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色的粥饭,在唇边散发着特有的谷香。
祁文面容清俊,含笑持匙地补充着:“你还生着病,不能吃油腻的,就先喝点清淡地粥吧。”
他体贴如常,瞧见余颂言手背上贴着的止血带上残留的鲜红血渍,便心知她是刚拔针没多久,为了防止出血,祁文主动地喂她粥饭。
事实上,余颂言确实是刚拔针。护士只换了小半瓶的药水,在余颂言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情况下,又把调速器调快了许多,而在林致他们进门之前没多久,就已经拨了针。
不过,祁文的这一番主动,并没有让余颂言接受。
长长的睫毛向下微敛,余颂言看着被送到嘴边的粥米,默然不语。
祁文对人一向心细体贴,对班里的同学,也是如此。此番的这一举动也是一出于片好意,这她都知道,只不过她是真的不习惯让别人喂东西的。刚才之所以吃那个苹果,也只是有些不想看着那充满期待的眼睛,突然间暗了下去,被一些不知明的负面情绪所替代。
余光暼见路淮安紧攥的拳头,余颂言抿了抿唇,既使是再不敏感,她是也感觉到了路淮安对祁文的敌意,尽管她是不知道这敌意是从何而来的。不过,她想,她是有些偏心的吧,明明在都是为她好的前提下,就在刚才她接受了路淮安的苹果,此刻却对祁文的米粥止步不前。
或许在不知不觉间,她可能已经开始去学会接受路淮安,已经开始会被路淮安的情绪所影响到。
白雾状的热气,从饭盒里冒出。路淮安瞧着对面的两人,眼底一片腥红。他的拳头紧握,脑子很乱。他不知道此刻自已应该去做些什么,面对那个体贴入微的祁文,突然间,他甚至觉得就算是学姐选择了祁文他应该也是没有任何怨言的吧。
毕竟,与他相比,祁文确实是比他强的太多。
不敢去看他们相视喂粥的画面,路淮安低着头,手掌聚扰心里生疼。
干净的地板上,映出几片白光。余颂言抬头,看着祁文如春风般的笑脸,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自已可以的。”
她和祁文是对手,是同学,但是有些东西在别人面前可能会觉得正常,在她面前却是要有度的。
此话一出,旁边的路淮安瞬间地抬起了头,眸子里还有些没有来得及褪去的惊讶。
而持勺的祁文则是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一滞,复尔,又恢复如常。
像是真的只是同学间的帮忙一样,祁文一点也不在意地将匙勺放在了盒里,用春风拂柳般的笑容看着余颂言,点头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