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闷棍,不偏不倚正中地打在路淮安的身上。
他的耳边嗡嗡作响,正准备拉门的手一顿,直直地站在玄关处,蜷缩着的指节在微微地发抖。
他不知道余颂言是怎么发现的,也没空去想这个问题,他只觉得这一分钟很漫长,只是觉得自已明明身处在炎炎的夏日,但此刻好像是如至冰窖,浑身发凉。
笼里的橘猫好奇探出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背。路淮安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半点都发不出声音。
他低下眼眸,用自已所有的力气,张了张嘴,尔后沉下声,略带颤抖的道:“嗯,好,我知道了……”
清脆的风铃声在耳畔作响,余颂言看着路淮安挺拔而又略显颤抖的背影皱了皱眉,樱唇翕动轻道:“你没事吧?”
此话一出,路淮安的头便又向下微低几分,脸庞也隐于臂肘,他竭力的克制住自已的情绪,压下喉头,声音略显沉闷地道:“我没事,不会担心我。”
他克制的很好,余颂言也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但不知为何她看他还是觉得他哪些不太对。
余颂言抿了下唇,又实在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就先放下心里的疑惑,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继续道:“高二是很关键的一年,你没必要把可以利用的时间,都花费到我身上的。”
余颂言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也是她思忖良久,并很早都想说的。
早在看到路淮安每天等自已并刻苦做题时,她便想将这话告诉他了。但当看到他那么投入地背公式做习题时,余颂言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作为过来人,余颂言知道高二这一年有多么的重要,学习量有多么的大。再说路淮安又在一中最好的理科班里,其中的压力和课程量单看路淮安日渐憔悴的脸色,便可以知道。
想想路淮安执拗的性格,她又差不多可以猜到,若是自已这么说的话,路淮安一定是听了就忘,不会放在心上的。思来想去,余颂言决定把话说狠一点,让路淮安不在找他。
可她没想到即使是这样,路淮安却还是跟着她上下学,每天送她回家。虽然他总偷偷地,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他并知道他就在自已的身后。
余颂言的这一番话也算是解释,但落入路淮安的耳中意思却变成了余颂言松口的迹象,他就着这句话连忙道:“我会利用好时间的,跟学姐在一起,并没有占用我学习的时间,一点也没占用过……”
他转过身眼眸含水地看着余颂言十分的真挚,十分的认真。
余颂言面色平情地与他对视,抿了下唇道将心中所想,如实地说了出来:“可我看你似乎很忙,时间也很紧,脸色也不大好倒像是常熬夜。”而且,她不止一次的看着路淮安哈欠连连精神不振。
路淮安想起老陆交给自已的作业,有些心虚,他摸了摸鼻子,嗡声道:“没有啊,我不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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