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保罗苦笑摇头。

　　“合作愉快！”

　　秦明伸手和保罗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松开手后，保罗一脸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用手搓着脸，语气满是无奈地笑道：“要是集团的董事们知道这件事情，我敢发誓，他们一定会从保险柜里拿出手枪，然后抵在我的脑门上。这太疯狂了！”

　　一旁的刘东对保罗的话没有半点怀疑。

　　别看只上升了两点幅度，可这对保罗集团订单所含的体量来看，那两点丝毫不亚于堆满两栋别墅的黄金。

　　保罗虽贵为集团boss，但此刻能做出这种应允，无疑是需要巨大的勇气和胆量。

　　事情谈妥了，硬着头皮反倒是松了的秦明，心里也不再畏手畏脚。

　　此刻看到保罗的模样，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声道：“保罗，你的压力大，我们的压力也不小。你们集团的体量太大，稍有不慎，就我们那几个玉石厂的胃口，要想不被撑爆，接下来这段时间，估计得把二十四个小时当成四十二个小时来用！”

　　秦明这么一安慰，保罗的心反倒又提了起来。

　　刘东想到订单的量，也只觉头皮发麻，勉强笑道：“不过保罗先生你放心，既然我们接下了这个单子，不论是从生意的角度，还是从朋友的角度，都一定会好好地办妥这个单子！”

　　对玉石来说，订单讲究的并非数量，而是价值。

　　刘东他们需从一大堆原料中，提供十亿价值的玉料，并且这些玉料的品质也要尽可能地全方面覆盖。

　　于玉石厂而言，需要做的，就是大量地进购玉石原料，从玉石原料去发掘玉料分好品阶，提供给保罗集团。

　　在这个过程中，不论是人力物力，还是资金，都将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诚如秦明所说，以他们目前的阶段，吃下这么一大盘肉，倘若胃口不好是真容易陷入资金周转不开最终被活活撑死。

　　但一旦吃下，这个订单也会带来雪花般的利益。

　　玉石厂也会扩张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双方都在赌，保罗赌的是秦明与刘东他们发掘玉石的效率和能力，而秦明他们赌的则是撑过这个单子。

　　此刻虽说时间已经不早，但兹事体大，由订单所牵扯的数据和利益过多，三人几乎是一直谈到了凌晨，才勉强结束这个话题，争取到了自身各项数据。

　　之后，只需耐性等待保罗跟集团董事会的交涉。

　　辞别保罗后，秦明二人坐电梯下楼，回到了那辆破旧的桑塔纳车上，刘东一言不发，闷着抽烟。

　　刘东烟瘾极小，此刻也在大口抽着。

　　整包烟，不过十来分钟就被两人炫没了，秦明倒无所谓，那点尼古丁压根对他造成不了多大影响，但刘东不同，半包烟的尼古丁混着烟雾涌在肺里，浑身滋味说不出的难受。

　　“咳咳！”

　　干呕一阵后，刘东拧开矿泉水，咕噜噜地灌了一大口，转头看向依旧抽烟的秦明，当下苦笑一声，骂道：“草，现在我们怎么办？”

　　语气里除了担忧外，还夹杂着些莫名的兴奋。

　　再怎么说，这可都是十几亿的订单啊！

　　跟始皇翡翠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同，这十几亿的订单将决定着他们玉石店今后的走向。

　　“这可是十几亿的单子啊！”刘东说到这里，停止喝水，捶了捶秦明的胸口，没好气儿问道：“不是，你之前不是还在劝我见好就收吗？怎么，怎么就同意接下保罗的订单了呢？咱们那几个玉石店盘子有多大，除了我，最清楚的可就是你了。”

　　秦明懒得理会刘东这个马后炮。

　　掐灭烟头后，没聊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咱们料子是从哪边来的？”

　　自从开了玉石厂。

　　他只管料子，倒是对料子的源头没怎么过问。

　　这方面的接洽基本都是刘东在做。

　　刘东不知道秦明为什么突然提起这茬，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国内有一些，主要集中在辽东一带，不过量不大，占两三成左右。”

　　“其余呢？”

　　“其它都是从缅北那边进的货！”

　　“缅北？”秦明眉头一扬，满意地拍了拍刘东，“东子，可以啊，跟那边猴子都开始接触了，什么盘子扩到那边去？我都不知道。”

　　刘东拿开秦明的手，埋汰道：“厂里的事儿你知道的就少了。不过倒也不是跟猴子接触，嗯……这事儿说来挺复杂，但料子都产在缅北那一带。”说到这里，他狐疑地看向秦明，“你问这个做什么？准备换下家？”

　　“换个屁的下家，现在下家越多越好，哪儿还能换！”秦明没好气儿地骂了一嘴。

　　订单量大，就要保证料子的来源多。

　　下家自然是越多越好，提供的料子也足够多。

　　一时糊涂的刘东想到这点，也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底气不足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见刘东询问，秦明索性也不再隐瞒了：“东子，你也知道我没多少时间，以后玉石厂得全靠你来操心。但这次情况不同，保罗集团的订单就是火箭，咱们玉石厂能不能搭上，就看这次合作的怎么样？”

　　刘东点点头：“这话没毛病！”

　　秦明瞥了瞥外面，凑到东子耳边压低了嗓门，“我身上有许多秘密你没问，我也没说，但我现在可以肯定告诉你的是，我能看出料子的好坏，咱们厂里的料子我基本上都看过了，离单子的量还差的远，所以这次我准备直接到现场去收购，先把这次订单处理好再说！”

　　“草，你逗我呢！”

　　刘东嘴角扯了扯，“特么的你还能看出料子好坏，你当你有火眼金睛不成？”

　　“跟火眼金睛也差不到哪儿去了！”秦明点头，深有感触道。

　　刘东哪儿相信秦明的说辞，不过相信对方的目的，犹豫片刻后，“我跟你一起去，那边挺乱的，危险。”

　　“你自己都说了，那边乱，危险，你跟着我去不是拖我的后腿么！”秦明撇了撇嘴，故作轻视地看了东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