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听了这话,原本对唐淮山无感的她,插话道:“想不到你这个浪子倒还是个明眼人嘛。”
唐淮山也不气,冲着明溪眨眨眼。
凤璇玑无奈的看了明溪一眼,说道:“凤临月与我不同,她喜名利,我爱清静。自然不能混为一谈。至于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应当止于智者。”
唐淮山摇摇头,并不认同,只道:“树欲静而风不止。长公主做事嚣张,你行事稳重,却偏偏她是万众瞩目的星星,而你低落了尘埃。凤璇玑,你就不想想这是为何?”
“因我不争?”凤璇玑也的确不解,一直以来,她不争不抢,以为这样就能安静太平。可是事实并非若此。但是即便她反其道而行,同凤临月闹得不痛快,最后还是她倒霉。
唐淮山摆摆手,说道:“倒也不是。你太过自立。”
凤璇玑愣了愣,他又说道:“男人都喜欢给女人树立高大雄伟的模样,可是你呢?你为苏孟焱打江山,出谋略,甚至可以出卖自己,不顾自身的死活。久而久之,苏孟焱在你面前就会变得毫无用处。那他必然会疏远你,去寻找一个他要保护的女人。好好呵护着。”
“哪来的那么多歪理。”明溪听不下去了,瞪着他,又说道:“王爷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呢。姑娘待他好,王爷心里都记着呢。只是,王爷被月王妃给迷住了,暂且看不见我家姑娘的好。”
凤璇玑也低着头不说话,唐淮山点点头,道:“好好好,你家王爷最好了。”
唐淮山知道,此时和凤璇玑说这些,他接受不了。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
寒暄了几句,唐淮山便也回去了。临走前拿了秘方给幻心,教她如何配药给凤璇玑。
看着唐淮山离开,明溪道:“幻心,这个唐淮山似乎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嘛。”
“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少于他接触为好,他那样浪荡的性子,你可别被他骗了去。赵家公的三小姐,可是个例子呢。”幻心警告着,明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凤璇玑却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唐淮山并不是如外界传闻的那般。放荡不羁才是他的天性,但是浪荡,他却扯不上。”
幻心诧异的看着她,说道:“姑娘,可别被他给迷惑了。”
凤璇玑笑而不语,结束了这个话题。
另一边,苏孟焱在城内设宴犒劳军士三日,城中百姓与其同乐。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原本该属于凤璇玑的位置,他心里有些发堵。
喝了些酒,脚步虚浮,黑鹰搀扶着他,问道:“王爷今晚要去何处?”
“璇玑,凤璇玑。”苏孟焱呢喃着。
黑鹰皱眉,说道:“王爷,璇玑姑娘在城外呢。”
苏孟焱摆摆手,说道:“不管,本王就要凤璇玑。你带本王去找她,本王要见她,我想她了。”
苏孟焱迷迷糊糊的,倒是在喝醉时,才认清楚了自己的心。
黑鹰无奈,背着他,连夜出城,赶到了凤璇玑的帐营里。
明溪见黑鹰深夜到来,背上还有一个喝醉了的苏孟焱,有些不解。
黑鹰面露难色,只道:“王爷喝多了,就要姑娘服侍着呢。”
“可是姑娘的伤为好,可怎么服侍啊?”
明溪皱紧眉头,黑鹰将苏孟焱交给她,说道:“幻心呢?让她那些醒酒药来。”
“幻心才个姑娘上了药,现在去熬药了。我先把王爷搀扶进去,你去找她拿些醒酒的汤药来。”
黑鹰道好,明溪将苏孟焱搀进房里。凤璇玑愣了愣,问道:“这是怎么了?”
明溪大致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凤璇玑嫌弃的说道:“将他放在那软塌上。”
“啊?”明溪诧异的看着凤璇玑。
凤璇玑翻了一个白眼:“大惊小怪,他这样醉了酒,我如何能够侍候的了,将他扔那儿,待他酒醒了,我与他解释。”
“姑娘,这样不好吧,王爷醒来,只怕又该生气了。”明溪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凤璇玑的口风。
凤璇玑倒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气吧,吃醉酒的人是他,怎么反倒像是我做错了事情一样?”
明溪见无效,撇撇嘴,只道是。
凤璇玑又说道:“不许拿醒酒的药来,省的又得折腾着。他现下睡得安稳,便不用倒腾了。我来看着就好。”
明溪眨眨眼睛,很是不放心,凤璇玑说道:“去外面守着吧,万事我担着。”
明溪不敢多言,只道是,便去找了幻心说了此事。
幻心笑笑,道:“姑娘是在和王爷置气呢,咱们就听姑娘的吧。也该让王爷遭遭罪,他才知道姑娘不容易。”
黑鹰一脸黑线,说道:“这王爷若是怪罪下来,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最多领顿罚,你若伤着了,我定给你治好。”幻心白了他一眼,打趣的说道。
黑鹰笑笑,贴着幻心道:“有你这句话,挨几顿鞭子倒也无妨。”
三个人聊着天,倒是真放心凤璇玑去照顾着苏孟焱。
苏孟焱嘴里呢喃着:“璇玑,凤璇玑。”
凤璇玑抬抬眸,很不耐烦的捂着耳朵,她现在这种情况,苏孟焱就是喊破喉咙了,她也没有办法去照顾啊。
半夜里,苏孟焱是被冻醒的,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他猛地拍了几下额头,想起来了。他喝醉了,死活拉着黑鹰,要见凤璇玑。那黑鹰是把自己带到她的营帐里来了。
那凤璇玑呢?苏孟焱有些纳闷,自己睡在软榻上,她人呢?起身一看究竟,这可倒好,凤璇玑四仰八叉的躺着,睡得正香。
苏孟焱有些生气,却觉得她的睡相又有些好笑。苏孟焱走近了一些,正准备俯身亲吻她的时候,凤璇玑飞起一脚。他没有防备,正中下怀。
苏孟焱捂着肚子,凤璇玑迷迷糊糊的感觉踢到了什么,猛地坐起了身子。忘记自己的腰还未好,不禁大呼一声。
苏孟焱抬眸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凤璇玑,你谋杀亲夫。”
她大惊失色,扶着腰,慢慢的坐起来。紧张的看着苏孟焱,道:“王爷可好?妾身身子不适,实在不能去搀扶您。您要不顺着那床,自己爬起来?”
苏孟焱投来怨怼的眼神,凤璇玑立刻低下头,偷偷的注视着他的动作。他的面色的确不太好,她皱眉,不禁奇怪,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一会儿,苏孟焱恢复了,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凤璇玑,问道:“本王为何会睡在软塌上?”
“我身子不适,实在无法服侍王爷。王爷又吃醉了酒,我担心这要是王爷靠着我太近,天雷勾了地火,要是王爷不能尽兴,那多怠慢王爷啊。”凤璇玑笑笑,见他还是不高兴,眨眨眼睛,又道:“这里荒郊野外的,除了我这帐内还好些,便没有好去处了。我想不能委屈了王爷,便让明溪将您扶到那边的软塌上去。一来我可以更好的照看王爷,二来王爷也可以睡得舒服些,是吧?”
苏孟焱黑沉着脸,凤璇玑低着头,这下可不敢在说话了。他的性子阴晴不定,鬼知道待会他又要发什么脾气找自己算账呢。
“凤璇玑,你这张嘴,现在还真是伶俐啊。”
凤璇玑听了扯起一抹假笑,道:“多谢王爷夸奖。”
苏孟焱翻了一个大白眼,凤璇玑心里叫苦,昨晚就不该留他。就该将他扔出去。
苏孟焱突然撑着身子靠近她,凤璇玑想躲,奈何现在行动不便。轻易的就被苏孟焱给控制住了。
他问:“凤璇玑,你好大的胆子。即便你先前的话不假,但是你让本王夜里冻醒,你这个妾室,可是犯了死罪。”
凤璇玑眨眨眼睛,又皱了皱眉。强行辩解道:“王爷刚才吃酒吃的满面通红,浑身发热。我担心在给您盖层被子,怕热着您。这不是,不盖被儿,您大半夜的就醒酒了,要不得明天才能醒呢。对吧?”
“呵。”苏孟焱冷笑:“凤璇玑啊凤璇玑,本王先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是如此的能言善道呢?”
“王爷过奖了。”她叹口气。
苏孟焱猛地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把她押在身下。凤璇玑咬着唇,她的这腰啊,怕是要废了。
“王爷,我这身子不适呢。”她委屈的说着,苏孟焱看着她,说道:“放心,本王对你这具破身子没有兴趣。”
她松了口气,苏孟焱冷笑着,只道:“现在咱们来说道说道,你这样服侍夫君,该当何罪啊?”
凤璇玑嘟着嘴,开始服软:“王爷,我错了。”
苏孟焱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不温不火的问道:“错哪儿啦?”
实则他的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闲来无事,逗逗凤璇玑倒是挺解闷的。
“我不该将王爷放在软塌上,见到王爷吃醉了,就该让黑鹰去找个人来服侍王爷,怎么能让王爷欲求不满呢。真是该死呢。”
听了她的话,苏孟焱刚下去的脾气又上来了,对着她笑了笑,说道:“凤璇玑,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