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月眼神低垂。
过了片刻只说了一句话。
“那你说,他好端端的,又为什么要帮我呢?”
她望着墨西,说话的态度是真心实意。
墨西喉咙像是进了灰尘,堵着说不出话来。
白清月却笑起来。
她明明一开始就听说过这位小太子神秘莫测,也见识过他的手段果决,却偏偏侥幸的觉得他对自己会不一样。
如今可好。
落得个啼笑皆非的结果。
墨西深深叹息。
旁的事情没有老大的吩咐她不能多说,但有一件事她可以说——
“总之,白小姐,你相信我,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你的遭遇与感受,那个人肯定是我们老大,不是别人。”
说罢,她也闭嘴。
白清月也陷入沉默。
在旁边的廖逸帆看着眼前的情况,心里也不轻松,但有些事情终究绕不过去。
他沉默了片刻问白清月,“你接下来什么打算,苏家那边还继续追究吗?”
“当然要追究。”白清月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那可是血海深仇。
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可能忘记。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现在事情越牵扯越复杂,如果只是苏家和董家我们努力一把都好解决,现在陆家也出面,我觉得……”
他说到这里,眼神忌惮地看向墨西。
白清月瞬时明白他的意思。
她当即表示——
“我不管陆家那边是什么态度,我能查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
“你是打算……玉石俱焚?”廖逸帆说到这个词时,眉心猛地一皱,显然是有些不忍。
可,白清月已经没有选择。
她抬起脸来,久违地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寒意透骨。
“我从一开始就别无选择。”
从洛天湖牵扯到韩家再到陆家。
这里面的事情有多复杂她比任何人看得清楚,可她还是选择往这条路走下去,那必然是下了狠心。
廖逸帆知道规劝无用,只是道——
“还和以前一样,需要什么就尽管开口。”
“我们廖家虽然不能和陆家一较高下,但,我廖逸帆却愿意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虽然他们一开始相识是因为乔桦。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已经对白清月这个美丽孤傲的女孩升起欣赏。
白清月点点头,将他的好意收下。
接下来就要好好构思新的计划。
……
陆家老宅。
陆越文在陆景行面前败下阵来,整个人都不愉快,下午独自在后花园在高尔夫球,挥杆如打人,举手投足都弥漫着不好惹的气息。
“哥,你至于吗?不就是斗嘴输给了陆景行,居然大冷天来这里打高尔夫。”
陆越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语气里包裹着不理解,以及淡淡的嘲笑。
“什么不至于?”
陆越文用力挥动着球杆,十分不理解地转过头,刚想开口大骂弟弟。
眼神落在弟弟旁边人身上,马上就住了嘴。
“妈,你怎么来了……”
陆越武身边那位身姿优雅的贵妇正是他的母亲顾韵。
虽然这些年,他们的母亲都是以柔弱面孔示人,但私底下与他们面对面时,那种明晃晃的锋利总是让他们忍不住感到胆怯。
仿佛柔弱温柔都是母亲的外皮,而她藏起来的爪牙已经磨砺多年。
“我来看看你,”顾韵走过来,从旁边的助理手上接过来毛巾,来到大儿子身前。
陆越文刚刚想抬手接过,顾韵就撇开他的手,笑着给他擦汗。
“这么冷的天,出身大汗,容易感冒。”
声音一如既往的轻缓。
陆越文心里一暖,应声道:“谢谢妈。”
“傻儿子。”
顾韵将毛巾递给助理,引着陆越文走到旁边休息处住下,佣人已经上好热茶。
“喝杯热茶吧。”佣人下去后,顾韵抬手招呼陆越文。
陆越文心里咚咚打鼓,不知为何,有几分局促,就像做错事情被抓住的小孩子,不敢伸手去接。
顾韵拿着茶杯在空中晃了晃,笑容温婉道——
“怎么不接?”
“妈,你是不是想和我说,我今天做得不对,我不该和陆景行吵架。”陆越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