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惊艳
这萧语一事于众人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很快注意力便都放在下一场的棋上。
棋并非各世家千金所青睐的一项技艺,参加之人少之又少,因此最后棋绝被光禄大夫府的千金夺得。
再下一场的画成了众贵女们争夺的对象。
实力强的萧柔萧敏已经在前面参加过了,那这最后的画总得争一争。
祝娘朗声道:“下一场是画,请有意参加的贵女们上前来。”
话落,不少千金小姐们纷纷上前,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姐姐你怎么上去了?”
只见楚婉儿站在众人跟前,身后是一脸惊讶的楚灵儿。
楚灵儿满是担忧道:“姐姐,虽说你之前洗尘宴上表现了自己,但现在终归是有这么多世家千金,姐姐你从未接触过画,怎能不顾临安侯府和自己的颜面硬要逞强上去呢?”
楚婉儿本没有打算上去和别人争这个东西,只是刚刚突然有人从背后推了她,她没站稳一个酿跄跌了出来,然后就听到楚灵儿的惊呼。
看来又是她搞的鬼了。楚婉儿暗自冷笑,脸上却是不敢相信的神情,道:“妹妹,明明是昨晚你和我说今儿若是能在萧家大放异彩,必然能赢得父亲的称赞,还能为临安侯府长脸,如今怎的就变成我逞强了。”
这话的消息量不可谓不大,原来这楚灵儿看上去人美声甜,竟然是如此教唆她人。这花会请帖里写的清清楚楚,各大世家的千金少爷都会来,而楚婉儿的草包声名在外,就算前几天在长公主殿下的洗尘宴上风光了一番,众人也只会相信她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这楚灵儿居然这么和她说,可见居心叵测。
楚灵儿没想到楚婉儿居然会这么说,楚婉儿生性懦弱,如今这般背后心性大变怕不是有人在背后偷偷指点,如今这情形自己也是骑虎难下,只得讪讪道:“姐姐你这话可就是错怪我了,妹妹也只是觉得既然姐姐的琴这般好,想来画也是不错的,妹妹也是怕明珠蒙尘,姐姐不要怪罪我。”
说着,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若是那些公子少爷在场,定是要怜香惜玉的,只可惜今天的男宾和女宾是分开的,在场的都同样是女子,只会觉得楚灵儿是在惺惺作态,这次楚灵儿真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夫人脸色微沉,道:“不分场合硬要逞强,简直胡闹,不把我萧家放在眼里,我萧家可请不起你这尊大神,来人!”
“萧夫人不要激动,今日乃是诸位小姐们之间的事情,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就要赶人走呢?”北倾莞尔一笑,既然这样,不如就顺势再捧她一把,道:“行了,参加与不参加都是自己的选择,楚二小姐这般劝人想来自己的画也是很不错的,楚大小姐既然站出来了也不要吝啬自己的才华,总要比一比才能知高低,祝娘,继续吧。”
既然北倾都这么说了,萧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示意祝娘继续。
祝娘方才道:“既如此,请各位小姐们做好准备。这次画比的主题是春色,一炷香时间为限。”
春色,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最重要的是能不能画出春色的神韵。
一炷香很快就过去了,一幅幅画作摆在了北倾还有诸位女夫子面前。
其他画作平平无奇,都是只有形而无神韵。突然,一副画映入眼帘。
画名《南溪春晓》,画面很简单,绘阳春三月,蝴蝶翩翩起舞于海棠花枝间,海棠在乍起的春风中花枝招展,花朵偃仰向背,叶片翻卷辗转,枝干呈自由的曲张之态,通过描绘有形的花叶,成功地渲染出了无形的醉人春风和隽永的春意。
此时另一幅画传了过来,名为《春山翠暖图》:画中远处晴岚覆翠,云漫山麓;近处桃红柳绿,清波相映,色彩绚丽,春意盎然,透露出清雅灵秀的韵致,别有一番风味。
一时间两幅画竟也不能立判高低。
“几位夫子怎么看?”萧夫人笑吟吟道,“依我看,这幅《春山翠暖》就很不错。”
那些女夫子们相视一眼,虽然她们大部分人都觉得那《南溪春晓》比《春山翠暖》的意境更好,只是萧夫人都这么说了,她们再反驳她岂不是扫了萧夫人的面子?想着,便就要出结果。
这么显然,北倾没理由看不出,她撇了一眼那副《春山翠暖》,刚刚梨落和她说那画是玉家的嫡次女所作,而玉家一向与萧家交好;而《南溪春晓》就是出自楚婉儿之手。
那这就是想捧玉家了?想到刚刚有丫鬟在萧夫人耳边说了几句,北倾嫣然一笑,就在准备宣布之际悠然开口道:“萧夫人,依本宫看,似乎这《南溪春晓》的意境比另一个要好。”
萧夫人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道:“殿下怎么说?”
北倾微微皱眉,似乎说不出来,道:“本宫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本宫就是觉得《南溪春晓》比较好,夫子们觉得呢?”
此时的女夫子们可谓是有苦说不出,按理说本该以实力决定胜负,奈何是萧夫人请她们前来,萧家又是一人之下权势滔天不好得罪,只得顺着萧夫人所言;只是长公主殿下更为尊贵,一下她们就陷入了两难之地。
在两人的注视下,一位女夫子方才出来战战兢兢道:“回殿下,夫人,我们觉得这两幅画各有千秋,还请殿下和夫人决断。”别无选择只得把难题丢回给两人。
北倾看向萧夫人,眼神中皆是看戏,她倒要看看萧夫人作何反应。
萧夫人此时恨得牙痒痒,本来她答应玉家其中一个名额给她们,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安排进行,虽然其中出了萧语这个变数,但都无关大雅。哪曾想在最后杀出个程咬金,若是顶着北倾的意见硬要把这个给玉家,北倾回去在永安帝面前说几句,那萧家难免会有点麻烦。想到这,萧夫人又把楚婉儿和楚灵儿记恨上了。
萧夫人勉强笑道:“妾身只是觉得《春山翠暖》比《南溪春晓》画面更丰富一点,既然殿下这么说,自然是殿下说了为准。”
“既如此,那就宣布吧。”北倾这回可谓是偏心得明目张胆,摆明了就是要楚婉儿赢,萧夫人纵然万般不愿,也只得乖乖让出去。
祝娘得知赢家,清清嗓子道:“我宣布,画绝是楚家大小姐楚婉儿,稍后会把所有画作一一展示。”
什么?楚灵儿听的这结果,手里的帕子都快搅烂了,她以为楚婉儿只是运气好,本想借着这次让楚婉儿狠狠地跌个大跟头出个丑毁灭她在众人面前的形象,没想到这一下直接落空,还给楚婉儿白捡了一个美名。
楚灵儿没想到不仅楚婉儿没出丑,自己还被萧夫人惦记上了,真可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