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轻轻的从指腹擦过,余颂言并没有注意到路淮安的目光,她低敛着眉眼,专心的给路淮安清理着伤口,因低头的缘故,她的脖颈处露出了一截修白。
身旁,难得受到这样关照的路淮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余颂言,心里突然有那一丝庆幸余颂言发现了手上的伤。
因为拿针的是右手,所以路淮安的右手并没有受到少伤,倒是左手的伤倒是很严重,余颂言的注意力也大都集中在左手。左手处的针眼很深,因为没有处理的缘故,有些已经开始红肿了,余颂言小心翼翼的用沾满酒精的棉签,轻轻的擦拭着针眼。酒精会刺激皮肤,是以,每次擦拭时,为了减少路淮安的不适,余颂言都会格外的细心,有时还会轻轻的吹几下,并且会抬头问他疼不疼,每到这个时候,路淮安都会笑着摇头说不,并且在心里期盼着时间可以停留在此刻。
可时间就是时间,不管路淮安再怎么希望时间停滞,可时间却还是过去了。
将最后一根手指上好药,包扎好,余颂言这才直起了身子,盖上了药瓶。
指尖的温热感突然消失,路淮安的眼里划过了一丝遗憾,他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指,耳边传来了余颂言的声音:“最近几天尽量少沾水,有需要洗漱的话,可以让林致帮忙。”
余颂言的眼眸明亮,看着路淮安的眼睛里溢满了认真。
路淮安整理好情绪,端正身子,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让余颂言少担点心。
路淮安是个守信的人,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余颂言不疑有他,只是目光在掠过放在他身边的那只棉熊时,顿了顿,她抬头看着路淮安,抿了抿唇问道:“很疼吧?”
虽然路淮安没有说做棉熊的过程,但依据路淮安手上的伤口,余颂言还是可以看得出路淮安做的过程有多艰辛。
路淮安没想到余颂言会这么说,他一愣,旋即看到余颂言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指上,当即便明白了余颂言话中的意思,他是第一次拿针做东西,做的还是玩偶,是以,虽然身边有专业人员指导,但也不免会有些磕磕绊绊的,特别是在收尾缝线时,左手基本上是每针都要被扎一下,不过,这些在他看来,这都不算什么,只要是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思及此,路淮安笑了笑,他看着余颂言安慰她道:“不疼的。”说着似乎是为了让余颂言相信,他又动了动手指道:“学姐你看,真的不疼的。”
见路淮安乱动,余颂言当即便制止住了他,刚上好药,乱动的话会蹭掉药的,她看着路淮安的手指,却并不相信路淮安的话,她处理的伤口,她知道有多严重,余颂言的看着路淮安的手,抿了抿唇,然后抬头道:“以后不要再给我做东西了。”
棉熊是很好,她也很喜欢,但她不想让路淮安受伤。
说着,似是怕路淮安多想,她又补充道:“我不想让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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