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太监,老杂碎!
陛下交代的事,他竟敢如此懈怠。
下次见面,非打死他不可。
宋祖鹤怒了。
合着不是卖不动,是那丫的压根就没卖啊。
我还说呢!
人家穿越后,镜子都能卖出金子的价。
我为了薄利多销。
巴掌大的才卖五十两。
便宜成这样,怎么可能卖不出去。
原来是这个死人妖在搞鬼。
不行,我得和他啦啦去。
啥玩意?
打不过!
可拉倒吧你。
别看那丫的人高马大,你让他动动爷试试。
告诉你们,他只要敢打,爷就敢哭,只要能把陛下哭出来,再把事这么一说,就不信他无影不挨揍。
哼!
爷急的是货物积压,陛下急的可是等米下锅,几尊破佛像,能化几个钱?
李二再省,也挺不了俩月。
气呼呼的离了工地,也不回家,径直朝皇宫而去。
就不信治不了你。
宫门口的把门的都认识他。
外面门上的,连拦都没拦。
开玩笑,代县男,陛下眼中的红人,跟杨妃娘娘关系更不一般,领着一帮小公爷胡作非为,拦谁也不能拦他呀!
万一他记仇........杜大人的儿子,已经挨过了呀!
揍的那叫一个惨。
内门倒是拦了拦。
不过,宋祖鹤表示,可以理解。
怎么说,这也是人家李二的后院,里面住的,除了太监就是老婆。
自己虽然年龄不大,可是......基本功能还是很健全的。
防着点,也在情理之中。
他心里坦然,把门的却不淡定起来。
代县男进皇宫,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只是,你不找陛下不找晋王,却点着名的要见我们老大无影公公,这算怎么回事捏?
心里嘀咕,嘴上却不敢问。
躬身迎入,一溜小跑,抄近路朝两仪殿跑去。
得给公公先说一声啊!
太监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对地形地貌比宋祖鹤要了解的多。
不一刻的功夫,便找到了无影。
把事跟无影这么一说,无影不由得也犯起了嘀咕。
找杂家?
还脸色不好?
杂家没惹他呀!
那佛像,该拆的拆了,不该拆的也给他请出来了。
铜是他自己不要的呀!
席君买不是给他找来了嘛?
莫非,是后悔了?
若是如此,那小屁孩,也太不讲信誉了吧!
可是,这事只能心里有,不能往外说呀!
若是让大臣知道,大唐天子,化了佛像当钱花.......陛下花的起那钱,也丢不起那人呐。
最重要的是,另一半,就没给陛下,都塞自己兜里了。
闹将起来,陛下还不得让杂家挪挪地方呀。
所以,必须得把这事消灭萌芽之中。
脸一拉:
“代县男现在何处?”
送信的太监急急道:
“已在路上,不一刻便到!”
“这么快!”
无影面色一变,有点吃惊。
陛下可在殿里呢!
若说在这见面,事可就瞒不住了。
待要迎过去,拉着他换个地方谈,李二这里又没人伺候,急的在那绕着弯的直搓手。
李二跟平常一样,正在那批奏折。
批着批着,觉得口渴。
拿起茶杯,凑在嘴上连倾了三倾,都没倒嘴里一滴水!
搭眼一看,里面就剩下了一窝茶叶片子。
鹰目一瞪,刚想发作,却发现无影正在门口来回打转,好象出了什么事。
眉头一锁:
“无影,你不在里面伺候,在外面转悠个甚?”
无影听到李二召唤,心里暗暗叫苦,一溜烟跑进大殿:
“陛下莫急,奴婢在呢?”
李二翻了个白眼:“在在在,你就知道在!”下巴朝茶杯一挑:“水没了都不添,光人在有什么用!”
无影连连躬身:“是是是,奴婢这就给陛下添水!”慌忙忙走上前去,端起水杯就要离开。
李二手一伸:“算了,朕这会不渴了!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别是病了吧?”
无影吓了一跳。
坏了,怎么让陛下看出有心事了呢!
这可怎么处。
李二皱眉:“问你话呢,你愣着干嘛!还有那茶,不喝了,把杯子放那吧!”
“哦哦哦!”
无影点头,脑子想着怎么回话,手上却没有一丝停顿,依言放下了茶杯。
突然眼睛一亮:
“奴婢,奴婢是憋的!”
指了指茶杯:“方才口渴,喝的多了些!这会有些忍不住。”
李二一脸嫌弃的‘啧’了一声,下巴一甩:“赶紧去吧!内急不去茅厕,在殿门口转悠!真尼玛缺心眼!”
无影心里一阵狂喜。
还是杂家聪明吧!
虽然惹得陛下心烦,可是能去拦下宋祖鹤了呀。
兴冲冲的道了声谢,抬腿就往外走。
不曾想,刚到殿门口,就见宋祖鹤横眉立目的朝两仪殿而来。
扭头一瞅李二。
还好,在批奏折,没注意外面。
连忙迎了上去,不待宋祖鹤说话,拉着胳膊就转到了一边。
“姓宋的,你找杂家干嘛?”
宋祖鹤眼睛一瞪:“找你干嘛?你说我找你干嘛!我问你,陛下让你卖镜子,你卖没卖?”
呼!
无影长长的舒了口气。
闹了半天,为这个呀!
可吓死杂家了,还以为是来要钱的呢。
“这事啊!代县男,不是杂家不肯出力,实在是你那玩意它没人买呀!”
“没人买?”
宋祖鹤捏着下巴,围着无影打起了转。
你丫的,爷那镜子,放在后世都是畅销货,放你手里,咋就成了没人买的了。
明明是你不卖好伐!
一连转了三圈,看的无影直冒冷汗,这才悠悠然的又开了口:
“你确定是没人买,而不是你没卖?”
“这!”
无影有点心虚。
虽然对面是个小孩,虽然宫里是自己的天下。
可是,宋祖鹤想打听点消息,貌似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嘛!
嘿嘿嘿!
这点小坎,吓不到杂家!
“代县男,杂家手下都是些蠢人,伺候人还行,做生意.....他们不是那块材料呀!要不,你给教教?”
我教教?
宋祖鹤心里这个气啊!
要是我来教,那还要你做什么?
吃干饭啊!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丫丫个呸的,跟我动心眼,行,我就跟你好好玩玩。
身子一沉面色一苦,摆出一副我很为难的模样:
“我教倒不是不行,可是陛下给了我三个月的期限,让我去教那些秃驴!若是再教你的人,恐怕抽不出太多时间!要不这样,我教你个速成法,你再去传授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