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楚廉背对着她,声音淡漠如冰,“什么事?”
“近几日,魏高进多次进宫,怕是和他在谋划些什么?”德妃垂下眸子,心中酸涩。
楚廉又问:“那你可探听到消息?”
德妃摇头,“没有。”
楚廉眸底暗色又深了几分,明明是无比平淡的声音,可让德妃心惊不已,“没有?那你知道贸然喊本督主过来,只会打草惊蛇。
若是下次你再如此莽撞,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空间响起,德妃惊的当即跪下,“属下知错。”
楚廉并未言语,只是转身离开。
听着他离去的声响,德妃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出声了,“督主和姚苏雨这番声势难免过大,正所谓树大招风。我也是为了督主好。”
“本督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话落,楚廉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了。
见楚廉不给自己丝毫颜面,德妃柔美的脸上露出与之不符合的阴狠表情,“那个贱蹄子惯会勾引男人!竟然能让督主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德妃气坏了,狠狠地攥端了一只嫩柳,直到褐色的汁液流出来才松了手。
随后,一个太监走了过来,“娘娘,楚督主已经走了。”
德妃瞥了那小太监一眼,脸上是还没有收敛的愤恨,“魏高进那个废物。我把苗头都给递过去了,结果到现在还不动手!难不成真是怕了那个贱蹄子?”
小太监卑微的弓着腰,将帕子递到德妃手上,“以魏高进那锱铢必较的性子,姚苏雨得罪了他,自然是逃不掉的。娘娘,请放心。”
话虽是这么说,可魏高进迟迟不动手,她的心难以安定。
只有将姚苏雨那个贱人挫骨扬灰,才能以泄她心头之恨,重得楚廉的信任与宠爱。
“最好如此。若督主不动手,即便是违抗命令,我也决不能让她坏了督主的计划。”
德妃脸上的阴狠让小太监瑟瑟发抖,又怕她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连忙劝慰,“主子放心。方才小人看到魏厂公进了御书房,那事怕是不远了。”
闻言,德妃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快了些,“走吧。不过一个贱人罢了,总有她受的。”
东厂督主府。
姚苏雨站在府门外翘首以盼,迟迟不见楚廉的身影,转而问橙花,“怎么回事?往日这个时辰,楚廉早就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橙花也有些纳闷,挠了挠头,“奴婢不知。怕是督主有事耽搁了吧。夫人,您可是累了?要不要回府休息片刻?”
夫人对督主极其上心,每日都亲自迎接督主,橙花是由心的佩服。
“不用。我还是再等等吧。”她都等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也不差这一时。
万一,她回去的时候,楚廉正巧回来,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她的小命还被楚廉握在手上呢。
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殊不知,因为她的话,又让橙花脑补了一番,引起了不少的误会。
大约半柱香后,一辆奢华高大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橙花连忙晃了晃姚苏雨的胳膊,兴奋地说到:“夫人,您瞧,督主回来了。”
姚苏雨连忙捏了捏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扬起笑脸迎接楚廉。
楚廉每天天不亮就要上朝,为了刷好感度的姚苏雨,硬是每天逼着自己起床,害的她严重睡眠不足。
吴钩老远看到了姚苏雨一行人。
“主子,夫人在门口。”
闭目养神的楚廉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不自觉的望向了腰带上系着的香囊。
那香囊他找人验过,确实只有安神的草药。
也正是那日起,他的睡眠确实好了许多。
“你回来了。”姚苏雨条件反射的举起手,搀扶着楚廉的胳膊。
楚廉一愣,并没有抽出手臂,淡淡回了一个字眼,“恩。”
姚苏雨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晚?”
公务人员可真是辛苦啊。
楚廉:“有事耽搁了。”
话音刚落,两人一路无言。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这可不行,她可是要跑路的人。
她晃了晃脑袋,试图将不该有的想法晃出脑袋。
楚廉见姚苏雨举止奇怪,忍不住停了脚步,看向她的脸,“你怎么了?”
还没等他说话,橙花抢先搭话,“夫人站在门口等着督主,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怕是累找了吧。”
楚廉脸上一顿,一个时辰?
姚苏雨直呼好家伙,橙花这小姑娘,她是越看越合眼缘。
她根本没有站够一个时辰,况且她累了的时候,还会坐下凳子。
如今,那个凳子正放在门后呢。
橙花这说谎话不眨眼的功夫,无形之中还给她刷了好感度,真是孺子可教也。
以橙花这种实力,恐怕再过不久,她的好感度只高不低。
楚廉只停顿了片刻,声线没有起伏,“以后,不用在府门口等着。以免吹着凉风。”
姚苏雨本就是想增加楚廉对自己的好感度,既然他发话了,她也只能答应了。
橙花心中欢喜,督主这分明是在关心督主夫人!
别看督主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可还是很心疼夫人的。
“这是应该的。”姚苏雨佯装谦虚。
小样,这还不拿捏你。
等到楚廉满心愧疚的时候,她就提出离开督主府。
“夫人和督主感情真好。”橙花又来了一句。
姚苏雨心想,这小丫头真给力。
闻言,楚廉的心底深处的某点动了动,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身侧的姚苏雨身上。
只见姚苏雨两侧的脸颊红红的,也不知是羞的,还是风吹的。
夜深,清风浮动,一个黑漆漆的身影落进了一间院落。
不多时,里面传来声响,“记住了,事成之后,还会有另外一笔酬劳,可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是自然。大人,您放心。这事,小人一定给你办妥了。”院子里响起另外一道陌生略显殷勤的声音。
殊不知当他数着钱袋子里的银子时,自然错过了对面人眼中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