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漠南点点头,轻轻的为她擦拭去脸上的泪水。
温柔的说道:“我信你。”
这句话让凤璇玑更加的难过,她大哭着说道:“可是他不信我,小北不信我。”
凤璇玑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着,将心里的委屈全部倾泻出来。
凌漠南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平复情绪。
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凌漠南道:“也难怪小北误会你,若是我醒来就听见那样的话,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不误会都难呢!”
凤璇玑很是委屈,抽搭着说道:“我当时就是想逞一时之快,没有想到漠北会突然醒了。若是知道,我便是让让如意,也没有什么委屈。”
凌漠南见她现在如此委屈,不禁轻笑。揉揉她的脑袋,似乎只有这一刻,才算是拥有她了。
凤璇玑低着头,凌漠南说道:“你给小北时间,他慢慢能够想明白的。”
她点点头,不在纠结。
明月听闻凤璇玑和凌漠北闹了不痛快,心里大喜,立刻飞鸽传书把此事告诉张如玉。
张如玉见了,嘴角扬起,让明月不管用尽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凤璇玑死在北漠,永远不能回去。
凌漠北醒后,从凌漠南的手里接回了北漠的权势。凌漠南顺势接管南漠,兄弟二人占据北疆。原本还有策反之心的人,听闻凌漠北醒了,也没有疑议。
凌漠北下令彻查南大王被害的一事,他仔细的盘问了明月,她每次的口供都是一致,没有半点出入。矛头再次指向凤璇玑。
凌漠南因为接手南漠,离开了北漠宫中。
这日,凌漠北经过多翻查问,觉得凶手就是凤璇玑无疑。思来想去,决定将凤璇玑收押。
如意不肯作罢,说道:“大汗,凤璇玑罪孽深重,足以致死。何故只是收押,岂不是让人不服?”
凌漠北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明月的一面之词,不可以作为直接证据。本汗先将她收押,待到他日找到可靠的证据,再将她打入死牢问斩。”
如意虽然不满,但是眼下也只能如此,她知道,这已经是凌漠北在退让了。
凤璇玑突然被关押,心里有些发怵。
凌漠北念及她怀有身孕,没有将她下牢,只是禁足。
如意来看望她,见她静静的坐在窗子前,显得有些颓丧。
如意心里很是舒畅,对着她说道:“凤璇玑,你也有今天。”
凤璇玑抬眸看着她,一言不发。
如意瞪向她,慢慢朝她逼近,问道:“你害我父汗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的处境?”
她怒吼着,凤璇玑不屑一笑,说道:“如意,我想南大王现在一定是死不瞑目。他若是知道,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是如此之愚蠢,害得他命丧黄泉,却还不自知。反而帮着凶手隐瞒真相,污蔑一个无辜的人。南大王该多恨啊!”
凤璇玑的话刺痛了如意,她扬起手,就要打。凤璇玑抓着她的手,用力一甩,如意退后了一步。恨恨的瞪着她。
凤璇玑起身,说道:“如意,我说过,我没有杀你父汗。我若是要动手,别说你父汗,就是整个北疆,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凤璇玑,你好大的口气啊!”凌漠北的声音传来,让她浑身一颤。
她冷冷一笑看向凌漠北,他们之间的误会,怕是解不开了。
凌漠北看着她,又说道:“凤璇玑,我怎么之前没有发现,你是如此之恶毒?”
“是呀!你之前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觉得我好吧!”
凤璇玑也有意用最恶毒的话刺激着凌漠北,两个人箭弩拔张,争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气氛变得有些凝固了,如意回头看向凌漠北,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小北,你看,她在你的面前都敢如此嚣张。可想而知,你不在的时候,她是如何的霸道无礼。”
凤璇玑红了眼,看着凌漠北冷笑一声。
凌漠北双手紧握,浑身都在颤抖着,似乎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许久,他说道:“凤璇玑忤逆犯上,大逆不道,将她押入地牢。”
凤璇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随后冷冷一笑。
她看着凌漠北,说道:“多谢大汗不杀之恩。”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凤璇玑挺直脊梁,大步的走向地牢。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凌漠北心里也不好受,却强忍着。
他命令道:“任何人,不准伤害大汗王妃。一切吃穿用度不准少。”
如意听了,很不是滋味,但是想着凤璇玑被下牢,便也作罢,不在多纠缠。
地牢里,凤璇玑盘腿而坐,静下心来。
明月来看她,见她这幅模样,心里大爽。
她道:“凤璇玑,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凤璇玑看着她,恍然大悟,说道:“是你!你就是如意背后的那个始作俑者?”
“不错。”明月冷冷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脸得意。
凤璇玑冷哼一声,慢慢起身,问道:“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这么害我?”
“无仇无怨?你害死了胡安达,和我就是深仇大恨。”
明月怒吼着,看着凤璇玑,又说道:“胡安达,是我北疆的恩人啊!我们一家人的性命,都是他救回来的。你怎么会忍心,将他伤害。”
凤璇玑这才算是明了,原来一切的罪恶源头,都是源自胡士开。
她说道:“胡士开谋逆犯上,想要造反,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
明月红了眼,看着凤璇玑吼道:“你胡说!”
她指着凤璇玑,又说道:“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你。是你!你来了北疆以后,我们就不在太平了,你就是扫把星。该死的人是你!”
凤璇玑看着她,不屑一笑。说道:“你以为我想要来北疆吗?若不是胡士开那个奸人陷害我,逼我入北疆,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吗?”
凤璇玑也很无辜,若不是胡士开逼她,她也不至于如此。
明月却不管这些,只说道:“你害胡安达被冤死,如今你自己也有这样的下场,真是报应不爽啊!”
凤璇玑看着她几乎癫狂的模样,问道:“你爱胡士开?”
“胡安达为人善良,处世严谨,貌若潘安。我自然爱他,爱他的人比比皆是。而你,你害死了一个近乎如神般的男人。”
明月的言辞中透露着爱慕和一丝不甘。
凤璇玑却一脸嗤笑,说道:“胡士开诡诈,口是心非。这里蛊惑着你,背地里又和张如玉私通。就这样的男人,也被你说的如此完美?当真是你瞎了眼,还是你从未见过我凤临的好儿郎?”
明月被凤璇玑激怒了,她怒吼着:“不准你说胡安达的半句不是。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他没有逼迫过我们。是我们自己爱慕着他,敬佩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凤璇玑看着已经接近病态的明月,有些惊慌。她竟然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指责明月无知,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她对苏孟焱的爱意券券,不也是被他无情的糟蹋嘛。
凤璇玑一声冷笑,说道:“你和我,是一样可怜的人。我比你幸,又比你不幸。他许是爱过我的吧!”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倒是把明月绕晕了。只当她是疯了,胡言乱语罢了。
凤璇玑轻叹一口气,说道:“我劝你收手吧!如意待你那样好,你却害死了南大王,为了一个胡士开,真的值得吗?”
“值得!”明月斩钉截铁的说着。
又道:“我不想杀大王的,我是无心的。”
她说着,便哭泣起来,只道:“我自小和公主一同长大,大王待我很好,如同亲生一般。我怎么也舍不得杀他!可是我却不小心,失了手将他害死。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一死,我立马自尽谢罪,再去伺候他。”
凤璇玑一阵冷笑,说道:“你以为,你死了如意就能原谅你吗?你可是杀了她的父亲。”
“是我对不住公主。”明月看着凤璇玑,又说道:“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害得,是你引发出了这些争端。如果你不来北疆,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她将一切的过错全部归咎于凤璇玑的身上,凤璇玑无奈,只道:“我说过,你不该怪我。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胡士开,是他逼我入北漠。不然,我现在该是凤临国的皇后。”
“呸。”明月啐了一口口水,怒道:“你不过是苏孟焱的一颗棋子罢了,是他不要的弃妇。”
她有意挑了难听的话来刺激凤璇玑,她又说道:“分明是你和苏孟焱勾结,想要并吞我北疆的权势,才会答应嫁入北疆。如今你又想将罪责推给胡安达,凤璇玑,你真是让人恶心。”
凤璇玑很无奈,看着她问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些消息的?”
她本以为是如意的揣测,却不想,明月说道:“凤临国的张贵妃,也是胡安达的人,是她告诉我你的种种恶行。你在凤临国的所作所为,已经昭然若揭。苏孟焱容不得你,才把你作为礼物献给北漠。却不想,你不知悔改,还是如此不安分。害死了我北疆这么多的好儿郎,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