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听了外面的吼声,颉利的心拔凉拔凉的。
人丢了,命没捡着。
走出去投降?你糊弄鬼呢。
骑着马都窜不出五步去,你跟爷说,走?
这是压根就没打算放过自己啊!
还好,自己没上房顶,不然这会连下都下不来了。
抬头瞅了瞅步利,又看了看地面。
红了。
一忽闪一忽闪的。
看来,自己的弟弟,是没机会了。
而后,猛的醒过了神。
不能楞着得浇水啊。
不然,自己也会没有立足之地的。
于是,打水,往身上浇,最大可能的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突利也没有上房。
倒不是他投降不积极。
而是过来的晚,刚喝上水,实在没有上房的力气。
等到恢复了体力,房顶上已经占满了请降的人,想上也上不去了。
这会见请降不成,也绝了念想,抓起水桶,如法炮制........
步利这会,已察觉出了不对。
我特么缺心眼啊,怎么就爬上来了呢?
这下好了,人家不许投降,想下都下不去了。
开始的时候还行,上面有风,凉快。
可是,越来越热,越来越热,浑身上下,灸烤的难受。
最可悲的是,没水。
眼睁睁的看着那忽闪忽闪的地面,仿佛一个巨兽的嘴巴,一点一点的朝自己逼近。
房子着了一座,又着了一座。
兄弟们掉下去一批又掉下去一批。
过程很简单,‘啊’的一声哀嚎,呲溜一道青烟.......
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此时的他,再也没功夫摇自己的汗衫了,也没功夫请降了,扯着脖子喊起了救命喊起了大哥。
听着弟弟撕心裂肺的喊声,颉利的心碎了。
泪顺着眼眶‘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可是,他只能看着,毫无办法。
终于,步利所在的房子,着了。
而且,在慢慢的倾斜。
步利拼命的往高的一头攀爬。
紧紧的抱着房顶的边沿。
哭的哇哇的。
“大哥,救救我啊!呜呜呜!我还年轻,我还有希望。我不想死。”
颉利听着难受,看的心疼,干脆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突利不乐意了。
丫丫的,两个人浇水,都挡不住,你捂着耳朵不浇水,那不是耽误爷活吗?
“大汗,赶紧浇水啊!活着才有希望,才能给弟兄们报仇啊!”
而后,‘轰隆’一声,步利所在的房子,终于坍塌了。
伴着一声惨无人道的‘大哥’,一股青烟升腾而起,再也没有了什么动静。
颉利用力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继续打水浇自己。
几万人都在的时候,浇下去的水多,那碳烧的还慢些。
如今,只剩下了两个人......很快,颉利和突利便被围在了红红的地火中。
突利反应比较快。
眼瞅着齁不住,‘噗通’一声跳进了井里。
横竖是死,比死不见尸强,好歹能留副臭皮囊啊。
突利一跳井,颉利也明白了过来。
此等形势下,这恐怕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了。
把水桶一丢,那桶冒着白气在地上滚了几下,便化作了灰烬。
而后,心一横牙一咬,朝井里跳去。
只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太胖.....没下去。
活生生的卡在了井口。
因为跳的急,还卡的很紧,上不来,也下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火忽闪忽闪的朝自己逼近。
突利本来还能坚持一会,因为烟往上走,井下面多少有点空气,被颉利一堵,那烟瞬间便充斥了水井的整个空间........
李二眼中闪着胜利的光芒。
自己的死敌,强大的突厥,就这么没了?
十万大军,一个也没出来。
这也太......震撼了吧!
等了许久,也没再听见里面传出啥动静,更没看见什么活物。
口中呢喃道:
“结束了?”
宋祖鹤揉了揉鼻子。
虽然没下什么力,可是一整天了。
就这么站着朝考神城看。
两条腿,是真累啊。
这帮突厥人也真是的。
横竖都要死,非熬着干嘛,烧烤有那么好受吗?直接抹脖子不就得了嘛。
听到李二发问,探着脖子瞅了瞅。
把头一点:“应该结束了吧!都红了。”
程咬金眼都直了。
这个小屁孩,真狠啊!
十万人,一把坑了个精光。
而且,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那颉利好歹也是草原上的霸主,怎么着也该给他留个全尸呀。
把斗大的脑袋用力一甩:
“什么时候能灭?”
宋祖鹤竖着食指朝天上一指:“就这火,天知道。”
李恪小脸惨白。
“老铁,他们死的那么惨,不会变成鬼找我们吧?”
程咬金鄙夷的瞟了眼李恪:“扯呢,战场上杀人,那是你死我活,谁能谁都不冤,哪有找后帐的说法啊!”
宋祖鹤深以为然的点了点脑袋:“对,这个没人找后帐。再说了,王文泉放的火,程处亮扇的风,就是真找后帐,也找不到你这啊!”
“就是就是!你又没煽风点火.....”猛的一停,把眼一瞪:“宋家小子,你啥意思?”
宋祖鹤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惹了不该惹的人,忙哈腰道:“程伯伯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次王都尉和处亮贤弟应居首功。”
李二嘿然一笑。
这小子,挺识相的嘛。
从来不吃眼前亏。
看来,长挨打的孩子,就是聪明啊。
童心大起,挤兑道:“宋家小子,胆子不小啊,谁居首功,是你能定的嘛?”
“不能!”宋祖鹤果断的摇了摇头:“一切由陛下做主。小子只是个人意见,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算你聪明!”李二翻了个白眼。
这小子聪明是聪明,可是这骨头,咋这么软呢。
“你不用多说,朕心里明白,这次能灭突厥十万大军,靠的不是煽风点火,而是你的计谋。朕虽愚钝,可赏罚分明,自信还是做的到的。”
宋祖鹤苦着脸,瞅了瞅代县方向。
赏罚分明?
你自己信吗?
幽怨这色油然而生。
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谁信啊?”
李二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过来。
顿时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嘴巴却依旧强硬,语气充满的威胁的韵味:
“你说什么,朕没听清,再说一遍?”
宋祖鹤一惊,忙改口道:“小子说的是,陛下圣明!”然后挠了挠脑袋:“陛下,老干妈的钱,一年了,是不是也该结一下了。”一指考神城:“这一次,我们几个的损失,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