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贤颤颤巍巍的指着来人道,“韩阳,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我死了,但我又活了,你看脖子上的痕迹还在,我的头的确被你砍了。”说着韩阳扬起下巴,指着自己的脖子处,一条可怕的红色蜈蚣状疤痕爬在那里,绕着脖子一圈。
看到这一切的明贤惊愕着倒退两步,实在想不明白人头掉了怎么还能长回来。
刹那间只见韩阳一掌打向了自己胸口,只感觉断了几根肋骨,脚步支撑不住的飞了出去。
脚下就是万丈悬崖。
青云飞身出去,一把抓住了他,一只白鹤从云层中飞了过来,青云踏着白鹤回到了原地。
“别动。”青云将韩阳放平在地上,一根手指搭在他的脉络出,一股灵气顺着脉络游走周身,帮他把心脉护住。
“韩阳休的放肆!”涵文拔出宝剑飞身刺向韩阳。
韩阳冷视剑来也不躲,左手一把抓住剑身,剑尖停止在韩阳的喉结处。
左手一抖,劲力随着剑身传到了剑柄上,镇的涵文手臂发麻,宝剑脱手而出。
云顶宫弟子们一看,有人竟然打上门了,这还得了,纷纷亮剑,准备群起而攻之。
“你们都退下!”王戟声音不大,但坚定而不可质疑,他心里最清楚。
他这些徒弟之中,若论谁天资最好,那肯定是赵印,但要论后天的努力和悟性,韩阳无出其右,若不是因为他勿入歧途,云顶宫之主早就应该传给他了。
从刚才两人于韩阳交手来看,他已经今非昔比,王戟也看不明白,这韩阳当年的确是自己亲手将其重伤的,看着明贤将他身首异处,为何今天会死而复生,而且变得更强横了。
“呦,师父,您心疼这两个废物了,又要亲自出手收拳了!”韩阳阴阳怪气的微笑着。
“可是你没资格收我的拳!”韩阳怒吼道,一脚踏碎脚下的石砖,一拳砸向王戟的面门。
“嘭”一声,王戟重重的挨了一拳,却未退半步。
“刚才为什么收了劲?是,为师今天没资格收了你的拳,我当年废了你,今天吃你一拳,也算扯平了,明贤也被你一掌打的生死未卜,你赢了,从今天开始龙牙岭于你在于瓜葛。”王戟眼神坚定,他深信自己没有错,韩阳的人性也还没有泯灭。
韩阳也没想到自己面对着曾经的师父会收了一半的劲,或许他还念及着当年的师徒情。
二十多年前韩阳无意间得到一本叫做噬血武灵的奇书,就拿于他看。
两人研究了数年之久,王戟只觉得那本武灵技法太过于血腥霸道,虽然可以助人长生不死,却要吸噬其他无辜之人的血髓,方能达到目的。
这与正道而言就是魔道,但韩阳却不这么认为。
他认为自远古以来,开天辟地之时,未曾分得正邪之分。
只是人族的统治者,为了约束百姓的行为,从而崇尚高尚的美德,得以道德去约束他人。
所为在韩阳看来,不论是正或邪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人不知黑暗如何向往光明。
后来韩阳游历人间,看尽世间百态,对于人这种善恶并存的生物来说,有的人有利可图就忘记了高尚的道德,更甚者趁百姓于水火之中,还要哄抬物价,图更大的利益。
也就在那段游历的岁月中,他来到了淮西洪灾之地,看着百姓们食不果腹,以人肉为食之时,他甚至深深的厌恶自己,为何生而为人。
刚开始人为了活下去,先是活埋了自己的父母,后来换儿果腹,再到后来相互厮杀而食。
他不忍看下去,想要把他们都杀了让他们得以解脱。
就在他准备动手犹豫不决之际,遇到了一位可以改变他一生的人。
鸠溪跑到他面前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大声喝止了他,并带他偷偷的潜入一些知府衙门和巨商贵胄的家里。
他们一起偷那些官员和巨商家里的粮食,将粮食分给那些灾民。
灾民们有了粮食就能活下去,就不用再吃人肉了,后来人们发现了鸠溪竟然是只狐狸,就建了座庙,来感谢她。
韩阳问过鸠溪,为什么要帮助这些人,鸠溪说自己曾经也受过伤被人追杀,一个孩子救了她,在她心里人族和妖兽族没有区别,心中都有善恶,只是灾难让人变得可怕,她更喜欢看到人们向善的一面。
渐渐的韩阳也抛弃了种族鸿沟,也就爱上了这个善良,活泼美丽的狐狸。
在一次潜入一官府家中时,听到县令正和几个巨商一起合谋,将朝廷赈灾的粮食按下来,让商户手里的粮食赚更多的钱。
韩阳一怒之下杀了县令和那几个巨商。
后来朝廷又派了人,而他们一样,而且更狠,不仅仅没有帮助百姓度过难关,还要朝廷派下来的粮草,并嫁祸给人们口中传颂的狐仙,让朝廷派人来除掉这个心头大患。
两人当然不知。
后来朝廷派了精锐,来到淮西之地,围剿鸠溪。
百姓们一开始还不同意,联合起来将朝廷的兵堵在外面,极力反对朝廷围捕鸠溪,而那个新派来的官员拿出了证据,一名押运粮食的兵。
那兵说,鸠溪之所以帮助灾民是为了能得到供奉,得以成仙,并且伸出自己受伤的手臂,说那是狐妖干的。
韩阳得知消息后跑去为鸠溪讨公道,他知道以自己龙牙岭弟子的身份,朝廷肯定会给些面子,谁曾想那官员却说自己被狐妖迷惑,要坠入魔道,不由分说命人将他绑了。
而鸠溪也被抓住了,两人被关在了一起。
那名新派来的官员从未见过狐妖,便入狱中一探究竟,虽然鸠溪衣衫破烂却掩盖不住她的美。
古人云色字头上一把刀,那名官员见这狐妖长得如此动人,竟然起了色心,命人退去了左右,便对鸠溪动手。
韩阳哪里能受得了这些,愤怒中灵气暴走,催动了脑海中所记载的噬血武灵技法,挣脱了绳索,一掌将那名狗官的打成了血雾,并带着鸠溪杀出监牢。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说出的道理不如打出去的拳头,也是第一次对师父的教诲产生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