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孟焱耐着性子哄好凤临月,怒气冲冲的去了摘星阁。
凤璇玑正在想办法如何拼凑玉佩,苏孟焱一身怒气的出现,她也毫不理会。
“凤璇玑。”他怒吼着,凤璇玑抬眸望了他一眼。
低声道:“王爷来,若是要为凤临月讨公道的话,就动手吧。”
苏孟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气无力。看着她在捣鼓着玉佩,更加的气愤。将东西一把抢过来,这时,凤璇玑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愠色。
苏孟焱很满意她的举动,冷冷一笑,说道:“你伤了月儿该当何罪?”
凤璇玑红了眼,他三番两次为难自己,就为了一个凤临月。
只见她慢慢跪下,说道:“凤临月是凤临国的长公主,又是月王妃,王爷的心头肉。凤璇玑有眼无珠,多次以下犯上,该当死罪。”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提到死罪时,苏孟焱的心猛地抽了抽。他诧异自己的举动,怎么会为了凤璇玑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乱了方寸?
苏孟焱冷哼,说道:“本王和月儿宽宏大量,死罪就免了。但是活罪难逃。”
凤璇玑眨眨眼睛,一言不发,等着苏孟焱下令。
苏孟焱悠悠开口,你既然犯了错,每日就到临月楼去三省吾身。直到一月后,方可。
凤璇玑看着一脸笑意的苏孟焱,心寒了大半。苏孟焱本是想要挫挫她身上的锐气,却听见凤璇玑说道:“还请王爷赐我一死。”
“哦,我想不懂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这三省吾身?”
苏孟焱弯下腰看着她,凤璇玑冷傲的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我没有错,你非要将这错赖给我,我不认。”
苏孟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捧腹大笑着,看着凤璇玑,摇摇头说道:“凤璇玑,我以为你身处深宫中,应该是要明白弱肉强食这样的道理的。如今想来,你是完全不懂啊。”
凤璇玑不解的看着她,苏孟焱挑挑眉头,认真的说道:“就这么说吧,即便你死了,本王也可以为难你身边的人。你身边有个教习嬷嬷,从小就伺候着你吧。你死了,她便要替你三省吾身。或者,现在就让她替你反省如何?”
凤璇玑倒吸一口气,恨恨的瞪着苏孟焱。苏孟焱摆摆手指头,说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本王,本王只是教你这处世之道。月儿的身份,就算本王不出手,你以为,皇后会善罢甘休?”
凤璇玑看着苏孟焱,冷笑一声问道:“那我岂不是要感谢王爷提点之恩。”
苏孟焱知道她在闹脾气,也不想与她多说什么,手里握着玉佩说道:“你若是还想要见到这东西,不想那嬷嬷枉死,就乖乖的听话。否则,不须等皇后出手,本王亦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苏孟焱甩袖离去,她的心里一阵冰凉。这就是她祈盼了十几年,等了十几年的人?呵,凤璇玑一声苦笑,却感觉嘴里一阵腥甜,猛地咳出一大口血。
看着地上的血迹,她一声冷笑。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滑落,就算他伤她至深,心里还是爱着他的不是吗?
她暗恨自己无用,慢慢的起身,将地上的血迹弄干净,以免让人担忧。
苏孟焱从她那里离开后,很是烦躁。让黑鹰拿着玉佩去给城里最好的玉匠修葺,一定要修的毫无痕迹。
凤璇玑一夜未眠,将苏孟焱的话思虑了一整夜。他说的没错,即便她死了,她身边的人怎么办?嬷嬷必然成为众矢之的。想到这里,凤璇玑忍了,不就是三省吾身吗,她认。
临月楼里,苏孟焱搂着凤临月,静静的等着凤璇玑的到来。
只见她一身白色的素服,没有任何的装饰打扮,出现在了临月楼。
她跪在刻着麒麟的阶梯前,一步一叩首,慢慢的走到他们的面前,只道:“妾身凤璇玑,前番任性刁钻,伤了长公主,实在该死。长公主和王爷敦厚仁慈,饶恕我一条性命,今日特来谢恩。”
说完,她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凤临月嘴角扯起一抹讥笑,很是得意。
凤璇玑这样高傲的一个人,她从来都没能让她如此折服,今日算是出了一大口恶气。
苏孟焱看着她身上的棱角退去,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月儿必然能够原谅你的。是不是?”
他看着凤临月,凤临月笑笑,将她拉起来,只道:“妹妹虽然不懂事,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苏王府的苏王妃。这样的大礼,真是折煞姐姐了。”
凤璇玑看着她,说道:“只要月王妃不予我计较,这便不算什么。”
“妹妹真会说笑,咱们可是亲姐妹呢。我怎么会与你计较?”她故意拉着凤璇玑的手,狠狠的掐了掐。凤璇玑咬牙忍住,面上依旧带着笑意。
苏孟焱看着她,松了一口气。凤临月只要不闹到皇后那儿去,他就还能保住凤璇玑。只是凤璇玑桀骜,是必然不懂他的苦心了。
苏孟焱说道:“既然你已经反省过了,就且先回去吧。”
凤璇玑低头退了下去,看见手上的青紫,双拳紧握。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和凤临月抗衡,她得忍。
夜里,苏孟焱再次来看她,凤璇玑很是温顺,这样的转变,让他不知道该喜还是忧。但是他清楚,凤璇玑越是顺从,和他就越疏离。
想到这里,苏孟焱心里有些烦闷,拿出修葺好的玉佩递给她,本想她开心一些,能够对自己感恩戴德。谁知,不过淡淡的几句道谢的客套话,便不再多言。
苏孟焱皱着眉头,想从她身上挑错,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伪装的很好,怎么也找不出错处。苏孟焱有些挫败,但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凤璇玑低眉顺眼,放低姿态,为什么不高兴的却是自己?
觉得无趣,呆了会便走。
凤璇玑起身道:“恭送王爷。”
这话苏孟焱算是听出了和别的话不同的腔调了,高兴。对,凤璇玑是在为他要离开而高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孟焱恨恨的甩袖离去,凤璇玑翻了一个大白眼,赶紧看看玉佩,安然无恙。她莞尔一笑,将玉佩握在手心,好生收藏,害怕一个不小心在碎了。
苏孟焱出了她的房门,瑛姑喊住他:“王爷。”
他回头望着瑛姑,瑛姑跪在地上,说道:“王爷,我家公主性子淡薄,但对王爷绝无异心。王爷若是对我家公主有一丝怜爱,还请王爷好好待她。”
苏孟焱皱起眉头,问道:“本王何曾亏欠了她?”
瑛姑看着他,壮着胆子说道:“每日三省吾身,于王爷而言,是为月王妃讨回公道。于公主而言,是在剜她的心。老奴不知道王爷如何让一个这样高傲的公主折服,但是老奴清楚,公主越是顺从,对王爷的情分就会锐减。”
苏孟焱恨恨的盯着她,不明白她到底是想要帮凤璇玑还是害她?知道她的心思,不是应该去劝说凤璇玑收起锋芒,夹着尾巴做人。如何会来告诉自己让他善待凤璇玑?
苏孟焱挑挑眉头,说道:“嬷嬷操心了,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要知道,越妃不在了,凤璇玑可是你唯一的主子。”
苏孟焱的话里带着一丝凉凉的警告,瑛姑明白他听出自己的意思了,俯身道是。
看着苏孟焱离去,她叹口气,心里念叨着:“璇玑,你别怪我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娘娘报仇。”
一个月以来,苏孟焱不在踏足她这里一步。而她,每日三省吾身,同一个时辰,绝不落下。
一个月自省结束,凤璇玑的心性确实改变了不少,除了每日练练功夫之外,再无心其他。
一日,听明溪说,早朝上,皇帝将吴家长女吴文佳赐给苏孟焱为侧妃。府里这两日可忙开了,婚礼就定在下月初八。
凤璇玑皱皱眉头,说道:“吴文山被苏孟焱害死,吴家如何还肯将女儿嫁过来?”
“听闻是吴家小姐,自第一次见到王爷,便喜欢上了。求了皇后娘娘许久,娘娘都不应允。这次是吴家失了长子,为了宽慰吴家人,皇上才松口的。”
明溪的解释,她觉得牵强。现在凤临国就三股势力,一股是苏孟焱的苏家军,一股是吴家这个外戚,还有就是皇帝手上的实权。
皇帝不会傻到让苏孟焱和吴家联姻来威胁自己的地位,那这次吴文佳嫁过来,看来是皇帝的又一个阴谋。难道是因为她和凤临月都不肯下手对付苏孟焱?
凤璇玑看着明溪说道:“这吴文佳可是妾室所生,素来不得宠。皇上为何会将她赐给王爷,还是侧妃,她根本不配啊。”
明溪四下看了看,捂着凤璇玑的嘴,说道:“王妃,隔墙有耳。”
凤璇玑点点头,明溪又说道:“我明白王妃对王爷的一番心思,王妃无需为爷担心,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剩下的交给王爷处理,王妃要相信,爷定不是泛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