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没让宋祖鹤失望。
不过,也只是没有让他失望而已。
加封土地百亩。
地点,依旧是代县。
而且,所有的飞车党成员,和突利几乎同时收到了圣旨。
立即赶往封地。
包括李恪。
接过圣旨的那一霎那,宋祖鹤的三观混乱了。
李二,那么英明的主,怎么会下这种旨意呢?
让一群孩子,去边关玩,真的好吗?
憋着一肚子的疑问,跑到处亮烧烤一问,才知道又是长孙无忌搞的鬼。
那老头倒也没多说啥,只说了句。
汉王甚得民心,颇有陛下当年风采。
就把宋祖鹤跟一帮老铁,打入了无底深渊。
开玩笑,太上皇还在后院关着呢。
前车之鉴啊!
事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啥好说的了。
回到家,想和母亲商量商量怎么去。
孟杰也很为难。
自己家跟人家没法比。
人家都是开国的公爵,家里有的是人。
随便提溜几个,都能把孩子护的好好的。
自己家,就不一样了。
就一家三口,连个仆人都没有,压根没有人手。
不跟儿子去吧!
让八岁的孩子,跑那么远,实在不放心。
和儿子去吧,孩他爹还守着玄武门,也需要‘照顾’。
实在没法分身啊!
正在那纠结,宋华却急急火火的跑了回来。
一进门,就报喜。
升官了,提了两级,正八品上,宣节校尉。
任职地点,雁门关。
就在代县北面。
这下倒是真不用为难了。
不过,依旧感觉怪怪的。
好似,不是赏赐,倒像是,被流放了........
第二日一早,程咬金就闯到了宋祖鹤家里,催促着宋家收拾收拾赶紧启程。
尽管宋祖鹤很纳闷,为毛要走那么急。
可直觉告诉他,程咬金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当下也不多说,和父母把家里的细软收拾了一下,雇了辆车,随着程咬金一起到了城门口。
出了城门一看,李恪等人早已等在城外。
同行的,除了一帮富二代老铁,还有李纲祖孙、影逸姐弟、安小叶母女。
一帮人碰了头,互相问候了一声,各自跟家人道了声珍重,浩浩荡荡朝河东道而去。
道,唐前期是监察机构,非正式行政机构。
河东道,因其辖区在黄河之东得名。
其境东靠常山,西据黄河,南抵首阳、太行,北临突厥。
领太原府和蒲、晋、绛、慈、隰、汾、沁、辽、岚、石、忻、代、云、朔、蔚、潞、泽,共18府州。治河中,今山西永济县治。
基本地域在今山西省和河北省西北部。
几个老铁中,秦怀玉最倒霉,被封到了最外边,朔州马邑。
就那地方,突厥大唐拉锯一般你来我往,算不算唐朝的地盘,都说不清楚。
让他一个六岁的孩子去那,无异于送死。
再往里点,就是宋祖鹤。代州,代县男。古今闻名的雁门关,就在此地,一直都是汉族对抗异族的最前沿。
李德奖也不好过,封到了岚州洪谷。
这么说吧!
突厥若是领兵南下,第一个要敲掉的,肯定是秦怀玉,第二个嘛,就要看心情了。
直直南下,揍的就是宋祖鹤,稍微往西偏点,打的就是李德奖。
总之,小心有点就对了。
柴令武运气好点,封到了蔚州灵丘。
程处亮更幸福些,潞州上党。
离边境稍微远些,一般情况下,只要自己不折腾,突厥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穷山僻壤的,实在抢不出啥效益啊!
李安然倒是真沾了便宜,一点军功没有,却硬生生的被封到了绛州曲沃,
李恪,则坐镇太原,正好在河东道的正中间。
兄弟几个,被这里一个那里一个,打的不是一般的零散。
心里,很苦闷。
却都没啥好办法。
只得骂着长孙无忌,一路朝龙门关而去。
待到进了绛州,突然听到,背后有人高呼晋王慢走,扭头看时,封尘骑着骏马飞奔而至。
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急急说道:
“晋王,你们走后,卢国公、霍国公、翼国公、李夫人一齐进宫面圣,诉说委屈,圣上听闻,大事不忍,痛斥长孙国舅。
又经杨妃娘娘力争,陛下开恩:准尔等在居住太原,遥领封地。娘娘怕你们走的远了白白受苦,特命奴婢赶来送信。”
说着话,掏出一封圣旨,给李恪递了过去。
不用分开了!
宋祖鹤心中一喜。
本来嘛,自己去了代县,人生地不熟不说,一个男爵,也没人放在眼里啊!
可跟李恪在一起,事情就不一样了。
这么大的王爷当马崽,这逼,想想都杠杠滴啊!
其余人等,也高兴的不轻。
毕竟,跟各自的封地比起来,太原是个大城,吃的喝的玩的,都不缺......连忙一起谢过了封尘。
封尘道了句不敢,便要道别,说是要早早回去,省的娘娘担心。
宋祖鹤眼珠滴溜溜一转。
“封公公稍等!小子还有一事相求。”
扭头朝李安然道。
“取纸笔来。”
李安然取过纸笔,宋祖鹤‘唰唰唰’写就两封书信。
“封公公,在下走的急,没来得及跟杨妃娘娘和袁道长道别,还请公公辛苦一下,把这两封书信,转交给他们。”
封尘点头,接过书信,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宋祖鹤目送封尘离开,懊恼的挠了挠脑袋。
“怎么把白老先生给忘了呢?”
李纲呵呵一笑,晃着白头意味深长的笑道。
“忘了的好,忘了的好!”
宋祖鹤犟了犟鼻子。
“都怪卢国公,不就是去封地嘛,那么急急火火的干嘛!跟催命一样。多呆几天,陛下知道了内情,没准不让咱们走了呢。”
李纲听了,一个劲的摇头。
“宋公子啊,论聪明,老朽当真比不过你,不过这次,你可真是错怪好人了。”
冲着长安挑了挑下巴。
“莫说咱们这一行人里有汉王,就是只有你们,长孙无忌也没那么胆子,瞒着陛下催你们去封地。”
手一背,头一昂,双目微闭,一脸怡然。
“卢国公之所以催你们催的紧,就是想告诉陛下,你们对陛下很尊重,愿意听从陛下的旨意,更没有怨恨于陛下。他也好为给你们多争取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