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城门上。
赵印一脸差异的扭过头看着被蓬松头发遮住脸的恨天生,他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些许的哭腔。
他忘了,号称四大恶人的恨天生,也不过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之所以痛恨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被抛起,而今天赵印所说的话更像是离别赠言。
赵印想到此处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有些哭笑不得,“等等孩子,你会错意了,我只是说让你放下对自己父亲的仇恨,将军府永远是你家。”
恨天生猛得抬头看向赵印,眼眶还红着,“真的,您不是赶我走?”
赵印摸了摸恨天生脑袋,“傻孩子,我还怕你走呐,你现在的实力可以比得上一个宗师了,万一有需要打架的时候我到哪里找一个宗师帮忙啊。”
“还有您打不过的人?”恨天生差异问道。
“哈哈…有肯定有,只是没遇到。”赵印也收到了消息得知蓝田古国地下有异常。
…
蓝田古国地下城,千拓一席黑袍站在千牧被埋的废墟之上,他凝视着脚下,突然曝起一拳砸向地面,废墟被一次掀开。
只留下几根锁链还在,而千牧的尸体已经不见,他握紧拳头狠狠道,“大哥,你当年为了蓝田不惜亲手杀了懦弱之君,我们被困数千年,终于熬到可以逃出来,你却把一身灵力散尽,到底为什么?难道你也被时间磨灭了意志?”
千拓握着锁链猛得将它抽了出来狠狠地甩了出去,“不,你就是个懦夫!”
一阵疯狂的笑声引得地面震颤,周围石壁寸寸断裂,身后站着两人,韩冲已经吓得躲在了王楚州身后道,“楚州兄弟,这里不会塌了吧!”
王楚州却不为所动,缓缓道,“塌了岂不更好,蓝田古国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
数月后,叶城。
“唉,前面的是于范青于大人吧!”吏部尚书钱为向正在往前走的于范青挥了挥手。
于范青扭过头朝着钱为等几名官员拱手施礼道,“几位大人也来这么早啊。”
庄和看向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哪有你于大人来的早啊,快说你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怎么来这么快。”
于范青赶紧摇着头道,“我哪里收到什么消息啊,昨晚我还在和冉大人一起喝酒,就在长阳街的福满楼,距离这里比较近。老冉呐?”
正说着发现冉会不知去了哪里。
“于范青,你把冉大人灌了多少酒,这都爬在地上了。”胡权责备道。
“呦!”于范青这才看到自己脚下的冉会正爬在地上呼呼大睡。
“这不完蛋了啊!我也没想到今天早朝啊!这可如何是好?”于范青有些犯难。
“那还能怎么办,赶紧去找林英给冉大人告个假。”钱为催促道。
“对啊,我这就去找林大人。”说着于范青提着朝服边一路小跑。
于范青离开后,钱为踢了踢脚边的冉会,“嗨,起来了,他走了,别装了。”
冉会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完全一副清醒的模样,“走了!就他那点酒量还想把我喝爬下,做梦呐。”
“这老小子,骗了我们这么久,原来他也是将军府的人。”
“是啊,几年前他还带兵去将军府抓赵玄,还给了白兰一巴掌,赵玄因为这事差点宰了这老小子,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能装的。”庄和苦笑道。
“只能说,能进将军府的都是人物,别的不说,就咱们这个丞相林英也跟将军府有些瓜葛。”胡权的一句话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在场的官员都明白,林英是台面上的丞相,而朝中还有个影子丞相,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到现在依然自称自己是个伴读书童的赵玄。
说他是影子丞相并不是因为赵玄自身有多么大的才能,而是他背后的势力,赵家不仅帮助老皇帝开国,还帮助新皇夺回了皇位,也是由于大将军的坐镇,北纪才没有掀起大的兵戈。
…
“赵玄,你快过来。”新皇吴涯对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
“唉!我的皇帝陛下,这么一大早让我来就是看你的新装吗?”赵玄依着门框白眼都快要翻到后脑勺了。
“能不紧张吗,这些个朝臣哪个不是我爷爷那一辈就在这朝堂之上了,你到好,让你领个刑部的官不干,让你领禁军你也嫌麻烦,你把我一个人放在朝堂居心不良啊!”吴涯假装生气道。
“行,皇帝陛下,臣就陪着你上第一个早朝,我就带着刀,看哪个敢忤逆的臣子我就冲下去一刀结果了他!”赵玄用手比划了一下。
“好好好,我看呐,北纪今后就定个规矩,若有异议就打个擂台,谁赢了听谁的,我看这朝堂恐怕就只能听你的了。”说话间吴涯在宫女的服侍下已经整理好了龙袍,出了寝宫。
赵玄深以为然的点着头,抬头看到吴涯从身旁走过,跟了上去,于大海也在侧,张德喜则弓着身子一路小跑跟在最后,“嗯,有道理,谁的拳头硬听谁的,就该这么干。”
“那行啊,明天你就去江湖上发个英雄贴,告诉江湖上北纪求贤,最好问问那几位宗师有没有愿意来我北纪。”
“这事我早就问了,几位宗师都似我这般,根本不想自找麻烦,不过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您钱给足了还是有人愿意来的。”
“哪位?”
“李秋叶啊!”
“他会那么俗气吗?”
“会呀,我看会。”
“…”
“这都半年多了,咱们这位新皇帝终于上朝了。”一名刚到任的京兆府尹小声对着于范青道。
自从帮助新皇夺回大统后,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之前有些人怕他多半因为他是独孤庵的心腹,现在更多的是因为他助新皇登基,成为了新朝廷的功勋之人,自然是春风得意。
就在他得意洋洋之时却发现冉会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以为自己看错的他揉了揉眼睛,冉会再次抛来一个眼神。
于范青悄悄的凑了上去问道,“冉大人,您酒醒了?”
冉会一脸骄傲道,“于大人,别看你是武人出身,可比喝酒在下可没怕过谁。”
于范青一拍脑门有些懊恼,自己这几年来一直小心翼翼隐藏身份,每逢宴席总是把酒想办法吐出来,就怕自己喝醉了说出什么来丢了脑袋,如今想来怕是自己酒量已大不如前啦。
站在两人前面的林英虽然本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嘴角却止不住的翘了起来,差点没憋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