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只余孤独
“林汐!”在她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的刹那,外间便传来了敲门声,来的还真是快。
“请进。”林汐自知是她,所以也未曾多问,在林汐应声的刹那,西陵影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看她的神情似乎不是很好啊,心里虽这般想着,却不能这般说。“你表姐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医师倒是说没什么大碍,可是她们看着总觉得很严重。
“你不知道?”林汐很是诧异的看着西陵影,这可不是关心西陵洛的她所说的话。
“是啊!”西陵影很是无奈的在林汐的对面坐下,感觉很是颓废,没有一丝活力,林汐倒是也不急,等着她自己说,只是淡淡的为她倒了一杯养生花茶,虽说她也不过是才入圣宫,可是这里准备的倒是齐全,她也一点都不客气,该用的照常再用,感觉比圣宫中的人还要自在。“上一次也是如此,表姐突然就陷入了昏睡,众医师也说没什么大碍,可表姐也是沉睡了小数月才醒过来的。”
一次便算了,可这一次接一次的,即便众医师说无碍,她们也还是会担心的,西陵影喝了一口养生花茶感觉心情都舒畅了许多,不得不说林汐这个人煮得一手好茶,就是这般出色的人,上能斩敌于刀下,下能洗手做汤羹,前些日子都传言说林汐傍着南墨翎这样一个拥有天地之力的天才那该是何等荣幸,可在她看来林汐完完全全都配得上那个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林汐也来了精神,这其中似乎有太多隐秘之事啊,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多知道一点总是没有坏处的。
“我也不甚了解!”说到底,表姐有时候更像是谜一般的存在,西陵影抬头看着林汐,似乎同她说说也挺好的。
“西陵玥,你果然找来了。”画紫烟感受着心底那滔天的恨意,那是自己留在西陵洛身上的血咒,如今血咒发作,看来是她见到西陵玥了,自己也要更快一些才行呢。
罹决看着那紧闭的殿门,她已经闭关数日,还是什么话都未曾留下便将自己拒之门外了,这么多年,明明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可时有想起之际还是会觉得有些不甘心,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看似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一切,可说到底还是失去的要多一些。
当年他和南墨翎、画君颜同为这圣境三公子之一,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那种可以秉烛夜谈的兄弟,再后来他们遇见了西陵玥,那个女人其实是强大的、优秀的,那也是可以同自己讲上一二心里话之人,那个时候他们都觉得西陵玥的想法当真是一点都不输于那笑看天地风云的男儿郎,初遇之际,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会走到如今这种地步,但最后他们还是越走越远直至如今的背道而驰。
当年他答应紫烟做到那一步的时候其实是完全没有想到她会那般的不顾一切,原本以为自己为她做了那般的多,至少她可以多给自己一点位置,可无论多久过去了,她的心里依旧只有那个男人,虽她一直都不曾告诉过自己什么,但他毕竟是圣境之主,守护着界面方位,有的事即便是她不说自己也是明白一二的,她不顾空间方位的反噬,夺舍她人之身也要游走于下方位,无非就是想同那个女人再争一次罢了。
明明他们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已忘记了前尘种种,如今这般当真还有意义吗?
罹决抬头看着夜幕星空,如今他是这圣境之中绝一无二的王,坐拥整个圣境,可是身边连同自己说话的人也没有一个,还真是可怜啊!
罹决长叹一口气转而进入到那月色夜幕之中而去。
“圣君?!”
“我出去走走,不必跟着。”
“是。”手下的人自知不该多言,只是刚刚有那么一瞬,他竟觉得圣君有那么一丝丝的落寞。
不不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圣君从千年前的圣境公子到如今的圣境之主,一路都走的顺风顺水,没什么好失落的。
罹决感受着此时的夜幕月色,原来即便是孤独了多年,当真正一个人之际还是会觉得无助。
罹决看着眼前这个被月色笼罩的洞口,一时不免觉得有些讽刺,自己果然还是走到这里来了,当年是自己亲手将他关在此地,他们都是互相恨着彼此的,可偏偏也是最能明白彼此心事的那个人。
洞口矗立着一块巨大嶙峋的怪石,在这月色之中,远远看去就似是地狱归来的罗刹一般,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地方对里面的那个人来说也就是如地狱一般的存在吧,让他生死不能,与她相隔又岂是万里。
罹决只身踏进了洞口,内里可谓是别有洞天,内有泉水、有自然而成的天窗,月色透过山顶的天窗一丝丝一缕缕的映照在青草地上,那草尖上的水珠借此泛着点点幽光。
罹决一步步的走至最中央的祭台,那里面关着的是他曾经笑谈天地的兄弟,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可等真正看清的那一瞬,他似乎也没有那么意外,只是淡漠的笑着。
“原来你早已离开!”想来就是那段躁动的时日吧,所以说这个人其实也是疯狂的,以一缕神识之姿前往下方位,他还是这般不顾一切的只为她。
罹决看着这由她所建,由自己所改的阵法,知道他不喜欢滥杀无辜,因此自己以六人生魂为阵,困住了他的身,可终究还是困不住他的那颗心,哪怕过去了千年,只要有她的丁点消息,即便是隔着沧海桑田,他也会赶到她的身边。
“画君颜,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你的心到底有多大!”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能容忍她身边每一个人的存在,只求可以守着她便好,说到底在这一点上,无论是自己还是南墨翎都不及他半分。
这一夜,罹决都静坐于此,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往事,也不顾是否有人会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