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月听到这里，忍不住发笑。

　　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虽然在过去的三年里，她和董烨鉴不常见面，但她在董氏挂着闲职，对于董氏一些风吹草动多少有所耳闻。

　　刚刚墨西所说，因为董烨鉴一时犹豫而造成损失都是真的。

　　但。

　　生意场如战场。

　　风吹草动时有不同。

　　不管是纸上谈兵，还是事后诸葛都很容易，但当局者迷。

　　当时的董烨鉴刚刚接手董氏集团。

　　外有生意场上的强敌环伺，内有各位董事叔伯虎视眈眈，他的处境无异于踩着刀剑跳舞。

　　没处决策需要考虑的东西都很多。

　　在这个过程中，会有犹豫也是常事。

　　虽然当时他犯了糊涂，可后面他也反应过来，想方设法去弥补。

　　所以，白清月也忍不住为董烨鉴分辨两句——

　　“他当时也不过是刚刚接手董氏，有些疏漏是正常的。”

　　墨西听到白清月这么说，刚刚熄下来去的火顿时又燃起来——

　　“这怎么能说正常呢？”

　　“生意场是这样的，处处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难道两军交战，他今天被人割了脑袋，转头能说，我今天拿刀没有拿稳，所以输了，这不是我的过错，只是我经验不足？”

　　白清月听到这个比喻，在觉得合理的同时莫名觉得幽默又残忍，——

　　“你这话说得有水平。”

　　她从前没有深入接触过做生意这件事，有些认识确实过于温和片面了些。

　　“墨西，不错！”

　　白清月毫不吝啬对她进行夸奖。

　　“往后，看来还要你多多提点我呀。”

　　墨西听到白清月这么说，略带羞涩的一笑，也不上赶着承认，诚实道——

　　“白小姐，你就别夸我了，我这也是听我们老大说的。”

　　“我懂什么！”

　　“不过，我可以和你说。”

　　“如果这些项目让我们老大来，老大肯定能做得很好。”

　　墨西如此说道。

　　白清月略略点头，她当然相信。

　　虽然她没有见过陆景行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是怎样的态度，但是，日常的相处骗不了人。

　　从陆景行身上迸发出来的那种挥斥方遒的义气，以及他将一切都拿捏在掌心的霸气。

　　这些都是他能在生意场神挡杀神的佐证。

　　只是。

　　白清月想到另一个关键——

　　“陆少之前不是还在海外上学吗，你们怎么会看过他处理工作的样子？”

　　“难道陆家当时就派了项目给他做？”

　　白清月认真回忆一遍过往传闻，不论是哪里来的风声都没有这条。

　　墨西听到白清月这么问，当下也稍稍晃神。

　　这……

　　在这个瞬间。

　　墨西福至心灵，想出一个自以为完美的答案——

　　“肯定呀！”

　　“你也知道嘛，我们老大是陆氏财团的小太子嘛，陆老爷子常常会在私底下用一些项目来考验老大的。”

　　她说完这话登时松了一口气。

　　白小姐总不会去问陆老爷子吧。

　　她可真聪明。

　　白清月听到这个回答，略略点头，没再追究。

　　但她刚刚已经从墨西的动作神态看出些别的东西。

　　真相不是墨西说得那样。

　　陆景行坐项目的能力，并不是来自于经营陆家的项目。

　　他……背地里还有别的故事。

　　白清月认真打着方向盘，选择暂时保持沉默。

　　既然他们都不想她知道，那她不多事才是正解。

　　只是这样，她在心底会生出一种她是外人的感觉。

　　“嗡嗡嗡……”

　　正在她晃神的片刻，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墨西翻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侧头对白清月道——

　　“是廖逸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