没想到这和尚竟然是真的知道。
徐山看了看他,继续说道:“接下来,把一种名为通草的植物加入染料,做成小荷花及小荷叶,用绿色之粗线作为荷花之梗,将其紧扎在一起,在线之另一端则用小铅粒粘连在莲子之内。”
“接着再用粘胶将莲子之两半合在一起。”
随着徐山的娓娓道来,那孟姓道长的身子开始颤抖。
徐山决定一棍子把他打死。
“这位孟道长之所以选热水,只是因为热水会将粘胶溶开、而莲子及通草则因吸收了热水而产生膨胀,于是通草便会浮出水面,看起来像是莲花,其实不过是染了染料的通草。”
说着,他看向对方,嘴角含笑:“不知这位道长,贫僧说的可对。”
此时,孟道长已经彻底慌了。
见他这幅模样,在场之人都感觉这和尚怕是说对了。
这看起来很神奇的瞬间种莲术竟然真的是骗术。
只有那洪县尉还有些将信将疑。
徐山趁热打铁,朝他抱了抱拳:“阁下要是还不相信的话,可让这位孟道长将热水换成冷水,看他还能不能将莲花种出来。”
此话一出,那孟道长是彻底绷不住了,脸色灰败。
眼看洪县尉朝他看来,孟道长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长方形的黄纸,手脚并用地爬到桌子前,用手在点燃的香烛上一扫而过。
手指瞬间燃烧起来,但孟道长的脸上并无痛苦的表情,将手中黄纸斜着放于手指上。
一点星火引出。
只见黄纸上暗火慢慢往上,竟逐渐显现出一副模样狰狞的鬼怪图样,嘴角处似乎还有鲜血的痕迹。
如此奇相让在场众人脸色一变,看向徐山。
孟道长更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洪县尉大声喊道:“县尉,您看看,这和尚真的是妖僧啊,真是妖僧啊!”
“唉!”
眼见那洪县尉似乎又有了点相信这人的意思,徐山叹了口气。
蠢货,活该你被骗得团团转。
也不知道这道长是不是命中注定跟徐山犯冲,他现在玩的这一套,徐山也知道。
当然,这就不得不感谢那位喜欢抓僵尸玩的大师了。
徐山很喜欢看他演的电影,专门在网上查过这些。
手指燃烧而不痛就不说了,很简单,无非是手上沾了酒精而已。
至于另一样叫妖鬼显形术,也不难,预先用干净的毛笔沾上特质的溶液,在黄纸上预先勾出图案。
由于溶液用的材料比较特殊,风干后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但这种材料易燃,以火灼烧后便能形成一副他想要的结果。
如此而已。
待徐山将其中原理说出,那孟道长已经软得跟一滩烂泥差不多了。
看着对方心如死灰的样子,徐山摇了摇头。
你说你好好地当你的江湖骗子,宰宰肥羊,发发横财不行么,招惹我干嘛,还把我往死里整。
现在好了,肥羊没了吧。
何必呢,何苦呢。
就在徐山打算问问对方究竟是跟自己有什么仇什么怨的时候,洪县尉已经回过神来,黑着脸朝孟道长走了过去,大刀一挥。
“……”
一个等字还没喊出来。
那大刀已经落了下去,斩落一枚上好的人头。
这就杀了?
四溅的鲜血洒了一地,徐山有些懵,他还以为洪县尉顶多把假道士赶走,没想到竟然当场杀了。
看着那人滚落一旁犹自不瞑目的脑袋,徐山死死地皱起了眉头。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自从父母死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缺乏管教的原因,徐山脑子忽然笨了不少,根本念不进去书,成天闲混。
虽然不惹是生非,但别人欺负他头上他也没怂过。
架打了不少,在熟悉的人的口中是出了名的楞子。
可杀人?
徐山是真的不曾想过。
毕竟,他生活的年代是一个讲法律的年代。
杀人者偿命!
但看看周围,所有人都对骗子的死无动于衷,反而看向徐山的目光里透着几丝恭敬。
此刻的他,仿佛众星拱月一般,但徐山的心里却没有哪怕一丁点高兴的情绪。
照道理说,是对方想要先杀他的,他只是被迫反击。
何况下手的人又不是他,他并没有错。
可那终究是人命。
人命,就这么不值钱的么?
徐山忽然有些不想呆在这里了,他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