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淮西城北郊百里外。
“大家隐藏起来。”张宁远远看到有一队人马正在靠近。
远远看去这队人马很奇怪,人和马皆是一身灰白色的布条子,马还有些形状,而骑在马上的人包裹的像粽子一样严严实实。
走路也相互不说话,更没有旗帜,也看不清脸。
“赵凡,你这是要把我们带去哪?”吴卓心里七上八下的,从未见过赵凡喝过酒。
更不知道这人喝过酒会变成这个样,一路上昏昏欲睡,时好时坏,一会醉的能从马上掉下来,一会又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哪,后悔自己答应他去抢。
“天机不可泄露。”赵凡微笑着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更让吴卓不由得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赵凡提着一壶酒,仰头又喝了起来,嘴里默念道,“吴卓师兄,把心放在肚子里。”
说完噗通一声又掉下了马。
赵凡身旁的两名护卫可能是因为嫌弃自己有这样一名主将,驻马在吴卓趴下的地方,并没有及时下马,反而是吴卓赶紧下马去看。
“你喝醉了?赶紧起来,这事还没完呐!”吴卓拍了拍赵凡。
赵凡猛然从地上爬起来,醉眼中带着几分狠色,一把搂住马缰绳,一脚踢在马屁股上,破口大骂道,“你个破马,又把我扔下来,你要是烦我只说,待我回到大营就把你放生了。”
这马被踢的四脚腾空,冲着赵凡吐了一脸口水,转身马屁股对着赵凡,抬了半天就是没下去脚。
这倒是把吴卓吓得不轻,连退了两步,这才发现赵凡这匹马非常俊,通体雪白,挺胸阔臀肌肉结实,眼中有神富有灵性。
“这马有脾气,又通人性,你若不要给我吧。”吴卓正欲上前要牵马。
“不行,我要放生,任它自己生死。”赵凡推开了吴卓。
“这样我拿一百金和这匹马和你换换怎么样?”
“唉~”赵凡摆了摆手,“不换不换。”
正说着一树上突然跳下来一人,单膝跪在雪地上,抬手施礼道,“少将军。”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册纸稿承在赵凡面前。
赵凡接过那册纸稿,打开看到一张烧了一半的信,迅速看了一眼,赶紧将信收了起来,生怕有人看到一样。
“那是什么?”吴卓指着赵凡手中的东西问道。
“这是探报,有一股人马,大概两万正朝着这里赶来,是冲着淮西城来的。”赵凡晕乎乎的把册子又还给了那人。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吴卓有些不太相信。
“肯定,非常肯定,前两日夜幕人就察觉到东海叛军集结,他们一路跟踪至明山,你想想看,东海叛军于幽州相安无事已有多年,为何你到淮西城没多久东海就有所行动,那肯定冲着你来的。”赵凡仿佛又清醒了一般,将酒壶扔给了吴卓。
蹲下身在地上画出了一张草图,“这是淮西城,这是晋阳城,这是壁山,明山,距离这里最近的两座城都在这里,而除了这两座城以外还有一座济南府,而济南府城高池深,他区区两万人难道想打济南府?除非他喝多了酒。”
看着赵凡清醒的分析着头头是道,吴卓不由得怀疑这酒喝的是不是水。
赵凡拿过吴卓的酒壶又灌了两口。
一脸邪笑扶耳在那名探子脸旁,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那探子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道,“明白。”
之后转身消失了。
赵凡跨上马,提着枪,“跟我走。”
一马当先的朝着壁山而去。
大队人马走过没多久,张宁便出现在大道上,身后跟着两人。
“你们别跟的太近。”
“是。”两人应了一声正要走,一声闷哼。
突然两只箭头出现在两人的背上,一股热血溅在张宁的脸上。
张宁赶紧退到一颗树的背后,屏气凝神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咯吱咯吱
听到脚步声渐渐靠近,张宁紧张的握住手中刀。
树的背后,两人正拿着强弩时刻对着大树,正一步步的逼近。
一团雪从树上掉了下来,张民抬头一看,一人嘴里咬着长刀从树上落了下来。
张宁背靠大树提刀便挡。
那人落到张宁头顶处突然手握长刀,一刀插进了大树中,吊在树上一脚将张宁踢出了大树背后,暴露在两名弓弩手的面前。
张宁只能丢下长刀举起双手。
壁山脚下,高鹏的车架陷进了泥土之中。
“大家听我口令,加把劲。”车夫牵着缰绳,挥舞着马鞭,那拉车的马被抽的皮开肉绽,举着马鞭指挥着众人。
“一,”
“二,”
“三呐!”
推车的士兵们拖去了身上厚重的铠甲,各个脸憋的通红,头顶冒着热气。
而高鹏站在风雪中,一股冷风吹过冻的他直跺脚,“妈的,这该死的鬼天气就不该出门。”
车轮挪出半个来,几名士兵赶紧用木桩塞进车轮下。
“大家再加把劲,争取这次给他退出来。”车夫鼓励道。
“一二三呐!”使劲能抽马,一阵嘶鸣,马车终于出了坑。
一声惨叫,那几名推车的士兵因为惯性磕在了马车上,有一名士兵更是一不小心卷进了车轮下。
而那拉车的马却累倒在雪地中,献血融化了雪地,渗入到泥土之中。
“将军,救救我,我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妻儿,我还不想死。”那名被压断腰的士兵趴在地上恳求道。
高鹏蹲下身,看着他微笑着说,“放心吧,我会带你回家的。”
起身道,“你们几个,把他抬进我的车里。”
几名士兵赶紧把那名腰断的士兵抬进了马车,高鹏随后也上了车。
马夫换了匹马,架着车继续跟在大部队前进。
马车内,高鹏微笑着抚摸那名腰断士兵的腰部问道,“是这里疼吗?”
那名士兵咬着牙感激道,“多谢副将军关心,是这里。”
高鹏用脚踩着那士兵的脚趾头问道,“有感觉吗?”
那士兵摇了摇头。
“嗷,是腰断了,那恐怕我带着你也是个累赘了。”高鹏原本微笑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猛地捂住那士兵的嘴,一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那士兵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一手紧紧的握住高鹏的脚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献血流在自己眼前的地板上,直至失去了心跳。
高鹏拿着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血渍,“敢叫我副将军,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