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地一声,房门被轻轻地关上。路淮安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门口。病房里,又再一次地安静了下来。
将视线收回,余颂言靠着身后的白色枕头,睫毛下低,恬静如常。
明黄色的光线照映在屋内,老人看了眼低头不语地余颂言轻轻地叹了口气。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凭借多年来阅人的经验,她是可以看得出这个女娃娃是个话少的,而刚才离开的那个男孩应该是个爱说话的。
两人一冷一热,有很多话,应该也是说不出口的。
又叹了一口气,老人想起刚才一直站在门口的男孩,有些不忍心地开口问道:“姑娘,你和那个男娃娃是吵架了吗?”
老人的话,让余颂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抬起头,眉头微蹙:“您说什么?”
老人没有回答余颂言的问题,她指了指房门继续说道:“在我进来之前,那个男娃娃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久,他一直站在哪儿看着你,一句话也没说。姑娘啊,那个男娃娃,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你刚被送到医院时,浑身发烫,烧怎么都退不下,医生说要用湿毛巾敷额烧才会退得快,那个男娃娃听到后,就立马去了护士站借了盆和毛巾。等打来水后,他又不停地擦拭着你的额头和手,每五分钟换一次湿毛巾,每十分钟重打一盆凉水。就这么来回着,一直等到你烧退。对了,送你到医院的还有几个学生和一个老师。本来说的是老师留下照顾你,其他人回去上课。但是那个男娃娃死活不同意,非要留下不可,最后老师也没辙了,就让他留下了,姑娘啊,那个男娃娃真的是个好孩子,你………………”
老人还在不停的说着,余颂言却是没在听了。
到了现在,她已经明白了过来。老人之所以会向她说起这些事,不过是因为她误会了。
老人以为自已和路淮安吵了闹,闹了别扭。所以,想用这些事情来劝和。
无可否认,老人的出发点是好的,但确实是误会了。但是同样,如果老人没有误会的话,这些明明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路淮安会不会对自已说呢?
余颂言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如果路淮安不会选择告诉她的话,她是可以装作不知道的,但只是装作,心里却是会永远记得的。因为那些事,那个人,已经在她的生命里扎了根,生了芽,再也让她忽视不掉了。
带着凉意的空调风,微微抚面,吹动了余颂言额间的碎发。她的心里翻涌一片,面上却是丝毫未显。
有些人,天生就不知道该如何的去表露情绪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去靠近别人和贴近别人。
但所幸,是生活让他们遇到了另一些人,并让那些人,教会了他们怎样地去融入世界,怎样的去和别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