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找个帮手
姚昀之也是府中少有的正常人,拿姚苏雨当自己的亲妹妹对待,甚至因为姚苏雨父母皆亡,对她比对自己的亲妹妹还好。
以至于大房的这个堂姐,之前总是对原主横眉冷对,私底下也没少欺负原主。
“大哥,我今天过来是有几件事想跟你说。”姚苏雨缓缓开口。
“天色已晚,有什么话不如回家再讲。”
姚苏雨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大哥,我回不去了,姚府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怎会如此?”姚昀之满脸诧异,“可是三妹又与你闹矛盾了?她这个人自小便是如此,掐尖好强,你别放在心上,等我回去我说她。”
姚苏雨今天过来找姚昀之,也是在赌。
赌姚昀之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原主记忆中的那么正直善良。
在姚府那个充满压迫与苦难的家中,姚昀之是唯一一个对原主好的人,所以在原主的记忆中,对姚昀之有很多美化。
比如姚昀之从小就养在老爷子膝下,而不是长于后宅妇人的手中,所以他完全没有邱氏身上的那些小毛病,也没有家大伯那么鼠目寸光,自私自利。
“大哥,跟你说个好消息,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然成亲出嫁了。”
说是好消息,但是姚昀之听到姚苏雨的话后,脸上的笑意都没维持住。
“怎会如此突然?我上旬休沐回家时,从未听爹娘说过此事。”
姚昀之上的这个鹿鸣书院,每半旬休沐一次,跟现代的寄宿学校差不多。
所以换算一下,姚昀之已经两个星期没回家了,自然不知道府中发生的事。
“嫁的是哪家的儿郎?”
“楚廉。”
姚昀之仔细回忆了一番,觉得姚苏雨说的这个名字非常耳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姚苏雨又多说了几个字,提醒了姚昀之一下,“就是东厂督主。”
“你说什么?”一直淡定自若,维持着君子之态的姚昀之瞬间黑脸。
“什么东厂督主?那不就是个太监吗?爹娘怎能如此糊涂,婚嫁大事岂能儿戏?”
看姚昀之这表情,似乎还想再多骂几句。
但是碍于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是他的亲爹亲娘,子不言父母之过,他只能生生忍了。
但是姚苏雨嫁给太监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过去。
姚昀之气愤地抓起姚苏雨的手:“跟我回府,我亲自跟父亲说这件婚事不作数。”
反正那楚廉又不是真正的男人,不可能对他四妹妹做些什么,取消婚约,从此以后婚嫁各不相干。
而姚苏雨还是清白之身,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姚苏雨稍微一用力,就把自己的手腕从姚昀之的手掌中挣脱开来。
既然姚昀之流露出的愤怒之情不似作假,那之后的话就好说多了。
“大哥,你消消火别着急,听我慢慢讲。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姚昀之往左右看了几眼,确定自家下人还没过来,就带着姚苏雨往酒楼的方向走。
“这么晚了,你肯定也饿了,我要个雅间,边吃边说。”
到了酒楼之后,姚昀之扔给店小二一块银子,要了几个酒楼的拿手菜。
等菜上齐,他便吩咐店小二:“我这人爱清净,无事,不要过来打扰。”
店小二点头哈腰:“客人您吃好喝好,小的明白。”
等雅间里只剩姚苏雨和姚昀之两个人时,姚昀之一脸严肃的开口:
“四妹妹,你要跟我说什么?放心大胆的说吧!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苦海。”
好好的一个姑娘,不应该被人这么糟蹋。
姚苏雨半真半假的开口:“大哥,我与楚廉的婚事,已经不是想作废就能作废的了。
这是圣上亲自下旨赐婚,过了三媒六聘的,哪怕他不是个正常人,他也是我名义上的夫君。
我要是想不费一兵一卒就与他合离,简直是痴人说梦。可要是被休弃的话,往后还能有我的活路吗?”
姚苏雨直接把话给说透,姚昀之双拳紧握,脸上露出痛苦自责的表情。
“对不起,都是大哥无用,若是我早早的考取了功名,爹娘在做事之前,肯定也会顾及一下我的想法。”
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趁着他在书院念书时,偷偷的把姚苏雨嫁给一个死太监。
“大哥,往事不必深究,我今日来找你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刷足了对方的同情与怜惜之后,姚苏雨就缓缓道明来意。
“你说,但凡是大哥能做到的事情,绝无二话,一定尽力帮你。”
可姚苏雨摇了摇头,“大哥,这不是帮我,而是帮大伯母。”
姚昀之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娘她怎么了?”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大伯母素来对我不喜,之前也不知道是听了谁出的馊主意,把我嫁给一个太监就算了,今日又被人撺掇着,到西厂去告我的状……”
“究竟发生了什么?”姚昀之听得一头雾水,这里面怎么那么多事?
姚苏雨让姚昀之稍安勿躁,随后细细地把西市发生的中毒案件,和邱氏上门污蔑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姚昀之。
讲完之后,姚苏雨露出一副忧心冲冲的表情,“众所周知,东厂与西厂之间,本就斗的势同水火。
大伯母现在又来掺和这件事,去西厂告我这个名义上的东厂督主夫人的状,她能讨得哪边的好?”
“而我们姚府这些年,本就如履薄冰,不得圣上重用,这才不得不弃武从文。
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一场针对我们姚府的局,圣心难测啊……”
姚苏雨一把这件事往阴谋论的方向引,姚昀之就更担心了。
他娘那个脑子,也就只能玩点后宅妇人之间的阴私小手段,要真碰上朝堂上的这些算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姚苏雨还故意营造紧张氛围:“大伯母现在已经被西厂的人抓走了,我跪着求楚廉,他都不愿意帮我疏通门路,让我去见大伯母一面。
究竟是谁指使大保姆诬陷我的,到现在也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