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东大门街上,赵玄在马背上,吴涯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拦不住我的,你若不信可以试试看。”赵玄冷傲道。
吴涯脸色非常难看,从来没见过赵玄气势如此逼人,更没想到自己竟然拦不住他。
“我是拦不住你。”吴涯话音刚落,身后跳出数人,陈魁,恨天生,还有经常跟在父亲身旁的几名高手系数来到吴涯身后。
“少主,我劝你听吴涯殿下的话,乖乖回去。
主家可说了,这事一切听吴涯殿下的。”一个贱兮兮贼眉鼠眼的人从几人背后走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而是许久未出现的胡忠。
赵玄眼神中是愤怒带着些许无奈看着吴涯,“你真的就这样阻止我吗?”
吴涯站在赵玄面前,神情黯然,“我理解你的心情,对就像当初弱小的我们在污图国的时候一样,你阻止我去复仇,但今天如果你去了我们的计划全部落空,一切努力都会白费。”
赵玄听罢,身体如被电击一般猛然一抖,曾几何时自己也安慰过吴涯,劝他不要去找马珏报仇,可如今自己的母亲被人打了一巴掌自己就受不了了,不禁感叹自己何其自私呀!
下了马,赵玄来到吴涯面前,捂着脸羞愧难当,“马珏他现在在…”
“不是你说的嘛,迟早有一天我们要让他一无所有。”吴涯笑着拍了拍赵玄的肩膀。
“好了,赶紧走吧,小丁他们还等着你呐。”陈魁催促道。
赵玄不再犹豫,夸马去找小丁,心里暗暗道,过了这事之后一定去东海把马珏给你带回来。
田野中,有一间二层的小楼,这是独孤庵派人刚修缮的,此时的他躺在小楼床上眼睛看着窗外落日余晖下的美景,手里拿着琉璃杯,品着美酒晃着腿。
突然眼睛一紧,好像看到了什么,赶紧丢下杯子,连鞋都不及的穿就匆匆下楼,朝着夕阳下疯了一般跑去。
在一绿油油三尺高的麦地前停住,跪在地上眼神尽是怜悯和愤怒。
“雨奴,你这是?”独孤庵双手捧起一女子,那女子一袭乌黑长发,一脸苍白,眼睛通红,瘦如枯骨,宛如一具死了多年的干尸。
可他却抱在怀中如珍宝一般疼惜的抚摸着。
那女子躺在独孤庵怀中,干瘪开裂的嘴唇艰难道,“他太厉害了,差点就打碎了我的灵珠,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双手一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独孤庵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吻了一下额头,手伸进女子胸口,从中拿出一颗泛着红色光芒如眼睛一般大小的球体,仔细端详着裂纹,嘴里喃喃道,“这个莽夫对一个女子竟然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真不知道那白兰花一样的容貌怎么就跟了你呐。”
独孤庵浅笑抱着如枯骨一般的尸体,进了小楼,几只白鸽从小楼飞出,一只往西,太阳落山的地方。
而在那鸽子必经的一片小树林里,早已埋伏了许久的一群人,正等待着鸽子的到来。
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一只簸箕,一根绳,一把谷子,一个简易的陷阱正等待着他的猎物。
几只鸽子陆续落了地,贪婪的吃着地上的谷子,咚一声,鸽子在簸箕里拼命的挣扎,吓跑了其他的鸽子。
噔的一声,两只箭带着网飞上了天,盖住了两只。
嗖的一声,一颗石头从密林中穿过正中鸽子的翅膀。
地面上一人正抬头仰望,指着天上另外一只道,“快,还有一只漏掉了,给我打下来。”
“张合大人,已经超出了我的范围,打不到了。”
张合皱着眉头,“那就算了赶紧看看是什么内容。”
打开一看是独孤庵向他人求援的信,对方叫千拓的人,张合赶紧拿着信来到了白庭面前。
“这千拓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张合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事的人,可偏偏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
向来处事冷静的白庭身体猛然抖动,一只手夺过信,“千拓,果然是他。”
一字一句咬着道,仿佛恨不得活吞了他,“这件事你们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赵印,派人给我盯着独孤庵。”
“赵玄那怎么办,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于范青。”
白庭脸上回复了平静,“他如果真的一怒之下杀了人,那算我看错他了,夜幕也不可能交给他。”
逃出生天的那只白鸽一直往西,飞跃了龙牙岭,沿着丹水河来到了她的发源地,来到了一座座起伏跌宕的山脉,纵身一跃而上,来到了云层之上。
一块置身于云层的陆地浮现在眼前,陆地上也有山脉河流湖泊,这里就是南黎国。
白鸽继续往前飞就来到了韩冲的王城,在王城以西靠近断崖处,一座古老破旧的神庙静静的躺在那里。
一只红隼出现在神庙上空,一个俯冲速度极快,白鸽来不及躲闪命丧在红隼尖锐的利爪之下。
红隼转身飞向了神庙之中。
神庙历经风雨,破败陈旧,但门头上“泊阳神庙”四个大字却依旧金光闪闪,黑色玄武石柱雕刻着龙纹,在石柱的顶上,一条锁链栓住了龙头,笔直的支撑大殿穹顶,穹顶是一副残缺的画。
一群弱小的人,正手站在巨人肩上啃食皮肉,而巨人正与一条龙在搏斗,血流成了画卷的底色。
神庙中央一片漆黑,阳光透过穹顶漏洞,可以看到一满头白发古铜色皮肤男人闭着眼,手扶着头正在小睡,一伸手,那红隼飞到了男人手臂之上。
男人挣开猩红的眼睛,刹那间周围凝聚着无数的黑影,回到了男人的身体里。
从那只白鸽身上摸到一截竹子,打开信看了看,眉头稍微动了动,手指一紧,信纸瞬间被燃烧成了灰烬。
“这个白痴,竟然让雨奴一人去挑战他。”
他直起身来耸了耸肩,伟岸的身材配上一身黑衣显得强大无懈可击,他缓慢的从王座上走了下来,身后四个黑影离开了身体四散而去。
“千拓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门口白衣女子似乎早已等候多时了。
男人看了女子一眼,“雨奴被人重伤,你们在这里看好家,韩阳有任何动静派人告诉我,我去去就回。”
咚的一声平地惊雷,男人起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