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庭对于这一对夫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表示他还有事情就先离开。
童渺渺也不在挽留,只是微笑的看着慕煜城。
童渺渺只是无奈的笑着:“我知道你不放心他,但是真的没必要这样处处提防。”
慕煜城气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真正担心的是什么。徐承庭虽然现在对你没有什么想法,但谁又能保证他以后会不会重蹈覆辙?”
“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吗?”
童渺渺只是默默地听着慕煜城的担忧,轻轻抬起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头,似乎要通过这一简单的动作打消他的顾虑一般:“不用担心,煜城。”
“不用说他,就算是任何人也不能轻易将我们分开。这一点,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
慕煜城默不作声,只是伸手将童渺渺揽进怀里。
童渺渺依偎在他胸口,耳边回响着的沉稳心跳声给了她难以言喻的安定感,她闭上眼睛,双手似是安慰一般的轻轻抚摸着慕煜城的后背。
慕煜城只是叹了一口气,随后用力抱紧了她纤弱的身躯。
两人沉浸在这种久违的拥抱当中。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终于有了流淌的实感,童渺渺缓缓抬起头,望向慕煜城那张距自己的鼻尖不过十几厘米的英俊面容。
“还在担心吗?”
慕煜城摇摇头,嘴上说着没有,面色却依旧没有缓和过来的迹象,像是一尊经过精雕细琢后展现出凝重表情的雕塑。
童渺渺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又何尝不够了解慕煜城的性格。
这样一味把所有担忧深深埋藏在心里,不和任何人讲述,自己默默承担着其中所有的负面情绪。
甚至连母亲生病手术也要装出一副冷静自持甚至淡薄亲情样子的性格。
虽然这样做不会被人轻易的抓住把柄并以此相威胁,但这些对于他自身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就算是和最亲近的人也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纠结,这些年来他一直默默承受着这些。
“怎么不说话了?”慕煜城见她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又怀疑是自己的幻觉,只得松开童渺渺,低声询问。
童渺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复杂的表情,在慕煜城低头看向她时,急忙低下头躲开了他探寻的目光,一边后退一步转向病房,一边牵住了慕煜城的手:“我们去病房看看妈怎么样了吧。”
“渺渺,煜城,你们回来了。”
蔺余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艰难的抓住床沿试图坐起来,并费力的扯出一丝笑容,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我才醒不到一分钟,你们就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叫护士呢。”
仿佛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一般,慕煜城一直以来紧绷的脸终于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大步走到母亲床边,为她盖上被子,把枕头立起来垫在她背后的同时亲手调高了病床的高度,动作极其细致温柔,仿佛在护理一件精致的瓷器。
慕煜城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众人眼中那个永远立于云端之上,似乎永远不沾染人间烟火气的大人物。
“妈妈,你刚做完手术,现在还需要休息,不能乱动的,”童渺渺走上前为蔺余研掖好被子,轻声说着。
她看到吊瓶里的输液快要流尽了,连忙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护士一会就来,您先好好休息,我们在旁边守着您。”
不过一会,身着一袭干净白衣的护士便拿着一瓶药水出现在了门口,而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有着天使般容颜,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亮晶晶星光的童北寒。
见到蔺余研醒了过来,他愁云密布的小脸顿时明亮了起来,一路小跑着扑进了蔺余研的怀里:“奶奶,你终于醒了!”
“你都不知道我等你醒来等的有多辛苦,我好担心好担心你的,但是护士姐姐又不让我进来叫醒你,我就只好在门外等…”
他说到自己遭遇的“不公正待遇”,童北寒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焦急的坐在病房门口等待的时刻。
他瘪了瘪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可是我等啊等啊,等到墙上的挂钟都转了一圈也没等到你醒过来,我真的好害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孩子乱说什么呢!”童渺渺责备的掐了掐童北寒软软的脸颊。
却在看到小孩子强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时收回了手。
“童渺渺,你也是,小孩子童言无忌,怎么还和他计较上了。”蔺余研只是笑着揉了揉小孩子柔软的头发,用没有打针的手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就是嘛,我都那么担心外婆了,你还要掐我。”童北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是一面更用力的抱紧了蔺余研,一面止不住的还嘴。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这里有我和爸爸两个人守着奶奶就行,”
童渺渺见童北寒还要开腔,知道他在短时间内是绝对不会安静下来的,连忙抢在他开口之前说,“奶奶刚做完手术,身体还虚弱,需要休息,你不能再影响她了。”
蔺余研摆摆手,笑容中满是慈爱,就算是一直忍受着手术后的疼痛,她也始终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哎呀,没事没事,小孩子爱说话,就让他说吧。”
“那怎么行,”童渺渺一手拽过童北寒,小孩子的手还在死死的扒着床沿。
“他就算是爱说话,也要分的清楚时候呀,现在妈妈刚醒,不能让他这么打扰你休息的。”
她说着就把童北寒推出了房门。
很快到了晚上,照顾好蔺余研之后,他们三个人一同踏上了回家的路。
“以后就算是再想和奶奶说话,也要分清楚情况,”
童渺渺一边牵着童北寒的手,一边认真的嘱托道,“现在奶奶身体虚弱,医生也特地嘱咐了环境不能太吵,所以下次去奶奶那,要安静一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