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客瞧见万袅袅把小公子请进房里时,哗然不止,那么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哥,竟然被京城头牌请进屋!
白鹤摔了茶杯,怒斥:“闭上你们的臭嘴!谁再多言一句,我就让他横着出去!”厅堂霎时鸦雀无声。
“不知这位姑娘方才说的是何意?”万袅袅捻着娟帕轻声细语。
“这位姐姐左肩上可是有一紫色鸟型胎记?能否让我一看!”羿安问道。
万袅袅右手放在肩上欲脱不敢,怀疑的看着羿安,“俞嘉纨,你吃的可真胖,脸圆的跟个撑圆的小丸子一样,姐姐以后就叫你撑圆小丸子吧!”
当羿安复述出这话后,万袅袅咬着殷红嘴唇,泫然欲泣,露出左肩,正是一个紫色鸟型胎记。
羿安从怀中掏出三块断玉,在桌上摆好,正是半块玉佩,“对不住,俞嘉蝶给我的时候是好好的半块玉佩,路途颠簸,我没护好,碎成了三块!”羿安羞愧的对万袅袅解释道。
万袅袅拉出挂脖的红绳,放下半块玉佩,与桌上半块正好相合,泪如珠玉,滴落在手中碎了的玉佩上,“姐姐在尺神国过的可好?”
“她让我跟你说她过的很好!”羿安看着美人断肠泣语,还是把真相告诉了她,“俞嘉蝶在大皇子宫里待了两年,只新婚之夜见过一面,后来俞国被灭,她就被遣送到尼姑庵里修行,一年后遇上外出狩猎的疆远帝,接入宫中立了容妃!我离开时她已怀有身孕,此时应该已经生了!”
万袅袅紧紧握着玉佩,泣不成声,“姐姐她怎么可以这样折磨自己?”
“她说你二人长的极像,她只打听到你流落羌国,若上天有眼能遇到你,就让我转告你,故国已亡,莫要再念,世间邈邈,此生相见怕是无期,时常看看铜镜,这个世上还有她这个姐姐挂念你,请你务必为自己活着!”羿安神情动容,不敢再多待,“话我已带到,告辞!”
“等等!”万袅袅急急拉住羿安,从床柜上取出一条串着玉石的手链,“姐姐最爱玉石,她出嫁时我做过一条和这一样的手链给她,望姑娘帮我带给她,告诉她,妹妹无能,只能苟活,希望姐姐平安活着,勿做飞蛾扑火!”
羿安取过手链塞入怀里,“好!”打开房门急步出去,只觉得里面沉闷的无法吐纳。
白鹤喝着千酿红,时不时瞟一眼在青楼里正襟危坐的苍恒,觉得他甚是可笑!
见羿安出来立马起身凑上前,苍恒一个箭步挡在羿安面前,白鹤的额部硬生生撞在苍恒的后首上,痛的他晕头转向,苍恒却毫无感觉,气的他骂道:“你是铁做的后首吗?”
羿安看白鹤的额部一片红,好奇苍恒的后首是不是真的是铁做的,抬手就要摸他后首,举到半空转了方向摸了摸自己的后首。
“挺疼的,现在很晕!”苍恒弯腰低头,手捂着自己的后首,凝视着羿安。
正合心意的翩翩少年郎,不到一尺之距,那般温柔缱绻的看着自己,羿安不自觉的屏住了气,一下子满脸通红,呆呆的看着那满眼溺爱,觉得比醉春楼的醉鸡还要醉人甜香!
罗平挡住白鹤的长笛,一扫就被荡开,“你个无耻之徒,欺骗良家小女!”白鹤一把抓住苍恒脖领,就想把他扔下楼去,苍恒一个鹰视,白鹤忽觉一窒,右拳直击苍恒左脸,被一掌隔开,苍恒转身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掌,白鹤退了一步,又攻上去,二人或拳或掌,打的不可开交!
“安安,过来尝尝这酒,浓、香、不辣、不烈!适合你!”枫沙道人沉醉在千酿红里,不忘叫羿安品尝。
胸中烦闷,羿安便走过去,一饮而尽,确实香甜入口,不错!拿过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诶!那是千酿红啊!后劲大啊!小野花你别喝的那么猛啊!”白鹤大呼,这灌下快半坛酒了,这还了得!
苍恒旋即停手,抢过羿安酒盅,只见她腮如胭脂,神色慵懒,对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苍恒,举起小手就是轻轻两拍,“小哥,长的真好看,诱人可口!哼哼~”撑着桌欲起身,头一晕,呼的坐回椅子!苍恒一把扶住。
白鹤拿起酒坛摇了摇,循循善诱,“一坛的酒,你们都喝完了,我等了个把月才抢到一坛的千酿红啊!小野花,你欠我一坛酒,你记住了啊!”
迷迷糊糊的羿安,点了点头,苍恒看了罗平一眼,罗平立马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呐,这是酒钱!”
白鹤衣袖一扫,银子滚回罗平手上,“我只要小野花的酒!”
羿安勉强站起身,拉着枫沙道人,两人就摇摇晃晃要下楼,迎面上来一个大红锦袍的男子,见了羿安,只觉得娇俏可人,伸手就朝她的脸去,却听“咔嚓”一声,那手骨怕是断了!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上啊,打死他!啊啊啊~痛~”男子痛苦哭嚎,指使下人去打苍恒,苍恒一脚将他踢下楼,男子顺着梯,一路滚下去,下人中有认出那是苍膈王世子,惹不起,无人敢动,只把自家公子拉走。
苍恒俯身小心翼翼抱起快昏睡的羿安,一步一踩走出万玦楼,他现在更加讨厌这种地方!
罗平将枫沙道人扶入马车中,四人打道回府。不想白鹤换了身灰黑衣裳,追上了马车,一招制住罗平,溜进马车。
“别急着动手,别吵到小野花睡觉啊!”白鹤仗着苍恒不会在车里动手,硬挤进马车,苍恒护犊般把缩着的羿安拥进怀里。
白鹤见状提醒道:“苍世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问过小野花的意见吗?考虑过她的名声吗?你这样很过分你知道吗?衣冠禽兽!”
白鹤一点没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闯入导致羿安无法躺着休息,只觉得这世家公子都是道貌岸然!
“看来白公子很想去天牢坐坐!”苍恒沉声道。
“那样小野花也得跟我一起去!也不错,那样就可以天天看到她了!”白鹤毫无惧怕的挑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