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业有专攻。
程咬金对战争的敏感,远比岑文本要高的多。
开玩笑!
从事土匪二十年。
马站步战,逗引埋伏,追杀围剿,破阵溃军。
哪样他没经历过啊!
咳咳咳!
好吧!
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反面教材,属于被欧的那一方。
可这并不影响他长见识啊!
起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道理,他懂了。
面色凝重了很多。
好似,在思考。
李恪凝神闭气,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程咬金。
将军就是将军。
从不妄下结论。
岑文本从听见到打我,一共隔了几息的功夫。
瞧人家程大将军,光想就想了一盏茶了。
只是。
也太慢了些吧!
这回话的速度,都快赶上宋祖鹤了。
“程将军?”
程咬金正在那推演突厥的进攻路线,脑子里已把边关形势,州郡要塞都翻了个遍了,却依旧没能想出,突厥可以打到长安的办法。
虽然突厥都是骑兵,速度快,不拖拉。
可到长安,也没那么容易吧!
中间隔着灵州、原州、庆州、泾州、宁州,邠州那么多地方,打过来得猴年马月啊!
他们来,不就是想抢点东西过冬吗!
这要是时间长了,老婆孩子不都冻死了啊!
绕过州郡,长途奔袭?
也太冒险了吧。
全突厥的壮丁加起来,能有多少?
十万?
二十万顶天了。
你就是再厉害,也得防止群蚁食象啊!
我大唐是萧条了点。
可再萧条,也比他们强多了呀。
光长安就得十来万人吧!
你突厥不带粮草,可攻城需要工具吧。
我们这城高墙厚的。
跑这来死磕?
那不是奔袭,那是特么作死!
把头一摇:
“应该不会!”
伸手往北边一指:
“隔得太远了。”
李恪听了,不禁有些失望。
不知为何,他从心里希望宋祖鹤说的是对的。
程咬金见李恪不悦,忙又补充道:
“那个李公子啊!本帅是粗人,不晓得什么兵法谋略,这事啊,还得问问太子。打战,他才是行家啊!”
老狐狸!
敢问他我还找你啊!
李恪腹诽了一句,悻悻然的低下了头。
猛的,他仿佛想起了什么。
抬头往门外一看。
卧槽!
有点暗啊!
什么时辰了。
坏了!
爷是跑出来的......
‘嗖’的一声蹦了起来。
把程咬金吓的直仰身子。
怎么了这是?
坐垫上有东西?
还没醒过神,就听李恪一声哀嚎‘快走!’
再去看时,那小子已拉着影逸飞也一般的出了门。
宋祖鹤反应慢。
李恪都跑出去四五十步了,他才反应过来。
对啊!
出门都没请假啊!
都这时辰了,家里还不得找疯了啊!
顾不得告辞,跳起来是往外就跑:
“等等我!”
袁天罡这会也悟了。
摇着头苦笑了一声,冲着还在懵逼状态的程咬金拱了拱手,也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怎奈年纪大了,又不能像宋祖鹤他们那般毫无顾忌的跑,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正在那叫苦连天,却突然发现,前面那仨停在街角,不跑了。
算你们还有点良心。
袁天罡松了口气。
所交非人啊!
这时候才想起老子。
放慢了脚步,慢悠悠的朝三人走去。
却不料刚走几步,就听见一声爆喝‘站住!’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
再看那仨时,影逸花容失色跪在了地上。
李恪、宋祖鹤如同撞见了鬼一般,正以骏马奔驰也追不上的速度,朝自己狂奔而来。
“闪开!”
神马情况?
掐手指算算!
咚!
袁老头被撞了个仰面朝天。
不过,他成功的抓住了两根胳膊。
还好我老道伸手敏捷,不然非摔了后脑勺不可。
咦!
怎么还动呢!
扭头一看。
那俩如耕地的黄牛一般,正倒拖着自己往回跑。
速度虽然慢了许多,可是依旧没停。
哎吆!
屁股喇的,生疼。
“道兄,停停,你们跑什么呀!”
话音刚落,街角处又传来一声爆喝。
“给本王回来!”
定睛一看。
李二挥舞着扫把,宋华举着鸡毛掸,正满面怒容的朝自己跑来。
在他们身后,杨妃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影逸,正在那大声的呵斥。
孟杰站在杨妃身后,跳着脚的推波助澜。
怪不得呢!
袁老头觉得自己明白了。
但是,他马上又不明白了。
因为拉李恪的胳膊,在往后拽,拉宋祖鹤的胳膊,却不动了。
整个人已被拉的斜在了大街上。
刚想回头劝劝李恪。
宋祖鹤都放弃抵抗了,你也别折腾了。
宋祖鹤的声音却传进了耳朵里。
“袁道长,我说不用请,你非要请......”
啥意思?
请什么呀?
我什么时候非要请了?
袁天罡一脑门子问号。
紧接着,拉李恪的胳膊突然一顿,也停了下来。
“就是就是!你请他吃饭就请呗,非拽着本王干嘛?”
卧槽!
这是让老道我,背锅啊!
忒黑了。
分明是你们俩,拉着我老道下的水好不好啊!
再看对面时,发现那俩的速度果然慢了不少。
再一想这事。
貌似请汉王吃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哈。
看把这俩孩子吓的,脸都白了,怪可怜人的。
要不,背背?
“好好好!是老道的错!”
宋祖鹤一听老头认了,心里一阵狂喜。
冲着李恪使了个眼色,俩人一左一右,把袁老头给搀了起来。
道长,全看你的了。
李二、宋华哪里知道三个人这一会的功夫,动了那么多心眼。
听到是袁天罡非要请客,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了然。
根在这呢!
不过,袁道长请客,貌似也不是啥罪过哈!
追到近前,见他们俩一脸委屈,怯生生的躲在袁天罡身后,心又软了不少。
李二官大,先开了口。
很有意见的瞪了袁天罡一眼,虎着脸冲李恪佯怒道:
“袁道长请客,自无不可,只是,为何不遣人告之?”
李恪脑子快。
一听这话,就知道事差不多过去了。
又怕影逸说走了嘴。
忙大声道:
“袁道长喊的急,孩儿嘴馋,忘了!”
袁天罡摸了摸自己的良心。
疼啊!
“此事确是贫道疏忽了!怪不得汉王,贫道万死......”
小孩子偷跑不回家。
李二和宋华自然会生气。
可袁天罡这么有头有脸的人请他们,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责罚什么?
有什么好责罚的?
请儿子,是一片好意啊!
谁请儿子谁该死!
没这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