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熟视无睹
因为之前的突发情况,朋友他家里人又在朋友身边增派了几个人手,后者身体还未痊愈,过了年也一直在家休养。
他本来不想让这么多人在家里守着,但想到蓝莓那天的反应,别的保镖都不来,这人肯定也不会来,所以就随朋友他家里人安排了。
虽然只要他发话,蓝莓再不乐意来也得到位,但朋友顾忌着那天把人吓着了,再这么强人所难,肯定会把俩人的关系弄得更紧张,倒不如各退一步,蓝莓不会尴尬还有钱赚,他也能随时能看到蓝莓,谁都没啥损失。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天来报道之后蓝莓就再没进过卧室,一直跟其他人在客厅或室外轮班守着,吃喝起居都是朋友他哥负责,而且还对他一脸的哀怨熟视无睹。
蓝莓确实是在躲着朋友,一是怕这人再突然来那么一出,二是他现在忙着查跟踪的事儿,实在没工夫去琢磨。
就算他这人忠于本能,不会让客观因素束缚自己,但并不代表他就能稀里糊涂,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的雇主,蓝莓再及时行乐也拎得清自己的身份。
所以无论朋友怎么借由折腾,他都雷打不动的往客厅一杵,要么让朋友他哥或其他人过去瞧瞧,要么直接当没听着,连着几次都没得逞,朋友也就消停了。
这天蓝莓早上一进屋就听着我是里有说话声,没一会儿朋友他哥拿着个文件袋出来了,说是有事儿出去一趟,让蓝莓勤去卧室看看朋友有没有什么需要。
蓝莓腹诽躲了这些天还是没躲过进卧室的命,随口问道:“工作室的事儿?”
朋友他哥边穿大衣边把文件袋递给他:“就偷袭朋友的那帮人,找着他们的头儿了。”
蓝莓心头一紧:“找着了?”他反手攥紧手里的档案袋:“我跟你一起去,妈的,我要亲手锤爆那孙子的狗头。”
朋友他哥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又想起出事儿那天这人的反应,便没再说什么:“走吧。”
外面穿来一声门响,本生无可恋瘫在床上的朋友立马来了精神,扯嗓子就是一句:“我好渴啊——谁给我送杯水来——”没一会儿就听到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朋友赶紧闭上眼,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等房间门开了又懒洋洋的开口:“再帮我按按腿吧,我都快躺的高位截瘫了。”
耳旁传来窸窣声响,朋友正美滋滋等着呢,就听到一声:“好的,少爷。”意料之外的声音让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站的标版溜直的手下,登时懵了:“人呢?”
手下面不改色道:“蓝莓和你哥哥出去了,少爷您先喝水。”
朋友瞪着玻璃杯里的温水,脸都气绿了:“蓝莓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朋友他哥和蓝莓驱车直奔城北,停在了一家夜总会门口,这种地方一般是从午夜开始营业到次日九点左右,这会儿还没关门。
他们刚下车就有几个手下从里面出来,打头那个附在朋友他哥耳边说:“人在里面。”后者点点头,带着人就冲了进去。
他们快速穿过夜总会大堂,从楼梯上到二楼,在手下指明哪个房间后,朋友他哥走上前抬脚踹开包房的门,门板撞在墙上一声巨响,直接把里面的醉鬼给震醒了。
喝的里倒歪斜的眼镜男骂骂咧咧坐直了身子,看清眼前的人后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你们谁啊?找错人了吧?”
蓝莓直接抄起装冰块的铁桶,二话不说就往眼镜男脸上扬去,眼镜男被浇的一个激灵,大骂一声就要起身,紧接着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捏着脖子给按在了茶几上。
眼镜男难以动弹只能嘴上厉害:“操!一大早上的找茬是不是?”
朋友他哥把手里的文件袋’啪’的摔在他鼻尖跟前:“许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景城那块儿地都给忘了。”
许伟才怔住了半晌,额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了冷汗:“你……你们是蒋氏的。”
“嗯,记性还不错。”朋友他哥轻飘的应了声,而后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张支票:“这里是十万块钱,你拿钱走人,之前的事儿我们也不追究了。”
许伟才瞪着那张支票,扯出一抹狰狞的笑:“景城那块儿地少说要几百万,你他妈就给我十万,打发叫花子呢?”
蓝莓倒抽一口气,把手探到后腰就要拔枪,却被朋友他哥抬手拦住。
后者示意手下把人放了,待许伟才扯着皱巴巴的西装坐回沙发上,他便弯下身双臂撑着桌面,鹰隼般的眸子直直盯着对方:“只要高利贷不找上你,十万块足够你做点小本生意。”
许伟才浑身都僵住了,那凌厉的目光似是刀刃透过眼镜遏制住他的喉咙,他好不容易躲到现在,一旦蒋氏把地址捅给高利贷,别说十万块,被当街砍死都有可能。
从夜总会出来之后,朋友他哥说要先和朋友他家里人报告下情况,蓝莓便走到车旁,边打量着周围边等他打完电话。
年后气温回升,上午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有点热,蓝莓迎着阳光打了个哈欠,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闻声望过去,发现乔三从夜店里刚出来,一看就是鬼混完刚清醒。
蓝莓实在不想跟着人有交集,打个照面都觉得膈应,他转身准备上车。
手刚搭上车门,就听到乔三拿着手机大吼了一声:“你妈的,两辆破车要这么多钱?你们老大跑路了关我屁事儿?!”然后又骂骂咧咧的回了店里。
蓝莓站在原地,咀嚼着乔三刚刚的话,总觉得有哪不对劲儿,手指搭在车门上轻敲了两下,他还是决定先给助理打个电话。
响了好半天那头才接,估摸着是刚起来:“咋啦?”
那嗓子哑的,蓝莓还以为打错电话了:“我靠,你们昨晚也太激烈了吧。”
“放屁,有事儿说事儿。”
蓝莓忙恢复正色道:“那光头怎么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