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大院,热闹异常,一队队侍女正排着队,端着盒盘匆匆赶往颐凌阁。
“你听说了吗?皇后要把独孤氏小女儿许配给五皇子,这样五皇子的地位算是稳了。”
“你也听说了,我可听说这个独孤月可难伺候了,也不知道她来了后会不会像咱们的皇后一样。”
“天下哪有几个像咱们皇后对咱们这么好。”
“我听说这次有个人没来,赵大将军夫人白兰,听闻这白兰夫人风采连咱们的皇后都自叹不如。”
“嘘,别说了,有人来了。”
一名内官从他们身旁经过,耳朵竖的真真的,不由得轻蔑的看了这队侍女。
颐凌阁位于皇城的后花园内,是梁贞蓉皇后的住所。
大殿中是各家名门之后的女眷,穿的是五颜六色,画的是粉黛桃花,争奇斗艳。
好不热闹,如同一群鸟儿叽叽喳喳。
此时一身黑色镶金华服,高高的正端坐于大殿之上,虽然一脸和善的看着众人在台阶下,但任何人也不敢挑战她的威严。
虽然六十多岁了可保养的像三十多的年纪,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眼神明亮,皮肤白皙,岁月仿佛没留下什么痕迹。
“姑奶奶!”一声欢快的莺啼,声音悦耳动听,从门外传来。
顺着声音,众人看去,一名身材高挑,杨柳细腰,穿着淡黄色长纱裙少女,白色的肌肤晶莹如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着光芒,鼻子小巧精致。
淡淡的妆容已经不需要多余的修饰,除了耳朵上带了一对银色的耳坠,嘴角含着盈盈的笑意,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显得活泼可爱。
“小月!来到姑奶奶这来,让我好好看看这野丫头变成什么样了。”皇后伸出手,一脸微笑的示意道。
黄衣女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下,来到了梁贞蓉的面前。
“来,坐着,让我好好看看你这野丫头。”皇后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的位子。
独孤月越从容的来到她身旁,轻轻撩起皇后的裙摆,腾出一块自己能坐下的地方。
“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还记得小时候你黑的像炉里的灰一样,挽着头发光着脚,还以为这是谁家的小子,我还怪你父亲没有把你照顾好,好好的一个闺女养成了个小泥孩。”梁皇后拉着独孤月的手亲切道。
“姑奶奶那都是小时候了,您就别在外人面前揭我的短了!”独孤月拉着她的手撒娇道。
“嗷好好好,长大了也知道不好意思了啊。”她摸着独孤月的手一不注意碰到了一个长长的坚硬之物,皱了下眉头。
独孤月赶紧捂着那长长的坚硬之物。
“拿出来,让我看看。”贞蓉假装生气道。
“姑母,就是一匕首。”独孤月从腰间拿出一把长二尺的短刀。
呼啦一声隐藏在屏风后的护卫冲了出来。
贞蓉皇后脸色一沉,“下去!”
这一呵斥大殿骤然安静了下来,护卫们赶紧退去。
而独孤月已经把二尺短刀放在了桌子上,此时台下人不禁惊奇,皇家内院守卫森严,每个要进出的人都必须要搜身。
当朝中除了大将军赵印,还没有哪个人能带着兵刃进皇城内院,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这女子的身份,北纪王朝背后陇右独孤氏,他们是唯一有一张可以自由出入皇城的金牌。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梁贞蓉宠溺的扭了一把她的鼻子,“你个小丫头片子。
你爹说的一点没错,长大了依然不像话,一个女孩子竟然也带着刀。”
“姑奶奶,这可不是普通的刀,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我希望这次来京都能找到他,我是来还刀的。我好像见到了,他还在叶城。”独孤月撒娇道,眼神中却泛着光。
“是你口中说的那个野孩子,把你欺负哭的那个?”梁贞蓉心里咯噔一下,稍稍片刻又恢复如初。
梁贞蓉看出来了,这独孤月这丫头恐怕是对那个野孩子起了心思。
原本这次让独孤月来这里是,为了给五皇子吴沉定个亲,给他立个王妃的。
“是的,这是两把刀,一长一短。长的在他那,短的在我这。”
“可知那人姓名?”
独孤月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但我想他一定认得这把刀。”
梁贞蓉拿过刀看了看,这刀身是中原的横刀,可这刀柄却是极北冰原上异族图案,而且这刀柄用上等牛皮包裹,两颗罕见血红宝石也算珍贵,那刀柄也是金制的,想这主人也是富甲一方,或者一贵族。
“皇后,晚宴已经准备妥当。”一内官来到大殿。
“走。”起身拉着独孤月,在众人让出一条路,跟随梁皇后去赴了宴。
入夜,老皇帝吴减在书房,拿着一本破旧不堪的书,眼睛里闪着光芒,可他看了几页后就没有再往下看。
脚下熟睡的余大海口水流了一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张德喜端着一食盒走了进来,看了看皇帝吴减。
吴减示意他小声的走进来。
“独孤月见到了?”
“奴才见到了。”
“这孩子怎么样?”
“天生丽质,难得的美人。”
“朕当然知道,朕是问这孩子品行如何!”
张德喜赶忙将食盒放在了地上,忙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可没观人相貌便知品行的本事。”
“起来吧!”
“这是皇后命人送来的瓜,说是独孤月带来的。”张德喜打开了食盒,瞬间一股清甜气息扑面而来,鲜红的瓜瓤冰晶欲滴。
“这皇后啊现在就开始帮她做人情了。”说罢撩起袖子拿起一块吃了起来,用脚戳了戳脚下的余大海。
“起来了,吃瓜。”
余大海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谢皇上赏赐。”说罢拿起两块跑出了书房。
“张德喜,你愣着干什么,拿起来吃。”
“奴才不敢。”
“让你吃你就吃。”
“奴才真的不敢!”张德喜又跪在了地上,磕起了头。
“好了好了!”吴减有些不耐烦。
“朕让你查的人怎么样了有线索了吗?”老皇帝吴减拿着瓜一边吃,拿着书书的手掐着腰问道。
“奴才无能,派人去了,可半年来依然没有那术士的半点线索。”
“去,再多派些人,一定把他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