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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5章 救赎

  阿宋抿紧唇,脸上的表情倏地变化了。

  “我没有。”她生硬地说。

  “你有,”余川放柔了声音说,“阿宋,你有,我相信这就是我的神迹。”

  “这个世上没有神迹。”

  “你不就是吗?”

  “可笑,当然不是。”

  在这段对话中,阿宋始终没有看余川。镜头里的她是一个轮廓锋利的侧脸。

  余川接着说,“可事实是,你来到了我身边,因为你,我的人生终于开始发亮发光。”语气显露狂热。

  “你错了!”阿宋满脸怒容,豁然起身,“你现在在说什么?我是圣母玛利亚?大慈大悲观世音?不好意思我不是,我就只是我,我无心救赎任何人,你的人生好也好,坏也好,怎么都好,只是千万不要寄托在我这种人身上!”

  “阿宋!”余川慌忙喊住她。

  阿宋站定,不回头,“以前就当我是做好事好了,但做好事累人累己,今天开始我不想再做,你想要救赎,自己去找吧。”

  阿宋推开门离去,教堂里倏地涌进一阵狂风。

  祭台上烛火摇摇晃晃,终于,在流下一滴蜡泪过后,彻底熄灭。

  这一场戏过后,段其锋下了个道死命令,把宋芙和蒋邵川在酒店住的房间调开了。

  原本他们就住在彼此隔壁,调整位置之后甚至都不是同一层,坐个电梯下去还要走老远的路。

  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为了后面的拍摄,让他们暂时保持点距离,哪怕是物理距离也不能含糊了。

  说起这个的时候,他意味深长的,“我知道你们这个感情比较好,但是,是吧,我这人拍东西就比较事儿,你们多担待担待。”

  他的自我评价也没错,跟他合作过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留下这么一个印象。

  他对演员入戏的要求很高,单单技巧好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他彻头彻尾地信奉“体验”,会不惜调动一切的外在因素去配合那个“体验”。

  宋芙和蒋邵川也是慢慢地意识到这一点,并且终于知道为什么听说有些演员会觉得拍他的戏很“恐怖”,因为一旦压在角色上情绪重了,出戏就变得就很难。

  当然,他们是无条件配合导演的工作习惯的,即使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房间再远都可以串门,但是既然段导让他们暂时保持距离,他们就会严格遵守这一准则。

  更何况段其锋用那么微妙的语气强调他们感情好的时候,他们真是连眼神也不敢交换,心惊肉跳了好一阵子。

  和宋芙被迫分开的第一个晚上,余川和阿宋关系急转直下的第一个晚上,蒋邵川难以入眠,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第二天,他呵欠连天地走进片场,只和宋芙在剧组众人走动的间隙里遥遥地对视了一眼,就各自投入准备工作,刻意不再牵挂对方。

  戏外蒋邵川空空落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戏内余川也是魂不守舍,恍恍惚惚。

  那天阿宋在教堂说的话并不是一时的情绪,她是真的不打算再搭理余川。

  这个转变非常坚决,不留一丝余地。

  余川像曾经那样去夜里的桥洞底下找她,甚至会在看见她跟客人离开时跑上去,情绪很激动地把她拉住。

  “阿宋!”

  阿宋像是没有听见,不屑于回答,只是很用力地把她甩开。

  但是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终于客人不耐烦了,猛地把余川向后一推,再一踹,阿宋漠然,并不阻止。

  余川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在倒错的视野中看着阿宋头也不回地离开,越走越远。

  这个镜头是倒转的,摇晃的,画外响着高跟鞋底踩在河滩的声音,杂乱沉闷,经过人为的放大,甚至显得有些刺耳。

  此后余川不断尝试,阿宋始终不愿理睬。直到有天余川在阿宋家门外蹲守了整整一夜,阿宋一直到中午才踩着疲惫的步伐从客人那边回来,手里点着支烟。

  在门边缩成一团瞌睡的余川听见脚步声,猛地跳起来,阿宋一皱眉,他就像做错了的小孩子,局促不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说不出来,一直以来,他和阿宋并没有非见不可的理由。

  阿宋随手把烟蒂往地上一扔,往前走,高跟鞋踩灭了它。

  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打开了门,淡淡地说,“进来吧。”

  走进去,余川看见房间里打包了一半的行李,愣住。

  “你,你这是。”他艰难地转头看着阿宋。

  阿宋说,“你也看见了,我打算走了,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走?”余川有一瞬间像是没有听懂,但很快就自我安慰般问道,“你要搬家?搬去哪里?我……”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咬了咬嘴唇,才接着说,“我可以帮忙。”

  阿宋好笑地看着他,“走,就是离开这个地方的意思,这也需要我额外解释吗?”

  余川忽然沉默了,他就站在门边,不说话,不动,看着阿宋,眼眶慢慢变红。

  阿宋不管他,自顾自往房间里走,从堆得乱七八糟的简易衣架里取下几件衣服,又在房间里四处走动,最后找出一个大纸袋,草草把那些衣服装好。

  余川的眼神跟着她左晃晃,又晃晃,最后定住,因为阿宋拎着纸袋朝他走过来。

  “之前给你买的衣服,正好,今天你带走吧。”阿宋把纸袋递过去。

  余川不接。

  阿宋说,“不要了?那我扔了?”

  余川还是不接。

  阿宋叹口气,“就当留个纪念,不好吗?”

  两人拉扯一阵,最后阿宋还是成功把纸袋挂到了余川手上。

  余川紧紧握住纸袋提手,看着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往里走,从床上一堆散乱的衣服里找出一条睡裙,正打算穿上。

  “我走了,那我呢?”余川终于开口。

  阿宋穿裙子的动作凝滞一瞬。不过很快,她就换好裙子,又点起支烟,在缭绕的烟雾中转头看余川,说,“我们两个又不是连体婴,难道我走了你还活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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