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无耻寺丞
“不必了。”既然林大人不在,那我此行亦没有意义。
我转身去找了高晏。
“你说大理寺有人帮她办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文书?”
高晏正在办公,闻言放下手中的笔,他何其睿智,不用说就明白了,这寺丞定是受了贿赂。
我点头,“上面还盖着林大人的章,不会有错。”
“我会派人去查,一定会给你个公道。”高晏叫来人,脸色阴沉地吩咐。
“多谢王爷。”
此时如意坊内,柳玉眠看着司徒茜得意的笑脸,有些犹豫不决,“东家,上次大小姐拿来的那份文书,的确是真的,咱们这样不会出事吗?”
“我这个可是盖的林大人的私章,司徒韵那个文书,是寺丞盖的,到时候只要寺丞一口咬定自己没盖过,司徒韵就算有口也难言了。”司徒茜勾唇,笑容阴恻恻的,看得人背脊发凉。
“我这次一定要让司徒韵永远翻不了身!”
柳玉眠的眼神中露出担忧,无奈摇头。
……
司徒茜已经上钩了,春雨这个小间谍也该处理了。
“小姐,人已经带上来了。”樱桃将春雨带上来,她此时脸上还算是镇定。
“小姐好。”
春雨俯身行礼,眸中却有疑惑。
见状,我将之前樱桃买回来的那两罐纯露拿出来:“知道我为什么要让樱桃将你带过来吗?”
在看见如意坊的包装之时,春雨脸色骤变,眼神闪躲,整个人都透露着一丝慌张。
我冷笑一声:“之前不揭穿你是因为留着你还有用,没想到你不知悔改,继续变本加厉,将更多的配方泄露给如意坊,你说,我该治你个什么罪呢?”
“不,小姐,我没有,春雨不敢。”春雨带着哭腔,说话语气也柔弱极了,让人生不出什么怀疑的心思。
但偏就是这样伪善之人,最令人害怕。
“我们小姐可是证据确凿,难不成还污蔑你?!”樱桃忍不住怒吼一声。
她早就想收拾这个小蹄子了,现下更是将怒气都提到脑门了。
春雨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冤枉啊小姐,若真是我做的,为何不在配方被偷窃之后一走了之,还要顶着被发现的风险留在这里,小姐您收留我,对我有恩,我不会恩将仇报的……”
“好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你以为说得好听我们就没有证据了么?”
樱桃将特制的显色剂掺入那瓶如意坊的纯露中,里面立马浮现出了荧光剂的光芒。
然后我将交给春雨的配方拿出来,指出其中一个东西,“看到没,这就是荧光剂,我看你还怎么抵赖!”
“原来如此……”春雨摇着头呢喃,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满脸苦涩,“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对劲的?”
“见你的第一面起。”
春雨微怔,“那你为何还要收留我?”
“一时的恻隐之心,不忍罢了。”
闻言,春雨眼眶微红,身形摇晃。
大抵是这些天来,她还是对我抱有了一丝情意,才会这般。
我不想再与她周旋下去,但也不会再继续做圣母,便淡淡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你先暂时留在店里,等衙门消息吧。”
春雨论惩罚,也只是偷盗罪,不会有什么过重的惩罚。
春雨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跟着樱桃一起去了柴房。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感慨。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将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想不到司徒茜在方玉兰的教导下竟然变得这么恶毒。”嘉沅郡主语气里也尽是嫌恶。
我捏紧手中的帕子,说出心中所想。
“女儿不想招惹任何人,但奈何这些人不停地侵犯我的底线,这次我不想忍了。”
嘉沅郡主怎会不明白我的心思?
她摸了摸我的头,道:“母亲会帮你的。”
我点点头,离开了。
高晏查案的这些天,林大人也回来了。
我得知了他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衙门。
“林大人好久不见!”我走进大理寺,带着我手里的那份文书。
寺丞今日不在,只有林大人一人在案上处理积压的公务。
“司徒姑娘来了,找我可是有事?”他放下笔,笑道:“今日小女还跟我夸过你,说你的护肤品现在已经风靡整个京城,那些个夫人小姐就爱在你这买护肤品。”
“是啊,可如今有人要抢了我的生意咯。”我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同他客套:“我原本以为大人给我的这份文书是独一无二的,没想到这才半个月不到,就有人拿出了和我一模一样的文书,盖的还是林大人的私章。”
“怎么可能?”林大人皱眉。
我道:“前几日就有人拿着那份文书说我抄袭她的配方,那上面的印章的确是大人您的,您一查便知。”
“而我的这一份,之前是寺丞盖的章,这样对比下来,好像那人的胜算更大一些。”
“胡说,这怎么能看印章的不同来判断真假呢,来人!”
林大人一拍案板,身侧立即有人上前。
“大人,有何吩咐。”
“我记得寺丞今日休沐,将人给我叫回来,我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气势冲冲,我顺道插了句嘴,“还有,让人把我文书的案底找出来,说不定已经不在了。”
“对,备份的那份文书也给我找来!”
林大人脸色铁青,他向来公正不阿,没想到自己手下竟然私收贿赂,偷天换日。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寺丞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看见我的那一刻,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大人。”他战战兢兢地走到林大人面前,“不知大人有何指示?”
“寺丞大人做了什么还要我等直接说出来嘛?。”林大人摆出官威,周身的气势瞬间冷了下来。
“大人,冤枉啊,下官做错了什么事,望大人明示,就算死也让下官死个痛快。”
“寺丞大人可还记得我?”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自然,您是司徒家大小姐。”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头低深了一些。
“你既认得我,那你记不记得这文书还是你给我盖的章?”我将那份文书拿出来,直接丢到他面前。
我原以为他会慌乱。
然而,是我低估了他是非颠倒的能力。
“请恕下官无理,下官并不记得给您办过文书,下官倒是帮您府上的二小姐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