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们也真被打服气了。
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生怕一个不留神,再惹怒了那帮煞星。
对于宋祖鹤,袁天罡是知之甚深。
就这主,十万突厥兵,他都敢玩了烧烤。
打几个秃驴......完全没啥心里障碍呀。
眼睛冲着和尚们是一个劲的瞄。
走啊!走啊!赶紧走啊!
再呆一会,真扔炼丹炉里去了。
和尚们得了暗示,这才开始偷偷摸摸的往外溜。
宋祖鹤见了,心中大急。
倒不是愿意跟和尚过不去,可今天这事,明显的没理。
若是让和尚走了再一报官........自己还好说,爹妈不在,可老铁们......非被臭揍一顿不可呀!
急忙叫道:“兄弟们,他们是天竺的探子,别让他们跑了。”
那帮壮汉虽是铁匠,可他们却也是军旅中的一员,还是边军。甚至到现在,他们依旧是兵。
一听是探子,眼珠子登时冒出了金光。
打和尚,过瘾而已,抓探子,那是军功啊!
啥玩意?证据?
当兵的抓探子,啥时候需要过证据啊?
不都是看着可疑,先抓起来再说嘛!
再说了,宋公子是谁啊!
考神的徒弟,晋王的师兄。
考神城火烧过突厥,连环马大战过罗艺。
他说的话,怎么可能有错。
一拥而上.......把和尚们又摁在了地上。
袁天罡急的直跳:“师兄,秃驴贫道也烦,可这个玩笑开不得啊!”
和尚们听了,也是大叫冤枉。
不待这么冤枉人的,我们连天竺在哪都不知道好伐。
宋祖鹤废了好大劲,才拧着身子从袁天罡怀里挣脱出来。
“谁开玩笑了,谁开玩笑了!我说他们是探子,是有证据的。”
有证据?
袁天罡一怔。
自己这位师兄,虽然说的话听着都不靠谱。
可人家从不无的放矢。
信了的,都沾光了。
别的不说,那帮小屁孩才多大,一年的功夫,就混上了爵位。连泾阳的白羽,那个过期的县令,都混成了泾阳男。
可谓,言无不中啊!
反而是不信的,老是吃亏。
莫非,他们真是探子?
眼中凶光一闪:“快,把他们捆起来送入官府。”
“送什么官府啊!”
宋祖鹤一揉鼻子。
“这是军务,轮不到地方插手,在这处理就行。”
手一挥:“押后院去,我先审审!”
后院?
审审?
袁天罡混乱了。
见过私设公堂的,没见过这么私设公堂的。
这里,可是道观啊!
正待开口阻止,却见那帮壮汉,已然拎小鸡一般的,把那帮和尚拖着朝后院走去。
“师兄,青羊宫乃是清修之地,在这审探子,恐有不妥啊!”
“妥!”
宋祖鹤微笑着把下巴朝众壮汉一挑。
“自从他们来了,你这就已经军管了。”
而后,朝闲云招了招手。
闲云大难得脱,对宋祖鹤正感激要死,见他招呼自己,‘噌’的一声便窜到了近前:
“师叔,您找我?”
宋祖鹤点了点头:“他们为什么抓你?”
闲云面皮一红:“这个,师叔,是小道无状,借了他们银钱.....”
“放屁!”没等闲云把话说完,宋祖鹤便挥着手,打断了他的话:“你特么属牛的呀,那么耿直。”
闲云一愣。
耿直嘛!
我只是在说实话呀!
宋祖鹤见他发蒙,知道这是没反应过来,又道:
“你也不想想,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单单把钱借给你?”
闲云挠了挠脑袋。
他们放高利贷哎!
谁借不给啊!
怎么成了单单借给我了。
别人没借好伐。
只是,师叔这么问......怯生生的瞅了眼宋祖鹤。
卧槽,眼睛瞪得好吓人啊!
看来,不能乱说话了,不然指定会被打。
脖子一缩:“闲云愚钝,不解其中利害,还请师叔明示。”
“好好想想!”
宋祖鹤嫌弃的白了闲云一眼。
真尼玛的笨,怪不得当道士呢。
口中开导道:
“他们有没有问你,后院叮叮当当是干嘛的啊?”
闲云拧着眉头,迷茫的看着宋祖鹤。
“后院?”
正待摇头,却见师叔眼里,一下子喷出了火。
那模样好似,要吃人。
吓得当时就打了个激灵。
脑袋瓜子也活泛了很多。
“问了!他们还说,只要把那些铁匠打出来的东西弄一样给他们,钱就不用还了。”
“我就说嘛!”
宋祖鹤赞许的看了眼闲云,脸上满满的都是,这就对了嘛!
“咱们青羊宫和他们青龙寺,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突然过来找事,闹了半天,是来刺探军情的呀。”
秦怀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英国公说过,但凡窥视此物者,杀无赦。”
柴令武一脸郑重:“嗯,当时我也在场,这是军令。”
袁天罡听的脸直抽抽,眼珠子一个劲朝李纲瞄。
小孩的话,不能信啊!
李纲一捋胡子:“老夫八十了,耳聋眼花的,没听清。”
李安然连忙补充道:“爷爷,是有这么回事。你忘了,那东西还是我想出来的呢。”
闲云一拍额头:“对对对,他们还想绑了李大人的孙子问问来着。”
袁天罡:“......”什么人啊这都是。
宋祖鹤手一挥:“既如此,一起过去审审吧!”把腿一抬,朝后院走去。
几个和尚,已被那帮军汉押进考神殿,跪在了殿中间。
宋祖鹤引着众人进了殿,也不客气,居中一坐。
“下面跪的,都是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和尚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把目光朝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瞄了过去。
那和尚知道藏不住了,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虚空,乃是他们的师兄,施主有话,问贫僧便是。”
吆喝,还真有充大头的。
宋祖鹤心里埋汰了一句,随口道:
“既如此,你可知罪?”
虚空双手合十,把头一低:“贫僧不知!”
“装糊涂是吧!那行,我告诉你。”
宋祖鹤捏着下巴站了起来,缓缓走到虚空身边:
“你们借传教为名,刺探我大唐的军情,还意图绑架李纲李大人的嫡孙,竟然敢跟我说,不知?”
虚空脸抽搐了几下,却很快恢复了平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施主说有,有便是。只是,想定罪名,须有证据,不知施主可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