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损失了一块玉佩,得到了一个小棉袄。
任凭宋祖鹤如何真诚的恭喜,他总是有种吃亏上当的感觉。
犹豫再三,程老妖精终于下了决心,拉着宋祖鹤去青羊宫转转。
损失个玉佩没啥。
认个干闺女也没啥。
可若是被娃娃忽悠了,就忒丢人了。
起码,不能让那个小屁孩,把自己当傻子看!
宋祖鹤拗不过他,只好骑着自行车,跟着程咬金.....
青瓦、灰墙,青羊宫的金字招牌高高的地挂大门上。
一进门,一座巨大的铜香炉,冉冉地冒着青色的烟气。
悠扬的钟声,浑厚悠长。
四季常青的苍翠古柏,让整个道观显得格外安宁舒逸。
“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啊!”
程咬金好似很享受这份难得的祥和,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火气。
脸上的煞气少了许多。
整个人,都变的慈祥了起来。
一位小道士正蹦蹦跳跳的玩的高兴,见有香客来,忙停住蹦跳的脚步,做出一副沉稳恭顺的模样迎了上去,起手行礼。
“小道南湘子有礼了,二位施主这是要往哪去?”
说话速度很快,声音清脆,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一瞅模样。
头顶道冠,五六岁的年纪,黑漆漆的大眼睛天真而灵动,透着一股子灵气。
白白嫩嫩的如同一个瓷娃娃,着实惹人喜爱。
程咬金用手轻轻拍着肚子,眼珠子飞快的转了七八圈。
“来寻你家洪道长。”
“哦,找洪道长,跟小道来便是,洪道长前几日在练丹,想来今日也该出关了。”
南湘子甜甜的笑着,在前面引路。
宋祖鹤心里,一个劲的腹诽。
你丫的老妖精。
长能耐了呀!
怕袁天罡和我太熟,合起伙来坑你,找个我不认识的折腾.....
不过这个小道士挺好玩的哈。
走个路都蹦蹦跳跳的,象个欢快的小兔子,浑身上下透着股皮劲....
不一会,来到了一坐殿前,南湘子把手往嘴上一拢,往前一跳:
“洪道长,我是南湘子……”
‘哗啦啦’
殿中一片狼藉之声。
随之,传来一声紧张而绝望的悲嚎。
“明月,快把贫道的丹药都藏起来,还有那花瓶,南湘子来了.....你们两个,去看着炼丹炉....”
怎么听着有点象鬼子进村呀?
宋祖鹤揉了揉鼻子,看向南湘子的眼神......
嗯!多了些警惕。
“小东西,一天到晚的不消停,上次毁了我一炉丹,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来。”
唠叨声伴着吱吱呀呀的推门声,一颗花白的脑袋露了出来,眯着眼,一脸的不耐烦。
“不是我,是他俩找你。”
南湘子噘着嘴巴,灵动的眼睛白雾蒙蒙,一副受了委屈想哭的模样。
葱一般的手指轻轻举起,指在了程咬金的身上。
“程将军?你怎么来了?”
洪道长有些意外,两条长长的眉毛,不经意的挑了挑。
语气,很疑惑。
“莫非,想求些丹药?”
说着话,掏出一颗黑乎乎反射着阳光,不知是啥玩意的球球丢进了嘴里。
用力一吞,‘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脸上,满满的都是享受。
看得宋祖鹤毛骨悚然。
厉害啊!
光瞧那比驴屎蛋还要亮三分的光泽,就知道这玩意绝对不是草做的。
天天吃这个,居然还能活到一头白发......
嗯,不是蚩尤,就是对重金属免疫。
“不是!”
在罗老头跟前,程咬金明显的少了三分倨傲,多了几分恭敬,说话也变的有礼了很多。
“刚结识了一位小友,恰好今天有空,带他过来转转,顺便拜会一下老友。”
冲着宋祖鹤挑了挑下巴。
“就是他,玄武门城门尉宋华之子,宋祖鹤。”
抬腿踢了下宋祖鹤的屁股。
“还不给道长见礼。”
宋祖鹤忙上前施礼。
老道笑呵呵的还了个礼,让到一边,躬身而立,示意请程咬金两人进去,两只眼睛,却死死盯着南湘子。
南湘子缩着身子,‘跐溜’一声窜到了程咬金左侧,成功用程咬金把自己和洪道长隔开,而后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咯咯’笑着朝大殿跑去.....
洪道长想去追,却有顾忌着客人,犹豫的功夫,已没了南湘子的踪影。
无奈的摇了摇白头,一边引着二人往殿里走,一边暗中吩咐弟子,去盯着那个小东西。
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隔壁殿中丁零当啷一阵乱响。
接着,两个道士一人拎着南湘子一根胳膊来到了殿中。
高点的那个,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葫芦。
“师父,南湘偷咱们的丹药。”
“啊!”
洪道长以明显超出自己年龄的速度,‘嗖’的一声窜到那道士跟前,疯魔夺过葫芦,把丹药倒出,一个一个的数了一遍,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好没少。”
那模样,像极了被猴子偷了仙丹的太上老君。
“你这孽障,怎的天天算计贫道的丹药?”
南湘子显然没吃什么苦头,只是双手被那俩道士一人牵住了一只,没法挣脱。
急的噘着嘴巴,跳着脚乱蹦。
“谁算计你丹药了,我给您的客人指了路,你总得给些酬劳吧......”
人一刻都没闲着,身体不停的扭动,小脑袋左右乱晃,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四下里乱瞟。
瞧那模样。
嗯!
很不服气.....也不大死心。
洪道长好似很怕他。
不唯没有怪罪,反而一副我败给你了的模样,心疼的从葫芦里倒出一颗丹药,用力捏着,闭着眼递了过去。
“好!算你有道理,不过,只此一丸,若是再闹,休怪老道不客气。”
南湘子胳膊一缩,把手从俩道士的束缚里挣脱了出来。
欢天喜地的接过丹药,冲着洪道长做了个鬼脸,说了声‘明天还来’,一溜烟的跑出殿去。
洪道长咬牙攥拳,如丧考妣的哀悼了那颗重金属好一会,才对着程咬金苦笑道:
“这个南湘子,仗着袁道长的疼爱,天天胡作非为,只要逮住机会,就会到老道这打劫一番.....”
宾主坐定,吩咐上茶。
洪道长正襟危坐,一把拂尘搭在手臂,慈眉善目仙气盎然,轻抚杯盖,驱赶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完全找不到了方才那股沮丧的模样。
“不知程将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程咬金好似跟他很熟,一点也没有遮掩。
“算个命,看看这辈子能不能生个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