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一片狼藉,罗毅抱着未出鞘的刀喘着粗气。
胖汉子将刀在手臂上蹭了蹭,发出金属打磨的声音,那是在用护臂磨刀。
又给坐在桌前的四人使个了眼色,几人心领神会,都摸了摸手中的武器,慢慢的向角落的酒鬼赵印靠过去。
王二狗和手持大环刀的人打成一团,刚才几刀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打过眼前这人,只能拼耐力。
余光看到又有几人正向自己这边靠拢,心里大惊不好。
手持大环刀的男人趁对手分神之际,一刀上挑奔着王二狗喉部挑去,王二狗大惊不好但为时已晚,本能向后跳仰。
次啦一声,一阵剧痛袭来,王二狗被人从腹部到胸口划开了一道口子,献血渐了对手一脸。
对方嗜血的舔了舔嘴角,“想不到杀你还是费了些功夫。”走到伏在地上的王二狗,抬起一脚踢在了面门上。
王二狗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撞倒了桌腿上,桌上的酒菜胡了他一脸。
此时拿着大环刀的男人缓步再次出现在王二狗面前,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高高举起刀,刀上的铜环仿佛是敲响的催命铃声,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王二狗看向罗毅的方向,狼狈不堪的他还不忘嘴里骂道,“老子怎么就那么蠢,没死在淮西城上,却陪你死在了异乡,哼哼…”
“小兄弟到了地下别怪我,行走江湖不单单有胆量和正义感就行的,还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说罢一刀劈向了王二狗的脖子。
大刀带着风呼啸着朝着王二狗砍去。
噔的一声,大环刀在王二狗头顶一臂之遥的距离下停休了。
手持大环刀的男人心中差异,自己的刀怎么停了,难道砍到木桌上了,可自己眼前除了一颗人头什么也没有啊怎么砍不下去了。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如牛一般粗壮的喘息,一股酒气夹在着口臭味在自己的脖子上划过。
看着烛火下的阴影一种无名的压迫感从头顶贯穿到脚趾,他不知道是怎么样一个人能如此高大,而且更没来的及看清自己的刀被什么东西逼停的,就感觉自己身体如秋天的落叶一般飞到了半空中。
而后又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脚踝,无情的砸进了地板之下,只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就跌入了黑暗之中。
“二弟!”
“二哥!”
手持快刀的胖子还没来得及斩杀眼前的罗毅,就看到刚才发生的诡异一幕。
自己四个兄弟正要靠近角落里的酒鬼,就发现他在眨眼间不见了,而后突然出现来到了大环刀男人身后,两根手指在半空中扣进了大环刀的铜环之中,阻止了他的二弟大刀落下。
单手将大环刀带人一起扔在了空中,而后抓住了二弟的腿狠狠的砸进了地板下,连哀嚎声都来不及就死在自己眼前。
一道拉长的影子照射到自己面前,手持快刀的胖子根本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三两步快速接近罗毅,一手抓住了罗毅,快刀抵住了罗毅的脖子,“你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果然那高大的影子没有在动。
“上给我杀了他!”胖子知道如果不解决眼前这人,兄弟几个恐怕都很难走出这间酒馆。
四人手握武器,慢慢的接近对方,而那人一直背对着四人,似乎在思考着对策,又或者怕自己一动罗毅就被胖子杀掉。
十步远的距离,四人一步一小心,胖子快要忍不下去了,“你们几个磨蹭什么,快给我剁了他!”
几人瞬间暴起,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冲了过去。
只见那人右手猛然一抖,原本安静躺在罗毅身旁的那把未出鞘的刀竟然飞起。
胖子眼看着那把刀从自己眼前飞过,直接从一人胸膛穿过,来到那人手上。
噌的一声两道红光闪过,剩下三人血溅三尺,三人还没落地一声惨叫充满了酒馆。
胖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道黑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身旁,对着他低声问道,“你是黑鹰骑哪个营的?”
胖子瞪着眼睛眼里尽是恐惧,握着快刀的手有些颤抖,“英雄饶命,我是冠军营的,若今后误事了我冠军营绝不会坐视不理。”
那黑影冷冷一笑,“冠军营现在驻扎叶城东郊,你好大胆子。”
话音刚落红色光芒一闪而过,一道血柱冲天。
咣当一声胖子丢下手中快刀捂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却无法呼喊,笔直的倒在了地上,抽搐着蹬了两下腿。
酒馆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一切都太快了,罗毅和王二狗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就结束了。
“小兄弟,还能起来吗?”赵印问道。
王二狗远远拜谢道,“多谢英雄救命之恩。”
罗毅抬头道,“刚才鲁莽了…”
没等罗毅说完赵印摆了摆手,“无碍,我刚才听说你们两个要去黑鹰骑?就凭你这个身手怎么去呀?”
“现在看来不去也罢,想不到闻名天下的黑鹰骑竟然仗势欺人!”罗毅愤愤道。
赵印一听这小子恐怕是有所误会,“这几个人是假冒的,我可听说这黑鹰骑有条铁律,除了吃饭睡觉外不论何时都要带着铁面,而且据我所知黑鹰骑杀戮太重,他们自己人从来不会说自己是黑鹰骑的。
这两个人一上来就自报家门说是黑鹰骑的,我看就是拿着名号吓唬人而已。”
“您这么了解,莫非你也是黑鹰骑的?”罗毅问道。
“嗯,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只是一个老兵而已,杂役营的。”赵印淡淡道。
“啥?”王二狗惊叫道,“你这身手是杂役营的?”
“对,修补刀具,搬运粮草,修建茅厕啥的一些杂七杂八的活。”说着赵印走到罗毅跟前,摸了摸脱臼的胳膊,用力拽往上一推,听到骨骼碰撞的声音,“试试好了吗?”
罗毅甩了甩胳膊握了握拳头,“好了,多谢前辈。”
二人一听对赵印产生了亲切感,王二狗走了过来,“本来我还在担心自己去黑鹰骑能干嘛,您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我们俩去那干杂役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