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纲身份不高,只是一个看门人。
可是.....他的话却如同一瓢凉水,浇在了袁天罡的头顶上。
对啊!
爷是道士呀!
陛下刚登基。
突厥也没来。
这个时候,若是在山上演武操练.......
兄弟,几个意思?
是不是想谋反呀?
啥玩意!
抗击突厥,保家卫国。
突厥都在灵州、陇右呆着呢,你在长安折腾个屁啊!
说这话,你信吗?
冷汗,顺着腮帮子,就流了下来。
“道兄,私练兵马,无异于谋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宋祖鹤这会也反应了过来。
这是大唐。
是万恶的旧社会。
在这个防民甚于防贼的年代里,没有任何前兆的前提下。
在骊山,皇城跟前。
拉起一支三千人的队伍。
这特么......
分分钟都有被拖出去砍了的可能。
心里怕,嘴上却不肯服软。
“随你咾,我是无所谓。佛家又抢不了我的饭碗。”
扭头瞅了瞅不知所措的韩江。
“时候不早了,赶紧做饭吧!”
..........
虽然宋祖鹤说的不是很明确。
可是,李恪等人却依旧忙活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李恪便匆匆忙的返回了皇宫。
韩江,也领着几个道士,做起了自行车。
对这一行动,老李纲倒是没说啥。
反而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快八十的人了,愣是骑上宋祖鹤的自行车转了几圈。
而且,连连夸好。
横竖这玩意,也不犯法啊!
还能节省畜力,愿意做就做呗。
凌墨比较郁闷。
一大早,铺子里就闯进来一伙子人。
大人都有刀,小孩穿的.....很富贵。
见了自己,也不废话。
就问了句:你是凌墨凌铁匠吗?
刚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大脸盘子,一脸横肉,一看就彪呼呼的小孩把手一挥:带走。
自己就被俩侍卫活生生的塞进了马车里。
若是这样也就算了,那帮人居然连铺子也不放过.....
心脏‘通通通’乱跳。
想哭。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劫人抢东西,这还有没有王法啊。
到了骊山下了车,才知道带头打劫自己的,竟是程大将军的大公子,程处默。
不由得,又为自己担心起来。
别是烤炉和羊肉串签子的质量不过关,惹恼了程家的小公爷吧。
有心问问。
却没人搭理他。
开玩笑,跟他交流,一直一句话,一句一砸头。
就程处默那暴脾气......超不过三句,就敢生撕了他。
揣测不安的随着这帮强盗进了道观。
心里这才踏实了些。
嗯!
不象兴师问罪。
也不象杀人越货。
不然,也不会拉着自己进道观了。路边就把事办了。
待到见了宋祖鹤,才知道是谁找自己。
上前一问。
噢!
打造些东西啊!
这个没问题。
看看图纸,都弄过。
不过,小腿粗细的铁管子是干嘛用的啊?
这个,以前没弄过啊。
想问问吧,宋祖鹤把手一背,走了。
对于凌墨,宋祖鹤是打定了主意,除非有必要,否则绝不和他交流。
太累人了。
再说了,你就是个铁匠,拿银子干活就行了,那么多废话干嘛......你不闲脖子疼,爷还闲脑袋瓜子筛的慌呢。
安排了几个道士,给凌墨帮忙。
转进考神殿,把数学作业布置了一下,找了个有太阳的地方,继续整理,脑子里那120个G。
怎么着,才能用三千道士,打败十万突厥兵呢?
这本没有,那本也没有......
“老铁。”
也不知晕晕乎乎睡了多久,李恪咋咋呼呼的跑了回来。
咦!
不是让他回去刺探消息吗?
怎么?
“你怎么回来了?”
李恪用力喘了口粗气。
“有消息了,今日早朝,父皇令尉迟将军带兵一万,驻扎泾阳。”
泾阳?
噢,想起来了。
渭水之盟之前,尉迟恭在泾阳和突厥打了一仗。
据说是赢了,宰了一千多个突厥兵。
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翅膀不是很硬啊!
扇了快俩月了,历史的车轮,依旧沿着以前的轨迹,向前狂奔呢。
“然后呢?”
李恪愣了愣。
“没有了啊!就这些。”
没有了,不能吧!
宋祖鹤皱了皱眉头,提醒道:
“有突厥那边的消息吗?”
李恪抓了抓脑袋。
“这个早朝没说,只是在官员那听到了一些流言,说是突厥正在集结兵马准备南下,父皇这才派尉迟将军驻扎泾阳拱卫长安。”
停了停,噘着嘴巴,眯着眼,考虑了好一会,又道。
“他们还说,舅舅好象也随尉迟将军去了泾阳,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宋祖鹤楞了楞。
你丫的还有舅舅?我怎么不记得这事呢?
你舅舅不早叫你爹砍了吗?
“舅舅?”
李恪见他没明白,赶紧解释:
“就是赵国公。”
我次奥。
连长孙无忌都派去了,看来,很重视啊!
有那只老狐狸在,泾阳的战果,会不会比历史上大一些呀。
“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落实一下,赵国公是不是真去了泾阳。还有就是,以后别自己来回的跑了,派人送个信就行。”
“不成!”
李恪用力摇了摇头。
“刺探宫里的消息,是大忌!派别人来,本王不放心。对了,还有件事,岑大人转交了泾阳的县令的一份奏折,说是不知为何,好多百姓突然跑到山里去了。
派人混进去了解了一下,不象聚众谋反,倒像是听了什么谣言,集体跑到山里避难去了。
父皇龙颜大怒,已传下旨意,让泾阳县令彻查此事。”
怯生生的瞅了瞅宋祖鹤。
声音,有点发颤。
“老铁,这事和咱们没关系吧。父皇说了,要从严处置呢。”
“这个!”
这件事,宋祖鹤是心知肚明。
谣言的传播者,是白羽。
始作俑者,是自己。
目的,是坚壁清野,防范突厥,把百姓的损失,降到最低。
只是,不能说啊。
李恪的脸都吓白了。
不用问,要是承认了,肯定会挨打的。
“这事你别吭声,回去听消息就好。”
“别吭声?”
李恪茫然的看了眼宋祖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不会,真有关系吧!
几十万百姓,鸡飞狗跳......往山里跑。
你丫的,真敢作啊!
“老铁,你别吓我......这事,不会是你干的吧?”
宋祖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确切的说,是咱们俩干的,你下的令,我捎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