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有喜
其实皇后也不止这几天心神郁结,最近一段时间她都头疼得厉害,原因无他,景阳宫似乎有喜了。
景阳宫住的是韵妃,而韵妃出自恩国公府,跟其他妃嫔不一样,她有恩国公府当靠山,而恩国公府世代为谏,一个不小心便能引火烧身。
若是韵妃这一胎为皇子,那她中宫的地位就不似以前这么稳固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把威胁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久,北倾正和永安帝商议七星龙渊的事,却见福禄来报,道:“启禀皇上,殿下,景阳宫那边传来消息,今早韵妃用完早膳腹痛难忍,召了太医前去查看,发现韵妃已有两月身孕。”
“韵妃有了?”永安帝大喜,这可算是喜事啊,这宫中已经少有这样的事,之前曾有过,但总归是没了,令人惋惜。
“韵妃为何会腹痛难忍?”北倾道。
“回殿下,太医在韵妃的吃食里发现了马齿苋,这是孕妇吃食的大忌,其性寒滑,散血消肿,利肠滑胎,所幸太医到的及时且贵妃吃的不多,这才保住了皇嗣。”
“什么?!”永安帝猛的一拍龙案,“岂有此理!”
福禄连忙道,“皇上,太医说这可能只是巧合,因为韵妃之前的吃食中并未曾有马齿苋,只是恰好而已。”
北倾转头看向永安帝,“皇兄可要去看看?”
“去,必须去。福禄,摆驾景阳宫!”
彼时的景阳宫正一团乱,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在宫门口坐着的正是皇后。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韵妃的膳食里加了马齿苋这等寒凉之物,若是皇嗣有何事,你们统统都得陪葬!”
“皇上驾到!倾城长公主驾到!”
永安帝和北倾刚一进景阳宫就听到皇后的呵斥,那着急劲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和韵妃有何等姐妹情深。
见他来,皇后行了个礼,愤愤道,“皇上,这群奴才太不小心了,韵妹妹的膳食都不上心,照臣妾说就该乱棍打死丢出宫去。”
“好了,这等好日子打打杀杀成何体统。”永安帝皱眉道,“都是当皇后的人了,这般沉不住气。”
皇后自知刚刚所言有所不妥了,只得悻悻地说了句是。
永安帝甩手就进去看韵妃去了,留下皇后和北倾站在门口。
北倾看见皇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皇嫂,你说这韵妃这孩子来的是不是真好,宫里许久没有妃嫔有喜了,皇兄这下可真的是要高兴很久了。”
皇后挤出一抹笑容,“那可不是,宫里真的许久未出喜事了。本宫也是高兴的紧。”
她怎么高兴得起来,本来还想靠着这次的马齿苋把韵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弄掉,谁知道那贱人运气这么好,太医也来的那么及时,保住了那个孩子,还引来了皇上。没弄掉她的孩子,有皇上的注意,再想做点什么手脚就难了。
北倾怎么不知道皇后的心思,早在之前她去皇后宫里听她们商量太后寿宴出来之后就收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说韵妃可能有孕,可她没想到皇后会在膳食里动手,不过想想好像也只有这里最容易动手了。
待进去寝宫,永安帝正坐在床边轻声安慰着韵妃,韵妃脸上都是惊慌,和差点失去孩子的恐惧,虽然略显狼狈,但那眼含泪水的样子反而更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宫女搬来椅子,皇后和北倾坐在床边,亦是安慰着韵妃。
韵妃不愧是恩国公府精心养出来的,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哭哭啼啼,只是安静地看着永安帝,道,“皇上,臣妾自己并不喜欢吃马齿苋,所以日常的饮食里根本就没有马齿苋,不知为何今日臣妾的饮食里居然加入了马齿苋,实在是让臣妾意想不到,臣妾也是,月事已有两月未来。因着本就有月事推迟的例子,臣妾也没有太注意,倒是让皇上和臣妾腹中的孩子受惊了。”
“说什么话,这又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下人太不小心了,连自己主子喜好都不清。”永安帝微微皱眉,“按理说你的贴身宫女不该记不清你的饮食习惯才对,今日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韵妃摇摇头,道:“臣妾的贴身宫女秋葵前几日不知为何生了大病正修养着,她的位子暂时就由另一个宫女秋水顶上去了,臣妾的饮食也是由她把关,臣妾本来看着她机灵这才点了她来,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那宫女呢?”
很快,就有侍卫把那宫女押了上来,那宫女战战兢兢地道,“奴婢参见皇上皇后。”
“你就是秋水?韵贵妃的饮食是由你来负责的?”
“回皇上,是奴婢。”
永安帝看着她,面带怒色,“主子不吃马齿苋这等事你居然都不知道害的差点出事,你该当何罪?!”
秋水头都磕到了地上,“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刚刚接手秋葵姑姑的职务,对娘娘的饮食习惯还不熟悉,秋葵姑姑也未曾告诉奴婢,奴婢该死!”
韵妃道:“你的意思,还是秋葵的过错了,不说你也不留意着,枉费本宫对你的看重。”秋葵是她从恩国公府带来的老人,跟了她十几年,情谊深厚,岂能被人泼脏水!
“你还有何话说,无论你今日是有心还是无意,你都该死,惊扰皇上,伤害皇嗣,每一个都是死罪。”北倾悠悠道。
秋水慌了神,眼神瞥向了皇后,然而皇后把目光移开了,反倒是方嬷嬷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警告。秋水咬咬牙,心知今日不可善终,又顾念这宫外的家人,终于是认了罪,“皇上,是奴婢粗心大意惊扰了皇上的圣安,奴婢认罪。”
永安帝挥挥手,侍卫来把秋水带了下去,北倾不出意外地感觉到了皇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挑挑眉并没有说什么。
永安帝牵起韵妃的手,道:“从今以后,景阳宫开一个小厨房,韵妃的饮食由景阳宫自己负责,别让外面的有心人有机可趁,倾城,朕记着你青鸾宫有个极好的厨子,就暂给韵妃负责饮食吧。”
北倾笑道,“皇兄怕不是早就看上了我的厨子,借韵娘娘的光光明正大来跟我要人呢,罢了,既然皇兄开口,我自然给,也是为了韵娘娘。”青鸾宫的确有两个厨子,一个负责她的甜品,一个负责日常饮食。
韵妃感激地看着北倾,“多谢倾城。”她是真的感激,本来预想最好的结果是开个小厨房,但是难免皇后和瑶妃会安插人手,如果是倾城的话那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永安帝继续道:“皇后,韵妃既然有了皇嗣,每日的晨昏定省也就免了吧。”
“这自然是不必说的。”
说是这么说,皇后袖子下的手早已紧握,她就知道这个狐媚子,一旦让皇上发现,她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如果生下的是皇子,那岂不是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