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哈!”
宋祖鹤抓了抓脑袋。
自己的爹自己有数。
就那胆子,听说自己绑了无踪,肯定会第一时间冲到考神城,把自己绑上金銮殿,听凭李二发落。
看来,抓是抓不了了。
不够,拖一拖,也不是不可以啊!
坏坏的一笑:
“那就改改词,说我们得收拾收拾再过去,让那些传旨的在雁门关等等。”
...........
几千万贯!
颉利的眼珠子,绿了。
神马招募义勇,横扫草原,被自动忽略了。
眼珠子,死死的盯在了钱数上。
考神城,竟这么有钱?
良久,才收回了眼睛,把李恪的信交到了步利手上。
“那个李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麻雀,可口气却大的很,竟然敢威胁本汗,草原上最威武的雄鹰。若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步利接过信:“可汗,罗艺那边还没信来,现在动手,是不是有点早啊?”而后,展开信件一看。
嘶!
几千万贯。
钱啊!
挣扎着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兄长:“大哥,突利在霫部,离考神城近在咫尺,若是去晚了,那突利不会自己独吞了吧!”
颉利捏着下巴,来回走了几步。
“动手倒不至于,咱们可以先压过去,等罗艺有了动静,再打考神城不迟。顺便,也可以刺探一下,看看那个李恪,是不是在吹牛皮。”
步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汗所言极是。我若是那李恪,一定会把银钱放在太原,至少,也会放在雁门关,断不会堆在考神城那么危险的地方!”
“嗯!”
颉利用欣赏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弟弟。
终于长大了,有点心眼了。
“那个李恪,诡计多端,上一次在泾阳,本汗就是吃了他的大亏,这次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大意。”
手一扬,而后往下一砸,‘啪’的一声拍在了步利的肩膀上:
“速速整顿军马,昼伏夜出,赶往霫部,和突利会和。”
扭头朝身边的一个魁梧的汉子道:“执失库里将军,你派人去催催罗艺,”脸上,升腾起一大片嫌弃:“造个反都那么磨叽,一点也不象我们草原上的汉子。”
那汉子右手捂着左胸,躬着身子,退出帐外。
颉利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从步利手中,抓过信件,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没错,是几千万贯。
可是,步利说的没错,为什么要把钱,放在那么靠前的地方嗯?
这不是,给自己送钱吗?
也太缺心眼了吧!
正在那思量,一个汉人百姓,匆匆忙跑进了帐中:“可汗,不得了了,那李恪正把雁门关和代县的钱往考神城运呢。说是要散尽资财,招募义勇,为霫部讨个公道呢。”
真相了。
颉利觉得,自己明白了。
人家不傻,也没把钱放考神城,而是放在雁门和代县了。
现在运过来,不是为了囤积,更不是装逼,是为了花出去。
也就是说,每拖一天,那些钱就会少一点点。
心,猛的一揪。
那可是本汗的钱啊!
就这么发了,你个败家子。
“他们还有什么动静?”
那人眨了眨眼:“本来,他们已经放弃了马邑城,可是现在,又跑了回去,还天天在那练兵。”
“练兵?”
颉利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现在练,是不是晚了些啊?”
那人用力摇了摇脑袋:“何止是晚了,简直是胡闹啊!那些兵就是些百姓,整日里不练武艺,就在那走路,唱歌。说什么要练协作精神,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噢!”
颉利眼睛不经意的闪了一下。
招百姓打战,本就是瞎胡闹。
还不练武艺。
不会是套吧!
“发钱吗?”
“发!”
那人用力点了下头:“每天都发!我都领了好几回了。”
“好几回?”
颉利有点懵。
当兵这玩意,还能论回?
“对!”
那人慌忙不迭的点头应道:“他们是打着招矿工的旗号招的人,连花名册都没有,每天过去站站,喊两嗓子就行!去了就有钱,走也没人管。”
颉利抓狂了。
这么好的事。
我也想去啊!
真尼玛,太会败家了。
人虽然还在牙廷,可心已经飞到了考神城。
那人小心的看了颉利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才继续说道:“不过,他们的武器非常精良!”伸手朝帐外一指:“我带来了两把,在侍卫那,您可以看看。”
颉利猛的醒过了神。
对哦!
那钱还不是自己的呢,得抢。
把手一招:“取来我看。”
侍卫双手捧刀,走进帐中。
颉利抓过,抽出刀鞘,‘嘶’的一声吸了口冷气。
“寒气逼人,果然好刀。”
四下一瞅,举刀朝案几劈去。
只听‘咔嚓’一声,案几被砍成了两段。
而后,脸上升腾起一大堆一大堆的不可置信。
“他让那些百姓,用这个?”
“是!”那人应道:“而且非常多,管的也不严,站完队,带走都没人管。”
“长生天啊!您显显灵,收了这个败家子吧!”
颉利崩溃了。
作为一个突厥人,他对铁的关爱,丝毫不亚于李绩。
甚至,还要更强一些。
没办法,真没铁啊!连吃饭的锅,打劫的刀,都是抢来的。
平时见了铁器,都恨不得亲两口。
更别说,这么优秀挺拔的铁了。
可是,李恪竟然,把这么优秀的铁,打成的兵刃,随意丢给那些泥腿子、两脚羊用,这简直就是糟践东西啊。
他双眼朦胧的捧着刀,深情的摸着,拼命的蹭着。
“宝刀啊宝刀,都是本汗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本汗这就发兵,去解救你那些兄弟,绝不让它们埋没在,那些小屁孩的手里。”
看着断开的案几,步利也惊呆了。
真的这么富有吗?
这么好的刀,就是突厥的贵族,也未必能摊上一把!
那边竟然,随便领,还能带回家。丢了,都不带找的。
这得富到什么程度,才敢这么败坏啊!
颤抖着,抽出自己的佩刀,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这丫的,黄黢黢的,一点也不上档次。
我,果然是个穷人。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哥,别犹豫了,快发兵吧!不然,钱就被他们败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