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
李恪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被捆成了粽子,正暴跳如雷,口口声声要见自己的无影,不无担心的向宋祖鹤询问着。
宋祖鹤心里这叫一个骂。
丫丫个呸的程处亮、秦怀玉。
闲的没事,你们抓他干嘛呀。
这个时候,无影出京,还吼的那么气势。
来干嘛的,还用问吗?
躲他们还来不及呢。
你们倒好,抓家来了。
这丫的留不得放不得,可怎么处啊。
冲着李恪摇了摇头,眼角朝旁边一撇,引着李恪进了另外一间帐篷。
“老铁,要是三天前,他们找到了咱们,这事怎么着都好说,就是被抓回去,也是抵御外侮,勇气可嘉。往坏里想,骂一顿;往好里想,夸几句。
可是现在.......咱们刚劫了武库,李正水还在后帐绑着呢。要是认了无影,回去可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一个不巧......”
李恪这会脸都绿了。
急的一个劲的跺脚。
“老铁,那咋办啊!咱们现在就是想放他们,他们也不会走啊。肯定会抓我回去问罪的。”
斜着眼朝关无影的帐篷一瞅。
“他们可拿着我父皇的剑呢。”
宋祖鹤眯着眼,挠了挠脑袋。
王三来了,说明突厥快到武功了。
按王三的说法,武功一点准备都没有,县令都吓的陶冶情操去了,那这城防,恐怕是形同虚设了。
也就是说,过不了几天,突厥就会进入醴泉。
一旦和突厥搅在了一起,无影的态度,很重要吗?
突厥可不认什么天子剑。
到那个时候,他无影不拎起家伙什来帮忙,就不错了。
还往回抓人。
做梦呢。
缓缓的点了点头。
“拖着,别见他们。告诉程处亮,把他们几个当奸细对待。”
眼睛朝那边一扫。
“谁让他们灰头土脸,看不出啥模样呢。对了,把嘴也塞上,叫唤的烦人。”
李恪:“......”
真是贼船啊!
越玩越大了。
本以为出来,也就是给道士们壮壮胆子,做个见证。
谁知道,出门才三天,就被扣上了抢劫武库的帽子。
现在,连父皇的使者、百骑司的头,都要扣起来关在这了......
宋祖鹤,你坑爹啊!
想哭。
但是,忍住了。
于芬老师说了。
男孩纸,要坚强,不然,就成蓝孩纸了。
哭丧着脸,和宋祖鹤一起,找到程处亮俩人。
“那几个人灰头土脸,认不出模样,肯定是奸细。塞住他们的嘴巴,关起来吧。”
程处亮挂着一脸的不明白,用力挠了挠脑袋。
“可是,他们的头,明明陛下身边的太监啊。”
秦怀玉噘着嘴巴,用力踢了程处亮一脚。
“说什么呢?陛下身边的太监,殿下能没你熟,他说不是,肯定不是,是也不是。”
往前一凑。
“殿下,刚才抓住他们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们身上有很多宫里的东西,估计是偷的,要不,先搜搜身,然后关起来?”
宋祖鹤听了,心里一个劲的翘大拇指。
啧啧啧!
要不说人家秦琼是千古名将呢。
看看人家的儿子就知道了。
多聪明啊!
多能领会领导的意图啊!
一点就通。
再看看程处亮。
榆木疙瘩!
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知道惹领导心烦。
这会认出了无影。
这帮人,不都得倒霉啊!
什么脑子啊!比你爹都笨。
李恪生无可恋的点了点头。
“行!秦老铁费心吧!”
宋祖鹤忙接口道:
“对了,那把剑,是陛下的,也被他们偷了,给殿下拿过来。等打走了突厥,好送回去。”
.........
太极宫,已炸了窝。
突厥没来,汉王就先派马崽,打劫了泾阳武库,还绑走了县令李正水。
这绝对,是不可原谅的。
只是,大家都在咬牙跺脚,指天骂地。
甚至,把袁天罡的祖宗八代,都给问候了进去。
却偏偏,没一个提出来,兴师问罪的。
这事。
不好办啊!
陛下的儿子,派仆射的老婆,领着右武卫大将军的工资,伙同大儒李纲的孙子,一起作案。
这尼玛。
没一个省油的灯。
参他们?
玩呢!
想不想混了。
要不要进步了。
骂袁老头几句,表达一下心中的愤慨,就得了。
连铜镜魏征,都憋的脸红脖子粗的不吭声。
更让李二生气的是。
无影那个该死的奴才,送回消息后,竟然也没了踪影。
人派出去几匹,都是骑着马过河,抬着马回来......
好容易,得了封奏报。
却是突厥打破武功,兵锋直指醴泉,不日便会杀到泾阳。
再瞅瞅下面呜呜呀呀大骂袁天罡的群臣。
李二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很郁闷的烦躁。
胸口,象堵了块石头。
丹田,有股热流喷涌欲出。
想宣泄、想揍人!
总之,不舒服......
“够了!袁天罡的事情,先放放。”
鹰目威严的一扫。
“突厥兵锋已至武功,眼看就要兵犯醴泉,各位爱卿可有良策。”
程咬金一声大喝,‘噌’的一声跳出班外。
“陛下,臣请兵五千增援醴泉!只要臣有一口气在,绝不让突厥再靠近半步。”
“拉倒吧!”
侯君集用力甩了甩袖子,脸上满满的都是鄙夷。
“且不说醴泉城矮沟浅,易攻难守,压根挡不住十万突厥大军。就是挡得住,那突厥擅长野战,颉利又深知兵法,岂会屯兵于坚城之下。绕个弯子,也就到渭水了。
长安兵马不过四万,尉迟将军已带走了一万,本就不够用,你再带走五千,万一突厥来袭,何以挡之啊。”
程咬金一拍肚皮。
“那突厥来去如风,快如闪电。若是任由他们攻取醴泉,只怕三天不到,就打到长安城下了。那个时候,兵马不一样不够用啊?”
房玄龄连抽抽了几下。
“陛下,事急矣,长安丢不得,快给庆州、宁州下诏勤王吧!”
“不可。”
房玄龄话音刚落,杜如晦摇着巴掌就站了出来。
“陛下,突厥犯境,其志并不在土地,而在子女财帛。颉利狡诈贪婪,若见我军将庆州、宁州守军调来长安,必然调转矛头,去取庆、宁两州......”
“陛下!”
杜如晦话没说完,太极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悲嚎。
众人扭头一看,却是醴泉道右骁卫将军刘弘基,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朝太极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