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询问,反倒是责怪,听得朱泰安所有的期待都变得冰冷。
“我来镖局自然是保镖啊!”
朱泰安理直气壮地说,骄傲的她一抬眼却遇上了颜池深遂又冰寒的眼神。
“什么镖?”
颜池语气也冰冷,让朱泰安的小脸瞬间惨白,不敢说话,张大的嘴唇最后也乖乖的合上了。
“保、保我的!”
在颜池的高寒气压让整个堂内降了温的时候,还有一个不怕死的敢接话,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郑昭禾,那个伤害过单大小姐的渣男。
“你?”
颜池沉步迈向他,已经被李舟修理过的郑昭禾右眼明显有淤青,看比他高大半个头的颜池像是练家子,余痛未去的他可不敢乱挑战,只能尴尬地拽紧朱泰安的衣袖。
“哪里需要保?”
颜池轻挑地瞄了一眼郑昭禾,问,语气依旧冷厉,危压从头顶而下,别说郑昭禾,连泰安郡主都觉得压力。
“我在问你话!”
两个都不开口,颜池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大步再上前,吓得抓着朱泰安衣袖的郑昭禾哆嗦的向朱泰安求救。
“……郡、郡主……”
“嗯……别摇了,烦死了!”
此时此刻的朱泰安是真心的觉得和颜池完全没得比的郑昭禾十分的丢脸,她一把甩开了他纠缠的手,一把将郑昭禾推倒,余怒未消的她除了窘外,还是不敢面对颜池,吱吱唔唔,最后完全闭上了嘴,但是她是郡主,带着那份宫庭的骄傲,下巴仰得老高。
“我再问一次,他需要保哪儿?”
他需要保哪儿?
明眼的这郑昭禾完全就不需要保护,因为走的是官道,再来泰安郡主会带很多的护卫,完全用不上请镖局,而这一趟来,肯定是有其他的阴谋的,如上一次一样,所以,颜池也不准备就此放过这个找渣,还是他要找的事主的人。
“朱泰安!”
颜池冷冷地喊了一声郡主的名号,这里的所有人,也只有他敢这么直呼朱泰安这个名字。
“……”
朱泰安明白他对自己是最没有耐心的,现在的颜池像是一触即发了,寒冷无理的气息逼得朱泰安无法安宁,她对他是莫耐何的,但她更清楚,躲完全对这位大司马没有用,无奈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地开口。
“哪、哪儿都要保,可以吗?”
朱泰安话才完就听到郑昭禾一声惨叫。
“郡主救命!”
郑昭禾是什么时候被颜池拉了出来的?
还如此的不堪,像是抓小鸡一般,他缩紧的颈项在颜池的控制中,现在的苟延残喘的郑昭禾是如此的不堪入目,然而长臂伸出的颜池却依旧尘世无扰的风度翩翩,高高在上的模样让朱泰安看得发了呆,两眼更不自觉地流露出京都追恋颜池时的那种痴傻。
“……郡主救命啊……”
然而朱泰安思春的好景依旧不长,郑昭禾那杀猪般的惨叫将她拉回现实,她看看颜池,又看看郑昭禾,左右衡量之后,大步站出来。
“颜池,你放肆!”
朱泰安惊喊,却收到颜池一记冷眼,像是懒洋洋地问她在说什么废话,这可急到了傲慢的朱泰安。
“你敢对本郡主的未婚夫……”
“七尺男儿,好手好脚,需要保镖?保哪……”
颜池说话间上下打量郑昭禾,心里暗冷哼,就是这么一个东西伤害他的单影?
“我废哪!”
颜池越看越恨,越恨手中的力量就加重。
“不保,不保,哪都不保了,大司马饶命啊……郡主救命呀……”
颜池带杀戮的眼神让郑昭禾瞬间两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㖿!”
吃瓜的群众将视线齐聚向郑昭禾,随后鄙夷同时杀向朱泰安,嘲笑更是随后肆意的展开。
“窝囊废!”
颜池压根就没有把威胁他的朱泰安当一回事儿,只是将郑昭禾拉到了跟前,冷冷地打量这个曾经打扰他的姑娘的渣男,越看,眼底杀意越发的汹涌。
“朱泰安,安国公曾也是单将军栽培的可数的骁勇大将之一,怎么可有如此匹夫的女婿?即不能给他女儿一个安稳,还是个需要别人保护的窝囊废,我便替他行道,如何?泰安郡主。”
颜池加重了最后对朱泰安的称呼,一道厉害的眼神直视向朱泰安,吓得朱泰安踉跄的跌跪到地上。
“不、不、不……”
颜池是真的想要他的命,这跟刚才两个还要顾虑朱泰安的郡主头衔的人完全不同,郑昭禾都可以从他凌厉的眼神里看出他,他十分绝望。
“不是的,大、大司马,我、我可以自、自保,我、我不需要保护,求、求你放、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但他不要死!
郑昭禾做垂死的挣扎,扯着颜池的衣袖,哭得稀里哗啦,然而颜池并没有血肉,嗜血的眼神让他看不到希望,一脸邋遢的郑昭禾只能再次向朱泰安求救。
“郡主、郡主,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郡主……”
救他?
“……放、放开……”
颜池连皇帝都未曾放在眼里过,又怎么可能将她一个小小的郡主放在眼里?
若是能放,依她的嚣张跋扈,又怎么会找郑昭禾这般窝囊的未婚夫,而不是颜池这位受万民拥挤并爱戴的大司马?
她还贪恋颜池?
看冷俊孤傲的颜池,这样人间没有的神釜之功,哪个凡人能不动心呢?朱泰安也是凡人,也对他心动,试图尘封,却在此时此刻打开了那份爱恋。
但神颜值的他并不是谁都可以高攀的!
朱泰安没忘记在京都时那些鼓足了劲在颜池跟前卖弄风骚的,也没有忘记他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他是那般的孤冷独傲,是那般的不尽人意,她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做为一个贵族一而再的丢脸,所以,她要保郑昭禾,这是家族为了权利而替她谋的亲事。
“颜、颜池……”
但面对颜池?甚至说出自己的想法,好像很艰难,朱泰安欲言又止。
“咔嚓!”
骨头生生折断的声音!
“……啊……”
随后是惨叫堪比鬼哭狼嚎的郑昭禾,他的左手断了,很痛很痛!
“大司马这是做什么?”
楚未满脸疑惑,而颜池面不改色的拖拽着狼嚎的的郑昭禾。
“什么?”
颜池问,俊脸轮廓如冰雕,视线里全是嗜杀的意念,含在颜池冰雕般的轮廓中,更让他给人一种避而远之的寒厉。
“颜池,你怎么敢?他是我未婚……”
“陈家堡的事是你主谋?”