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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帝后恩怨

何以来日方长 千度书生 2447 2024-11-13 10:56

  乌云翻滚的天,狂风袭卷着皇宫,容妃拉紧三皇子的披风,往养德殿赶去。

  今日已是陛下昏睡的第三日,神医卫硎逃亡的消息已被放出,朝野皆知他们的陛下垂垂危矣,而继承大统之人悬而未决!

  容妃深知斩刀离她与羿远近在咫尺,能不能活下去,就在今朝一搏。

  许久未上朝的司空在大元帅,一身戎装立于朝堂。围在都城外五万大军,那是都城近州的三州州兵!

  机关算尽的北堂太翁,竟在十年前就下好棋局!而今他只能重新披甲上阵,置生死度外。

  稳坐朝殿的元清皇后,睥睨阶下惊恐不安的朝臣,这些求生的蝼蚁啊!

  她在等她的陛下薨了的丧钟,等着所有人对她的儿子高呼“陛下万岁!”。

  都城外的五万大军,加上都城内已控制的军队,拿下皇城,不过是流血的过程。

  但毕竟是要让自己儿子继位,自然能名正言顺是最好的,她并不想给自己儿子一个千疮百孔、血流成河的朝堂。

  三朝元老的重臣,辅相,还有各大世族,几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待虚假的遗诏,只待辅相的振臂一呼,她就可以坐上太后之位,杀掉所有她厌恶之人!

  从冗长的虚梦中挣扎醒来的疆远帝,呆滞的看着龙床前的众人,龟寿又是数根银针扎下,疆远帝才渐渐清醒过来。

  这一觉着实太长,醒来发现北堂太翁十年前就死了,自己的皇后竟能集结五万大军包围都城逼宫,闵邦这老太监竟要毒死自己!

  被取出塞嘴布的闵邦双膝跪行,“陛下饶老奴一命啊!都是皇后逼的啊!她说那药只是让您假死,等大皇子登基了,您就是暗地里的太上皇,老奴依然侍奉您啊!”

  屠查狠狠一巴掌将其扇倒在地,嘴角夹着血,闵邦再也不敢多话。

  龟寿挑眉道:“你的黑心皇后有可能只是让你假死,不过就算最后没死成,你也没有下半生可言,连人的尊严都没有,只能清醒的看着自己任她摆布!还有,你现在最好不要生气!”

  见疆远帝的愠色,龟寿不得不提醒道。

  四肢僵麻的疆远帝只能轻微抬高双手,咬牙切齿怒喊:“北堂璃!”

  “不是的,陛下,皇后舍不得那样对您,她说七公主身上有巫沂神力,指不定能救活您,放干了血肯定能救您!”闵公公不死心的挣扎呼叫着。

  九皇子面目森然,抽掉容妃头上的发簪,走过去,对闵公公的腹部就狠狠扎下去,语气全是冰冷锋利的冰刃,“下一次就是你的喉咙!”

  闵公公痛苦的缩卷成一团,低声呜咽着。

  迟羡未曾想羿远竟已成长至此,双手不禁微握起来。

  疆远帝似抓住救命稻草,噬人般的看着羿安,用尽全力想要扑向救命药,“你还不快上前救朕,救你的父皇,你的命都是朕赏赐的!”

  他终归是自己的父亲,即便知道这有多无稽之谈,可羿安还是鬼使神差的上前了。

  手握着带血金簪的羿远挡在羿安身前,充满憎厌的看着爬伏在床上的疆远帝,“父皇,莫要再发疯下去了!若是姐的血有用,她何需远赴羌国为我寻药!父皇还是留着点最后的体面好去见我母亲!”

  那冰冷透骨的神态语言深深刺痛了疆远帝,恍惚当年羿复一样无情的质问他,为什么不救她,“逆子,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跟你娘一样无情无义,忘恩负义!”

  颤抖的指着迟羡,“还有你!你也在等朕死是不是?还有那个妖妇,还有那个杂种!你们都在等朕死是不是?啊——!”

  歇斯底里的质问,无人回复,等来的只是迟羡命人给他换上龙袍抬去太极殿。

  御林军一路斩杀追随皇后的叛军,众兵将见他们的皇帝还活着,敬畏下不敢再多加阻忧。

  疆远帝的圣驾出现在太极殿,朝臣急跪高呼万岁。

  皇后见到被绑着的闵公公,已知晓为何疆远帝还能出现在这里,却也不慌,“老三啊,明知陛下龙体危危,还这般强行抬他来此,你这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啊!”

  “阿阔,都城外可是五万大军啊!难道要让皇城血流成河吗?迟家的万世千秋,若毁于陛下之手,可该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啊?”皇后走近龙驾,温柔的抚着皇帝的手,如蛇吐丝。

  大抵是认清自己真的未途无救,此生将了,挣扎皆是徒劳,坐在龙椅上,目中灰暗无光,望着阶下跪拜的百官。

  这些人拜的并不是他迟疆阔,而只是能坐上这龙椅的人,他们拜的只是这把龙椅!朝臣生生不息,帝王更是从来不缺!

  看淡生死寂了,迟疆阔深深的看着恩怨相伴三十多年的皇后,脑中闪过她少女的娇蛮无理,争强好胜,红锦下娇羞百态,初为人母的柔光万丈,又道那善嫉狠戾、人面蛇心,如今两鬓夹白,“阿璃!”

  不知多少年了,北堂璃没有听到过迟疆阔发自内心的呼唤,一声飘远无力的“阿璃”,击溃了北堂璃所有的盔甲!

  迟疆阔挣力的抬起手,想再抚摸那张已有皱纹的脸,那张曾令自己欢喜,又令自己憎恨的娇颜。

  北堂璃噙着泪,握住迟疆阔的手放在自己侧脸,那一瞬,她见到三十多年前,揭开红盖时,自己丈夫的惊喜。

  迟疆阔费力的靠近北堂璃,“阿璃,要是你不姓北堂该多好!那样我就不会算计你,不会算计孩子,可你要不姓北堂,我又怎么会去接近你!”

  “阿璃,前些日子我问过卫硎,他说当年你只是为了气我才那样,其实你和他什么都没发生,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伤你,不该怀疑你!”迟疆阔流下悔恨的泪。

  那泪如烈火灼热了北堂璃早已死去的心。

  “阿璃,对不起!”垂垂无力的额头抵靠着他的皇后。

  她终等到了他的这句“对不起”,煎熬了多少个黑夜,她才等到的道歉啊!

  北堂璃将所谓的皇后威严弃之于地,泪如雨下,忽笑忽哭的握着迟疆阔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解释,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弃我不顾二十余年,你为什么那般心狠对我!阿阔,你可知阿璃为了等你的道歉等的有多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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