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安吃饭的速度很快,一会儿的功夫,碗中的馄饨便见了底。
吃完,路淮安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结了账,两人这才出了帐子。
一出帐子,寒意便涌了上来,不过,好在两人都穿的比较厚,也都能适应。
天空中,月亮完全亮了起来,旁边星罗棋布,相互映衬。
街上,两人并肩而行。栅栏外的车子来来往往,身边,衣着各异的行人匆匆走过。
余颂言抬腕看了眼时间,现在刚刚七点,时间还早,她还并不想回去。
余颂言放下手腕,侧首看着路淮安提议道:“我们去江边走走吧。”
路淮安一向最听余颂言的,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他颔了颔首,表示了同意。
江边离这里并不是很远,步行的话,只有十分钟就到了。
夜晚的江边,无异是江城市的又一道靓丽风景线。
开阔的江面上,映衬着各色的光亮。河岸的两边,灯光璀璨,在这黑夜中,宛若一刻明珠嵌于城市的中心。
往常,白天的江边最为热闹,因为风景好,休息的人大多都来这里游玩。到了晚上,虽然也有人来这里散步,但到底是不如白天热闹了,只是,今晚江边的人倒是挺多的。
余颂言也并没有注意,晚上她很少出门,更别提是到江边了,是以,看到人多也没感觉到有什么。
既是说了去江边转一转,两人边绕着江岸走了一圈。
晚风带着凉意,吹拂在人的脸上,倒是让人清醒了不少。
临近八点时,两人走累了便就近在讲边的松风亭坐了下来。
松风亭和两人之前去南山游玩时到了那坐亭子一样,都是仿古而建的。
因为是晚上,为了前来游玩的人着想,亭中亮了灯,灯的光亮并不是很刺眼,相反很柔和,呈暖色。
亭中没有旁人,两人面朝江面而坐,保持着沉默,心情却各异。
路淮安坐在余颂言的旁边,他看着她,而她则在看着江面。
她的侧脸精致、平静,可越是这样,路淮安就越是会心疼。
虽然已经想好了不问的打算,可当真正的静下来,看着她时,一路上,路淮安所尽力藏匿住的心情,便又会破土而生。
虽然余颂言没提过,但路淮安能感觉到余颂言家庭的怪异,细想下来,就他所见的她和于莉的相处过程便可窥见,两人的关系很冷淡。
只是,当时,他的心思都在余颂言身上,所以并没有深想。现在当知道所有的一切后,路淮安这才明白是为什么。
换而言之,就算是任何一个人,在经历了自己妈妈那样的对待后,也定然不会再同她亲近起来,更何况于莉又是那样的过分,过分到那样对待余颂言。
想起余颂言身上的疤,路淮安的呼吸便又紧了起来。
他看着那张精致的侧脸,想到她在受伤时一直安慰自己时的样子,心里便又泛起了一阵的心疼,她总是什么都忍,什么都不说,他想,如果今天不是别人告诉他,她也不让他知道的吧……
这般想着,路淮安的喉里便是一涩,仅凭那些话,他就有些受不了了,更别提经历过一切的她了。
心头涌上了一阵痛感,路淮安竭力的克制着情绪,可眼眶却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温热,他不愿让她看到,于是低下了头,佯装是在想问题。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打破这份平静的,恰恰是余颂言自己。
风吹河岸从来,余颂言看着江面,鬓边的长发轻动,她的身上洒满了暖光,如她的面色一般,她的声音里也透露着平静,她道:“我从小就跟于莉生活在一起,很少见到我的爸爸,后来,有一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莉就把我带到了江城,从那以后,有关于爸爸的消息,我都是在于莉口中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