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敏再次回叶城于林怀玉相见,两人相互诉说着叶城的变化和军旅的事情。
就在这时人群开始骚动不安,路边的狗对着天空狂吠不止,鸡鸭鹅飞腾的四处乱窜,老鼠在大白天冲进街道,鸟儿朝着北面飞去。
开始有人不时朝着空中看去,引来不少人的注目,人们开始停下了脚步,不约而同的仰望天空。
两人也跟随人群的目光看向天空,蔚蓝的天空中,东南方向一道光柱在白日下竟然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而那道光直冲云霄。
太阳在东侧,而天空中,突兀的出现一个白玉色的圆盘正逐渐变大,于那道光柱连在了一起。
人群中开始传出那是祥瑞之兆,人们纷纷跪地朝着巨大的圆盘摩拜。
正在此时一中年男人一身白衣上沾满了鲜血,背向人群冲进叶城,“快让开,将军府在哪?”
那人正是驻守龙牙岭几十年未曾下山的齐王丁修。
林怀玉也看到了开人,“前辈何人,何事寻将军府?”
“我是龙牙岭的丁修,赶紧带我去找你们北纪大将军赵印,出事了天大的事。”齐王丁修指着天上那个巨大白色圆盘。
“您是指它?”冉敏指着圆盘道。
丁修摇了摇头,“没时间了,若二位知道快带我去。”
…
“什么!”赵玄听完丁修的诉说,有些震惊,消失了一年的韩阳竟然带人再次杀进了龙牙岭,而这次更是将龙牙岭的弟子悉数杀了个干净,那镜月湖畔的女弟子恐怕也遭了殃,瞬间赵玄脑袋一片空白。
“快,派人把这件事告诉皇上,我先去龙牙岭。”
赵玄夺门而出却被千寻拦了下来,“你不能去,你现在去就是去送死。”
看着目光有些躲闪的千寻,赵玄努力的克制自己,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告诉我你是不是韩阳派到我身边的,为什么韩阳会占领龙牙岭,天上那个东西又是什么,还有齐王说他一路过来山川地貌已经变了形,渭水泾河枯竭,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
千寻低下头默不作声,赵玄按住她的肩膀五指不自觉的用力,很快千寻就疼的身体一软。
“你不说我也很快就能知道,来人把她押进夜幕大牢,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让她开口。”赵玄怒吼道,随即隐藏在暗处的夜幕突然出现在几人周围。
紧接着他的头抵在千寻脑门,深沉的声音不带任何温情,“小时后我把小泥孩弄哭过,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再也不会对女人动手,可今日是你逼我的。”
说完不太看千寻,径直的朝门外走去。
“韩阳占领龙牙岭是要在那做中心祭坛,因为龙牙岭是九州气运的中心。”千寻说完之后呼通一声跪在地上,仿佛身体被抽干。
赵玄停住了脚步,“接着说,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月亮是我的故乡,千拓是转嫁九州气运,将月亮接回来恢复沙海下的蓝田古国。
我并不是韩阳派过来的,我也只是在刚刚感受到此事的发生,只是我也想恢复蓝田古国,可这样一来九州气运就会消失,九州将会成为一片死寂。”说完千寻捂着脸不停的抽泣。
赵玄转身看向千寻,他似乎懂了千寻的左右为难,闲暇的时候赵玄曾经问过千寻所唱歌词的内容,那是一个物产富足山青水秀的天府之国,可如今的他们只能屈辱的活在北纪的庇护下。
对于千寻来说,看到有人要复国,她又有什么道理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告诉赵玄或许只是因为对于那个陌生的国度,千寻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反而对茫茫大漠,对西北苦寒之地的蒙城,那才是他们的家园,又或者对中原这人间气息有些还没看够。
赵玄挥了挥手,“你们退下。”
几名夜幕退入暗处,赵玄来到千寻身边扶起她,“你和齐王一起进宫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皇帝,我先去龙牙岭救出妻儿。”
“齐王,伤势如何还能去皇宫吗?”赵玄询问道。
齐王丁修咬着牙只简单的回了一个字,“能。”
…
柳城古镇,一所小院,屋内的赵印独自一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个大字,阳光透过窗台照在他的脚上,或许是温暖的阳光有些痒,动了动脚趾。
他抬起手扣了扣鼻孔,继续躺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时光。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光着脚丫冲出门在外,望向龙牙岭方向。
巨大的光柱于天连在了一起。
“白兰!”赵印大声嚷嚷道。
白兰手里拿着锅铲从伙房探出了头,“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师姐还有孩子是不是在龙牙岭。”
“是啊。”白兰肯定道。
“龙牙岭定是出了事。”赵印虽不知龙牙岭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模糊的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气流汇聚向龙牙岭那根光柱。
小的时候王戟曾经带他在飞来峰上让他去感受这种名字叫做气运的东西,但从未听说过师父会汇聚这种东西,以龙牙岭门派那孤傲的态度怎么会容忍他人在顶上汇聚气运,那定是进了外人,更有可能龙牙岭被人占领。
他虽然不认为有人能攻占龙牙岭,毕竟那些师兄弟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龙牙岭山路崎岖易守难攻。
想到此处赵印也不敢耽搁,叮嘱白兰回武安城,一有消息便快马送去,并带上仅剩的八百虎卫奔向龙牙岭。
到了山门前,铸剑池并不见郑苍的身影,更不见他打铁的炉火,这让赵印更加确定恐怕是有人占领了龙牙岭。
绕过龙牙岭主峰朝着镜月湖而去,接近一些就闻到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味道。
赵印策马来到通往镜月湖唯一的吊桥,只看到吊桥上横七竖八层层叠叠残肢断臂的尸体,有身穿黑衣的刺客,更有一身白衣镜月湖的女弟子。
他赶紧下马一跃来到吊桥对面,直奔镜月湖小院,距离小院越近,赵印心中越发不安,他并没有看到任何活着的人,地上的血迹也已经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