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了!
李恪话虽不多,却一语中的。
是啊,陛下不知道,百骑司二把手跑泾河去啊!
那肯定是知道嘛!
也就是说,这事跟人家宋祖鹤,没多大关系。
是李二.......
咬了咬银牙。
没良心的,皇后命的女人,你紧着往你大儿子被窝里塞。
下力的活,却让我儿子去干。
你还是人吗?
一股辛酸涌上心头,眼圈一红,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扑棱棱’的掉了下来。
声音,十分的哽咽:
“本宫就知道,肯定是他!别人做不出这事来,嘤嘤嘤!”
宋祖鹤幽怨的瞅了眼李恪。
老铁,我好不容易把你娘从阴天忽悠成了晴天,你咋一句话给打成雷阵雨了。
不待这么坑人的好伐。
你站着,我还可是跪着的。
还被你娘的小心腹,拿捏过。
你知道多疼多痛苦嘛。
李恪被他看的直发毛。
老铁,不能怪我啊!
你连无影都抬出来了,我提提无踪,好似没什么影响啊!
听见娘哭的伤心,正想过去劝劝,杨妃却突然止住了啼哭,朝着封尘扫了一眼:
“去外面看看!”
封尘应了一声,一溜小跑来到殿外,把在门外伺候的宫女撵到了十步开外,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人能够偷听,这才跑了回来。
到了殿中,他也不说话,只是冲着杨妃点了点头。
杨妃颔首,表示明白,而后朝宋祖鹤招了招手:“祖鹤,你过来些。”
这么隆重?
宋祖鹤有点害怕。
根据审小说的经验,但凡大人物,这么谨慎的跟小人物说话的,那这个小人物,就离倒大霉不远了。
站起身子,忍着蛋疼,慢慢的走到杨妃跟前:“娘娘!”
“唉!”杨妃长叹了口气:“祖鹤啊,不是本宫愿意朝你发火,是恪儿,唉,太不长进了。”
啥玩意?
还不长进?
宋祖鹤一愣。
整个突厥都让他屠了,天上的妖僧都让他宰了,再长进长进,那还得了啊!
挠了挠脑袋:
“不能吧!我觉得晋王挺长进的啊,那突厥”
杨妃挥了挥手,打断了宋祖鹤的话:
“本宫的意思是,在他父皇心里,没长进!”
噢!
为这个啊!
宋祖鹤明白了。
这是在说,李二没有易储之心。
微微一笑:
“娘娘,这你可就多虑了!晋王在陛下心里,绝对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话到此处,猛的一停。
不能往下说了,再说,传出去就要掉脑袋了。
可话到这,明显没啥效果呀。
杨妃还张着嘴,瞪着眼,等后话呢。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娘娘可还记得,陛下是怎么得天下的嘛?”
杨妃一怔。
陛下怎么上位的。
砍了大哥宰了弟弟上去的呗,这个大家都知道啊!
问这个干嘛?
不会是想让恪儿也来一出吧!
哎呀这可不行!
人家长孙家,也不是吃素的呀!
开口急道:“有些事,陛下做的”
宋祖鹤手一压,把杨妃的话给截了下来。
再说,也犯忌讳。
“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陛下如何得天下,就会如何防着那个,您懂的。”
杨妃眨了眨凤眼。
明白。
防着兄弟隔阂祸起萧墙呗。
听着倒有几分道理,只是......
瞅了眼李恪:
“恪儿还小,陛下他,不至于想那么多吧!”
“NONONO!”
宋祖鹤竖起食指,左右摆了几个:
“陛下英明神武、高屋建瓯,乃是不世出的圣君、明君,对他老人家,不能以常理度之,要往深里想。”
杨妃‘嘶’的一声,倒吸了口气。
往深里想?
让恪儿去作坊是为了将来继承大统还是防止恪儿夺嫡呀?
不能啊!
也太不搭边了。
瞅瞅宋祖鹤,挺认真的,不象在开玩笑。
凝眉道:“祖鹤,今日屋里没有外人,有话直说就好。”
宋祖鹤把脑袋往前一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心说道:“娘娘的心思,陛下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天下他说了算,有些东西,晋王可以自己拿,可有些东西,他能给,你不能抢。”
啊!
杨妃如遭重击,猛的晃了几晃。
明白了。
就是不想让恪儿当太子呗!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眼圈一红,泪珠子扑棱棱的又掉了下来。
宋祖鹤见了,忙摆手道:
“娘娘,你别急着哭,我还没说完呢。”
噢,还有后话!
杨妃止住泪,擦了擦眼角,用力瞪了宋祖鹤一眼。
你个小屁孩,有话也不一次说完,害的本宫浪费感情。
“速速道来!”
宋祖鹤低声道:“所以,晋王现在就不能存抢的心思,要想办法,让陛下给。”扭头瞅了瞅东宫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道:“所有的东西,都是小时候招人喜欢,长大了招人讨厌。而人,总会慢慢长大的。”
转回头,声音又压了下去:“所以,咱不抢,只需要让晋王耐住性子,做好陛下交给的事情便好。”
杨妃眼瞄着东宫方向,不无遗憾的反驳道:“忠于王事,这个本宫倒是知道!可是,恪儿会做,人家就不会做嘛?”
“那得看什么事了!”宋祖鹤阴惨惨的一笑:“咱们能做的事,别人还真做不了,不信,你让他们跑天上去试试呀!”
还真是!
这次求雨,给李恪带来了多大的声望,杨妃心里跟明镜一样。
别说儿子了,就是程处默、柴哲威,现在出了门都横着走。
老百姓见了,一跪一片呀!
比袁天罡都受崇拜。
要是这么下去。
祖宗显灵,民心所向,那恪儿,嘿嘿嘿......
就差简在帝心了。
再看宋祖鹤时。
实在,忠厚,难得的好孩子啊!
恪儿有这么个良师益友,那可是老李家老杨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呀。
只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顾虑。
卖东西哎!
让大臣知道了.......
犹豫道:“依你的意思,这镜子的生意,恪儿该做?”
“该做!”宋祖鹤一脸肃穆,像极了视死如归的英雄人物:“娘娘,晋王有矿,有零花,他是不缺钱的。”扭头朝两仪殿甩了甩下巴:“可你别忘了,这宫里,可有一个极好的男人。他穷啊!”
杨妃愣了愣,马上明白了过来。
好男人不会给自己留一点点钱,绝不会幻想着在温柔里流浪嘛!
这歌,听过。
心中一动,莫非,是陛下囊中羞涩,这才央求恪儿去给他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