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你不听话吗?”李二阴惨惨的回了一句,捏着下巴点了点头:
“孤只是觉得,防患未然,也不是没有道理哈!”
手不自觉的冲着李承乾的脑袋就伸了过去。
李承乾大急:“可是父王,她都把她儿子打傻了啊!”
“对对对!殿下千万别听贱内胡说。”
孟杰不知道轻重,宋华却有数的很。
见李二两眼珠一个劲的瞅李承乾的耳朵,就知道这是动了心思了。
这要是把李承乾给操练了,难保世子不会记恨自己,连忙道:
“别人家的孩子不揍也会背论语,我这逆子不是被打会了,是被打傻了啊!”
“傻吗?”
李二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一个‘傻’字。
因为对他而言,宋祖鹤不傻才是破除谣言最好的证据,才能让别有用心者闭上嘴巴。
拉着脸走到宋祖鹤跟前,板着脸道:
“只会论语?”
宋祖鹤看了看自己的爹。
怒目而视!
又瞅了瞅李承乾。
一脸期待,好似还有些幽怨。
缓缓点头道:“只会几句!”
呼!
宋华和李承乾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
额的娘啊,可吓死爷了。
庆幸过后,李承乾得了道理一般:
“父王,我说他的话不能信吧!你还不信,他明明就是傻子。”
“胡说!”
宋祖鹤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李二的眼睛。
更何况,他今天想得到的答案,是对方不傻!
“宋家小子,你莫害怕,到底会什么,如实讲来,孤不怪你便是。”
转身瞪了一眼李承乾和宋华:
“你们两个,也不许为难他,否则,孤绝不与你们干休,知道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宋华和李承乾记挂着自己的安危,没功夫去猜李二想啥。
可常何的脑袋却一直没有闲着。
太子什么人啊?
那是秦王李世民啊!
从晋阳起兵到大唐开国,他灭薛仁杲、平刘武周、擒窦建德、败王世充,那是何等的英明神武。
以太子之英明,跑到一个城门尉家里,逮住一个‘疯’子问这问那?绝对不会事出无因。
莫非,是和那些谣言有关?
眼睛一亮。
对啊!
外面那些谣言说的虽是宋华遭了报应,可矛头却是直指太子殿下,很难说不是李建成的余党故意为之。
这些谣言愈演愈烈,偏偏你还没法禁止。
若是宋祖鹤无恙!那些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嘛!
想于此,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宋家小子莫怕,太子殿下向来一言九鼎,让你说,你说便是。”
对于宋祖鹤的话,李承乾倒是深信不疑。
自己这么聪明伶俐的脑袋瓜子,还身为世子,从小就有名师,也就读了个论语而已。
那个痴孩,就这家境,能背几句就不错了,指望他会更多,那不是扯嘛。
正在那等着看笑话,见常何竟然跑来凑热闹,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口中满是鄙夷的说道:
“不会便是不会,有啥怕不怕的,难不能他一个傻子还会吟诗作赋!”
拿眼一扫室内:“就这家境,请得起先生吗?”
伸手一指孟杰:“指望她?一个村妇?”
说自己傻,宋祖鹤倒是真能忍下去,横竖自己脑子慢,也没打算在朝堂上混,就想靠着脑子里这点东西,当个小地主,过过剥削阶级的小日子。
可辱及母亲,却是万万忍不得的。
虽然是穿越来的没少挨揍。
可孟杰照顾自己,给自己喂药时的那种关切,早已印在了他的心里。
就象一个调皮的孩子,父母打时就想跑,可有人骂他父母,那是绝逼会上去拼命的。
当然了,李承乾他是万万不敢打的,不过嘛....
脑子开动马力一阵急转。
有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静!
满屋子的人傻了一般看着宋祖鹤!
不是他疯了,是我们疯了。
这尼玛太横了。
知道三纲五常也就算了,会背论语我们也忍了,居然还会吟诗作赋,还特么那么高雅。
你要是疯子,老子是啥啊?
“咳咳咳!”
李二见多识广,接触的人才多一些,最先醒过了神,伸手一指宋祖鹤,冲着宋华问道:
“你儿子八岁?”
宋华两年发直,看不出脸上是笑是哭,茫然的点了点头:
“八岁!”
李二把目光挪到孟杰身上:
“也是揍会的?”
孟杰一脸愕然,缓缓的把眼移到门口的扫把头子上,答非所问的说道:
“发病那天,是用那个扫把抽的!”
李二一脸郑重的走到扫把跟前,俯身拿起扫把,倒着往手里一拎,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
“揍的哪?”
孟杰扫了宋祖鹤一眼,怯生生的答道:
“扭着耳朵抽的腚!”
“嗯!”
李二暗暗的咬了咬牙,拿着扫把在孟杰眼前晃了晃:
“本王借用几天!”
冲着李承乾瞪了一眼:“走吧!”抬腿就往外走。
今天收获不小啊!
李二心中窃喜。
李承乾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在心里把宋祖鹤的祖宗八辈都给问候了一个遍,顺便还埋汰了一下老孟家。
尼玛忒坑了。
你打儿子就打呗,跟我爹说什么啊?
这倒好,连家伙什都拿回去了。
再瞅瞅那扫把。
真特么脏啊.......
见太子要走,宋华和孟杰慌忙不迭的拉着宋祖鹤跑出门,跪在了门口。
常何是个知道事的,急忙忙追了上去:
“太子殿下,此事是否?”拿眼一扫四周。
李二猛的停下了脚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大肆宣扬,务必使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
说罢,抬足向前走去。
刚走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回去以后,你去找虞世南,让他把那篇文章写下来,刻在宋家的围墙上。”
甩了甩手里的扫把,又瞅了瞅李承乾。
是现在揍呢,还是回去揍呢?
揍到什么程度,才恰到好处呢?
现在应该是秋天吧,秋天怎么揍来着?五谷丰登什么鬼?
掉头走了回去,俯身凑到宋祖鹤跟前:
“秋天要揍到五谷丰登怎么讲?”
宋祖鹤偷偷瞟了一眼饱含热泪小脸发绿,如同待宰羔羊的李承乾,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捂股疯蹬,就是被揍的捂着屁股乱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