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这句话时,她没有靠近真相的激动,反而有种手伸进盲盒里,触摸到冰冷物体的恐惧,
不安充斥着她的心。
她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个故事。
鲜花开得最美的土壤下面埋着尸骨,藏在花团锦簇底下的污秽最恶心。
她那双漂亮的骨节忍不住用力捏紧。
……
接下来的时间里,北城的风渐渐带了几分肃杀的意味,街上的人已经穿上棉袄。
距离董烨鉴和苏恋那一场轰动的婚礼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这段时间里,白清月一直在四处奔走,年关将至但瞧着目前的架势,苏云清估计没有办法出来过年。
苏家。
“爸爸已经被关了好多天,现在该怎么办啊!”苏恋站在客厅里,朝着坐在沙发上的白媛发脾气。
虽然苏云清被送进去一事,没让董烨鉴对她改变态度,或许是惦记着过往交情,董家的人对她也还算客气。
但是,架不住外面的人见风使舵。
这才多久。
从前那些成日里跟在她身后,求着她一起玩的大小姐们各个都能对她颐指气使。
更有甚者,还有人在背地里猜她和董烨鉴几时会离婚。
她光是如此粗略回忆一遍,就是觉得气得要死。
这和她想象中的阔太太生活完全不一样。
一切都要归咎于她爸爸进去,苏家财富势力不如往前,这些人才敢蹬鼻子上脸。
“哎,谁说不是呢,”苏润在旁边双手抱胸,忍不住摇头,“我这些日子也没少出去打点,可……”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苏恋马上就道:“可是怎么样?哥哥,你不是进去过吗,这些手续你应该很熟吧!”
苏润有些无语,“妹妹,这种事情并不是有经验就有用的。”
“那什么才有用?!”苏恋根本听不进去,“你当初的事情是有真凭实据,可爸爸还是让你很快就出来。”
“现在轮到爸爸,他……他那件事根本就是莫须有,难道你没有办法吗?!”
“我……”
苏润深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也放弃和苏恋陈述这件事细节里的复杂,直接说结果——
“所有能打点的关系我都去打点了,但是,白清月就像疯狗是似的,咬得特别紧。”
“还有她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律师,更加是字字如刀,根本就是想让爸爸把牢底坐穿!”
苏恋听到这里,当即愤怒极了!
“白清月!又是白清月!当初我就不该开车撞乔桦,应该开车撞她!”
苏恋咬着牙,人已经在气头上,根本顾不上分寸。
空气沉默几瞬。
“还有更严重的呢,”苏润继续说道,“白清月那边一直在找证据,好像要证明爸爸这个案子是团伙作案,搞不好,我们苏家别的产业,都要被弄进去。”
“什么?!”苏恋难以置信。
“我看着一次白清月是来真的,如果她真要算账,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妹妹你撞乔桦的事情,”苏润微微叹气,“我们要想办法。”
苏恋嘴唇快速抖了几下,过了一会才恢复语言功能,“好啊,她有本事就这样做啊。”
“我也想看看她有什么证据!”
“本来就没有的事情,她还整出一个团伙作案。”
“她最好是去告,如果她不去,我就去告她诽谤!”
“够了!”沉默许久的白媛出声呵斥。
她实在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