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孟焱沉默了片刻,说道:“她该是恨惨了朕。若不是朕,她也不至于会如此吧。”
黑鹰没有接话,此时李琛来报:“皇上,千玺宫偏院的那位求见。”
苏孟焱皱皱眉头,问道:“她怎么来了?”
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厌恶之感。
李琛看着苏孟焱,试探的问道:“那宣是不宣?”
苏孟焱正要发火,黑鹰轻声提醒着:“皇上,以大局为重啊。”
苏孟焱想了想,此时的确是不能够和张如玉闹翻,得先稳着她。不然她若是和凤临月联手,动用手中的权势,只怕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这若是他一个人,便也不怕。可是他现在有了顾虑,阿离。阿离必须平安的登上帝位,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对得住凤璇玑。
“宣。”淡淡的一个字,没有任何的情愫。
何花得到觐见,心里不胜欣喜。拿着自己亲手准备好的藕粉酥走了进去。
“皇上万安。”苏孟焱懒懒的抬起头,让她起来。
她看着苏孟焱笑笑,说道:“皇上,妾身知道皇上这几日忙于朝政,辛苦了。因此亲自下厨,给皇上备下了藕粉酥,还望皇上不要嫌弃。”
苏孟焱看了李琛一眼,他端了过来。苏孟焱拿起一个尝了尝,笑笑说道:“不错。”
实则,心里已经很是厌恶。这味道,和凤璇玑房里的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何花听了苏孟焱的褒奖,心里很是高兴。壮着胆子喂了苏孟焱又吃了一个,苏孟焱没有拒绝。
她欣喜不已,苏孟焱拉过她,到自己的怀里。
何花看着苏孟焱,想着他昨日还在生气,今日便不怪罪自己了,心里好受了许多。
她低着头,说道:“皇上,昨夜是妾身不懂事儿,惹得皇上生气了,还请皇上莫怪。”
苏孟焱笑笑,握着她的手,说道:“朕怎么会舍得怪罪美人儿呢。只是,璇玑已故,你不必用她来争宠。若是你想朕,大可以像今日这样,大大方方的求见。”
何花点点头,苏孟焱笑笑,挑起了她的下颚,认真的看着她,扯起了嘴角。
她有些不知所措,被苏孟焱这么盯着,竟然有些害羞。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何处,只好娇羞的闭上眼睛。
只是等了许久,那细碎的吻也没有落下。
她睁开眼,看见苏孟焱还是那样盯着她,倒是让她有些恐惧了。
何花若若的问道:“皇上,妾身可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苏孟焱摇摇头,道:“并没有。只是你现在的处境很是尴尬,朕不能正大光明的宠幸你,只怕要委屈你了。”
何花不解,苏孟焱说道:“月贵妃善妒,她的身后又有两宫太后撑腰。朕若是明着宠幸你,只怕又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到时候,你的处境会更加的难堪。”
何花点点头,说道:“妾身明白。”
苏孟焱重重叹口气,又道:“朕也想着你,也喜欢你。可是眼下,朕不能明目张胆的宠着你。”
何花扑进苏孟焱的怀里,红了眼,只道:“妾身不在乎,只要能够和皇上在一起,妾身什么都不在乎的。”
苏孟焱眼里浮起一抹厌恶,嘴上却不得不说道:“傻瓜。你先回去等着朕,朕晚点再过去看你。”
何花娇羞的点点头,糯糯的说道:“皇上,今晚妾身等您,您可一定要来哦。”
苏孟焱扯起一抹笑意,眨了眨眼睛。算是答应了。
他对着李琛使了一个眼色,李琛将人送出去。
苏孟焱嫌弃的将藕粉酥全部给倒了,黑鹰身形一闪,问道:“皇上,今晚可要按着老规矩?”
“去吧,安抚一下她。记住,不准让内庭局的人知晓。朕不要有任何的记录。
黑鹰点点头,道是,很快的又离开了。
凤临月听说今日何花去看了苏孟焱,气的怒不可支。
她大怒道:“那个贱人,昨日才被羞辱,今天怎么还有脸去见皇上?我若是她,羞都羞死了,待在宫里都不敢出门。她倒好,巴巴的贴上去。”
福子道:“皇上还见着她了。”
凤临月冷哼道:“皇上也真是的。怎么就见了她呢,那样低贱的狐媚子,怎么就入了皇上的眼了。”
福子道:“皇上也就是见了她,并没有呆多久,就让她回了。”
凤临月冷冷一笑,说道:“想来也是不讨好,皇上对她,不过就是玩玩而已。若不是那张脸,只怕皇上还看不上她呢。”
福子笑笑,说道:“那是,她哪里能和咱们娘娘比啊,想想娘娘,那才是皇上放在心窝窝上疼爱的人儿。”
凤临月被他这么一说,抿唇轻笑,道:“算你会说话。”
夜幕降临,何花仔细的梳妆打扮,等着苏孟焱的到来。可是从申时等到亥时,还是没有看见苏孟焱的影子。就在她快要绝望放弃的时候,苏孟焱突然从窗子闪了进来。
何花大惊失色,差点要喊人了。
苏孟焱捂着她的嘴,说道:“别喊,是朕。”
“皇上怎么来从窗子进来了?”何花很是不解,轻轻的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
苏孟焱笑笑,说道:“朕说过,不能光明正大的宠着你。所以,只能从这儿进来。你也不必声张,以免让人知晓了,对你反而不利。”
何花点点头,有些小感动,说道:“能得皇上如此垂怜,是何花几辈子的福气。”
苏孟焱扯起嘴角,笑了笑,说道:“往后,你申时就熄灯,等着朕来,不可有光亮,以免让人生疑。朕会尽量挑着时间来看你的。”
何花道是,满脸笑意。
苏孟焱让她仔细的去洗了洗,何花虽然有些不愿意,却也不敢违背了圣意。
待她在进来时,苏孟焱二话不说的将她抱上床,天亮时分离去。若不是那欢爱过留下的痕迹,她都快要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境了。
何花看着空荡荡的床,还留有他的体温,心里一暖。只要能够怀上孩子就好了,有了孩子,她的地位就更加的稳固了吧。
另一边,幻心去给凌漠北换药,凤璇玑问道:“幻心,漠北的病情,你有多大的把握?”
“五分。”幻心说道:“病气已经入体,虽然封住了血脉,又有真气护体,但是若没有解药,靠着调理的话,很难好全。即便治好了,也只怕会落下病根。”
凤璇玑皱了皱眉头,问道:“连你也调制不出解药吗?”
幻心摇摇头,说道:“这鸷毒极为难缠,若是不知道下药之人所用之法,就强行解毒,只怕会适得其反。”
凤璇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久了,小北也不醒,我真是担忧啊。”
幻心说道:“娘娘,还有一个法子,就是看娘娘愿不愿意拼一拼了。”
“什么法子?”
她握着幻心的手,一脸殷切。
幻心眨眨眼,道:“以血换血。北汗王的血液中也有这种毒,我可以放掉他身体里的毒血。若是能够用新鲜可以匹配的血液来代替他,至少我有九成的把握。”
凤璇玑掀起自己的手腕,说道:“用我的血吧。年幼时,母妃担心我受皇后残害,自小就给我泡着药浴。我的血,可以抗毒。”
幻心看着她,拿起刀子,说道:“娘娘,得罪了。”
她轻轻一划,流出了部分的血,她给凌漠北试了试,果然有效。
幻心看向凤璇玑,道:“既是如此,为何娘娘先前还会中了毒?”
凤璇玑说道:“凤临月的那毒,本该要了我的命。许是和我这体内的血液有关,护着我,却护不得我那可怜的孩子。”
她有些伤感,轻轻的抚了抚小腹。
幻心说道:“娘娘如今有着身孕,这血不宜取多。我每三日来取一碗,娘娘可受得住?”
凤璇玑仔细的想了想,又看着昏迷不醒,卧病在床的凌漠北。他对自己有恩,她不能不报。
凤璇玑点点头,说道:“行。但是幻心,你一定要想办法护着我腹中的孩儿,他们来之不易啊。”
幻心点点头,说道:“奴婢有分寸,娘娘不须担忧。”
她笑了笑,拉着幻心的手,说道:“幻心,我母子的性命,就全部托付给你了。”
“娘娘放心,幻心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住娘娘和皇子。”
有了幻心这句话,凤璇玑算是安心不少。
凌漠北用了幻心的药,虽然不能痊愈,但是偶尔能够醒过来一段时间。
可是他对凤璇玑有误会,之前如意对凤璇玑的抨击,让他对凤璇玑产生了一股厌恶之意。只要凤璇玑在,他就会大发雷霆。
如意和凌漠南几次想要向他解释,可是凌漠北偏执的不听。
如意很是自责,她看着凤璇玑说道:“凤璇玑,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和漠北之间产生误会,有了隔阂。等他好了,我一定会把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诉他的。”
凤璇玑笑笑,只道:“漠北偏执,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若是他非要认定我是一个坏人,你在怎么解释也不过是徒劳罢了。他若是信我就信,不信,也罢。我只是想要还了他一个情,至于之后,就随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